谁也不知道当时仅二十岁的二姐一个人带着伤,是如何做到连挑四位将领而不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敌人看出来了二姐这是在他们大军前搓搓他们的气,敌人刚要反悔之时,二姐副将带着仅剩下的所有士兵拿上弓箭、石头、油和投石器上了城墙,副将手持火把,放下几根麻绳。
当时身受重伤的二姐面对敌人的质问和劝降,只大喝一声。
“吾乃墨既瑾尔等安敢上前半步!”
二姐说,当时假扮父亲诓骗敌人他们的大军就在这里,让他们不怕父亲的,只管上前来。
父亲一直都是敌军的噩梦,二姐让当时和她一道四哥假扮父亲站在城墙上,敌将本就生性多疑,一看到四哥以为二姐只是一个怕死的诱饵,城中有父亲的埋伏,便下令撤退。
只是深受重伤的二姐在爬上城墙时,遭到不服敌将命令的敌人放的冷箭。
“我当时躲避及时,左臂中箭,不然以那人的箭术,当时他瞄的是我的心脏,我怕要是小命不保。”
路上无聊,我询问起二姐她的事,她这么说着,我越发觉得这冷面阎王的手段狠辣,连自己都不放过。
以自己为饵,来了一场打肿脸充胖子的戏码,那晚父亲的大军到来真正收复了那座城池,后又收复好几座城池,而敌方的那名将领,也成了父亲刀下魂。
二姐与我从宫里见完圣上,便骑马回了府邸。一下马,二姐便直冲四嫂屋里,连甲都等不及卸了。
我哭诉二姐无情,丢下我一人先走了。
我一出口便后觉自己说错了话,‘无情’两字刺痛了二姐深处的痛,二姐也应声顿了顿脚步。
我抬手想道歉:“二姐,我……”
二姐挥手打断我的话,如风一般离去:“无事,你快快去见母亲吧。”
“是。”
我不想想二姐穿着她最好的铠甲去找四嫂干嘛,因为我现在有着比八卦更头疼的事。
我随二姐去见圣上,也见到了九公主。
我那十六年来都未曾见过面的未婚妻,殿下如我想象中一般,很好看,也很温和有礼。
不过说是温和有不过说是温和有礼,我感觉殿下和我有异样的感觉,感觉我们是同类人。
再一次见面,是我们大婚之日,我一大早便起身开始那繁杂的程序。
这程序其实前些日子,那些礼仪嬷嬷、文官都教导过我了,由于这是圣上的意思,我不敢怠慢。
同样,授陛下之意的各人,哪怕是洞房之事也事无巨细与我教授。
第一日毕,我累的浑身骨头都软了,强打精神送各位麻烦走,一转身便看到二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一脸淡漠。
切,和这冷面阎王待久了,得看她脸上生活的我可明白这人底下若有所思的样子还没有散去,估计多半是困在回忆里了。
这时候的冷面阎王最是阴晴不定,我为此吃过不少板子。
送走人后,我连忙找借口逃走,借口还没想好,就见四嫂带着侄子来了。
“小叔!”
“阿卫,又来找小叔了?”
我偷偷飘了一眼观察二姐和四嫂那边的状况,我的警铃离开就拉响了。
肌肉记忆告诉我,此刻我最好带着墨既卫马上回我院子里去,否则难逃二姐一顿揍。
四嫂眼神躲闪道:“是阿卫要来找小十一。”
二姐难得的扬起一抹笑容,上前凑近,势要个答案:“哦?”
四嫂退无可退:“墨既予!”
