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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57 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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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父亲醉合德握着戒尺大步走来,青布长衫沾满墨点,"都给我...等等,纳兰公子也在?"老学究瞥见一旁的豪门阔少,瞬间换上和蔼笑容,"既然来了,不如评评这《江南风物志》的批注?"

醉梦紫看着父亲将墨迹斑斑的书卷塞到纳兰京怀里,耳尖悄悄抖了抖。少年垂眸翻阅时,发冠上的明珠轻晃,在泛黄纸页投下晃动的光影。他忽然转头,目光穿过满院喧闹,直直撞进她眼底:"七妹方才批注到'子夜吴歌',不如..."他故意拖长尾音,"我们单独探讨?"

庭院里的嬉闹声忽然静了一瞬,八妹醉梦熙吹了声口哨,九妹醉梦泠"哇"地捂住眼睛,而母亲已经笑眯眯地往厨房去了:"我再去蒸些糖糕!"醉梦紫涨红着脸转身就跑,狐尾却不听话地从裙摆下探出,在月光里扫落几片晚樱。

醉梦紫慌不择路地逃向书房,裙摆掠过青石阶时带起一串细碎声响。身后传来纳兰京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混着他刻意压低的轻笑,像羽毛般挠得她耳尖发烫。雕花木门虚掩着,屋内烛火明明灭灭,案上摊开的《乐府诗集》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墨迹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她刚伸手去合书卷,手腕突然被人握住。纳兰京将她轻轻抵在博古架旁,玄色锦袍上的金线云纹几乎要贴上她胸前的银丝暗纹。"跑什么?"他垂眸望着她泛红的脸颊,桃花眼里盛满狡黠,"不是要与我探讨《子夜吴歌》?"

醉梦紫别过脸,却撞进满架古卷散发的墨香里。那些泛黄的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她白日里批注时的气息。"谁...谁要与你探讨!"她挣扎着要推开他,狐尾却不受控地缠上了他的脚踝。

纳兰京低头看着交缠的狐尾,笑意更浓。他松开她的手腕,指尖却顺着她垂落的发丝滑到耳后:"七妹可知,你紧张时不仅耳尖会红,尾巴还会..."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伴着八妹的惊呼声:"觅风你站稳些!别压着我的剑!"

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醉梦熙正揪着恋人的衣领,而觅风手中的长剑不偏不倚插在窗下的太湖石上。月光透过剑刃折射进屋内,在纳兰京的侧脸投下冷冽的银光。

"看来我们的二人世界要泡汤了。"纳兰京轻叹一声,却不见丝毫遗憾。他弯腰解开缠绕的狐尾,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弄最名贵的绸缎,"明日巳时,我在画舫备了新到的蒙顶甘露,七妹若是带着批注..."他故意顿住,温热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或许能尝到江南最甜的点心。"

醉梦紫还未答话,远处又传来瓷器碎裂声,夹杂着母亲的嗔怪:"小加加!你又用妖力搬东西!"纳兰京笑着牵起她的手,往喧闹处走去,掌心的温度透过层层衣料传来,"走吧,再不去,怕是连糖糕渣都不剩了。"

夜色渐深,西子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醉梦紫望着被纳兰京紧紧握住的手,又望向前方灯火通明的醉府,耳尖的绒毛轻轻颤动。庭院里飘来桂花甜香,混着墨香与他身上的茶香,在江南的晚风里酿成最温柔的酒。

刚踏入灯火通明的前厅,醉梦紫便被一股浓郁的甜香勾住脚步。九妹醉梦泠踮着脚尖站在八仙桌旁,粉裙沾着糖霜,正小心翼翼地将新蒸的桂花糖藕码进青瓷盘。见两人进来,她眼睛一亮,举着沾满糖浆的木勺晃了晃:“七姐姐!纳兰公子!再不来,二姐就要把最糯的那节吃掉啦!”

“冤枉!”二姐醉梦甜从灶台后探出头,橙色围裙上溅着油星,鬓边还别着朵沾了面粉的鸡冠花,“明明是小加加偷吃了半碗豆沙馅!”话音未落,扎着羊角辫的小加加攥着半块未成型的糕点从桌底钻出来,白色裙角挂着蜘蛛网,“才不是!是虎妞小葵抢我的!”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一声清亮的啼鸣突然响彻厅堂。醉梦甜怀中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腾空而起,鸡毛纷飞间,正巧落在刚进门的大姐醉梦香肩头。豹女身着明黄襦裙,本就冷艳的面容此刻更添几分威严:“都消停些!聂郎从福州带来的荔枝,再吵就全分给私塾的孩童们!”

纳兰京低笑着松开醉梦紫的手,上前接过聂少凯递来的青瓷碟。碟中几颗荔枝裹着冰碴,在烛火下泛着莹润的红光。“七妹尝尝?”他用银签挑起一颗,荔枝晶莹的汁水顺着签子滑落,“听说这是快马加