墨既予(二姐):“呵~我在。”
我拉着边跑边偷偷查看情况,一看二姐在笑我便知事情不简单了,只能暗自为四嫂祈祷。
几天后,便是国师亲自为我们两人算的良辰吉日。
我一大早起来去宫里接九公主,爬起来洗漱一番,下人为我束发,二姐当时就站在我身后,我清楚地听到她眨巴了一下嘴巴,似要说些什么,可她没有。
我猜,她多半是想起四嫂当时与四哥大婚之日,不过那时刚打了胜仗,短暂和平了一段日子,边境不能没有能将驻守。
可圣上忌惮父亲,此次战役后更是以中央军当靶子、找借口收回父亲大半兵力。
二姐在此刻当了出头鸟,在四哥四嫂大喜之时,领兵驻守边境。
我猜,二姐估计在想,结婚原来这么累,四嫂当时是不是也怎么累。
后来我接到九公主,光是看到她身上繁重的头饰就觉得我热热!头疼,不由得替她觉得辛苦。
而后回府,过完仪式送新娘回房时,我脑子还是懵的。
好像,这只是一个很平淡的事,在一个很平淡的日子里,有一个人的一生都和我绑起来了。
我被拉去喝酒,酒过三巡我脑子更懵了,我甚至怀。疑二姐是不是故意在我半醉不醉的时候来劝我酒了。
我还是很疑惑,被人搀扶着回到屋子,我才发现,这么久了,九公主、不,是夫人,不不,叶清?这么说不习惯,还得叫殿下顺畅些。
殿下还坐在哪一动不动,特像一个令人随意摆弄的娃娃。
我当时脑子晕乎乎的,在喜婆的引导下,挑了盖头喝了交杯酒。
平静下来后便是我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殿下取饰品、卸妆。
随后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人端来的水盆简单洗漱一番,此时我正在浴房洗去一身酒气,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秋夜凉,我只简单披了件外衫便回了屋,殿下早已窝在被窝里,不过是躺在外侧。
我忽的想起那些人说过的话,夫人睡外侧好照顾丈夫,我对此只能轻蔑一笑。
但对殿下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开口:“殿下,入秋了,这秋夜你睡外侧容易着凉,不如你睡里侧要暖和些。”
殿下亲启薄唇颤我心弦:“这样于理不合,而且我睡外侧方便起夜。”
娘嘞,没人跟我说我的殿下不仅人美、声悦还性情善人。
“在下一介粗人,万万受不住。再则殿下身体没在下的健硕,受凉了可就不好了。”
殿下最终还是挪到里侧了,我褪下外衫,翻开被子上床才反应过来,殿下已经就这块捂暖和了,我这会再把人赶走多不厚道呀。
我转头看向殿下,只见她缩成一团,露个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
嗷呜!殿下这般模样看着好乖噢!看上去也很适合抱着睡觉,绝对安逸!
我看着殿下那警惕的模样,便恭恭敬敬地道:“天开始变凉了,殿下需不需要臣去拿个汤婆子来?”
(这些称呼都是私底下说的敬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权当私设吧,若要了解的可以提建议)
叶清摇摇头,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我,观察着我的下一步动作。
有了刚刚的试探,我发觉似乎也有嬷嬷给她灌输床上的知识,并且她本人对此也些不适,或者排斥。
“还有一晚的时间,今晚我就先打地铺,等我们熟络些再同床,殿下可先歇息。”
说着我搬出事先藏起来的两床被褥,我七尺(169.4)之躯,不能得去睡那脚踏,因为睡不下。
待我铺好地铺,便起身下意识准备去熄灯了,才想起来洞房花烛,那火烛是得燃一夜的。
于是我就将就起身的动作,对一直看着我的殿下道晚安:“殿下,我先歇息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喊我,我睡得浅。”
想来一天到晚的行程殿下只会比我更累,更何况殿下刚刚还在‘注视’着我,现下也不免露出疲态。
只见殿下抿了抿嘴巴:“我有点渴了,那酒不好喝。”
闻言,我即刻动身倒了杯茶,确认无毒后递给了殿下。
连喝四杯后,我放好茶具,询问道:“饿吗?要不要我去喊人弄点吃的来?”
殿下摇头:“你未来前,我偷偷吃了点东西垫着。”
我皱眉:“一天才吃那么点怎么行?我一会喊人给我煮碗面条,殿下多少吃点。”
殿下连连摇头:“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
我想起刚刚回屋时看到的夜色,才发觉都亥时了。
(这里是晚上十点,亥时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
“那吃点别的好消化的?殿下可以权当是我嘴馋想吃。”
殿下完全不上套,将规矩守得紧:“嬷嬷说晚上不要吃东西,而且你不是前不久才从宴席上回来,怎回没吃饱。”
“那殿下现下饿吗?”
“不饿。”
“那我消化得快,我饿了,殿下如果困了可以先睡,我就在这里。”
说罢,我起身去找守门的小厮,差他去后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若没有便下小碗面来。
此时库库洗碗做卫生的后厨里:真…(事逼儿)
小厮:主子说夜班加银钱
众人:真是个好主子阿,不就一碗面条嘛,不能饿着我们主子
一刻钟后,小厮端着一碗铺了煎蛋的面和两副碗筷回来了。
(一刻钟约十五分钟,一盏茶约10-14.4分钟,以上全来自百度搜索)
我坐下挑了一夹面到碗里,不得不说孩子杵在长身体的时候,这会还真的有点饿了。
香味很轻易地飘到不远处殿下的鼻子里,殿下最后还是来和我一起吃了这碗面,只是我只吃了三夹面,其余的殿下都收入腹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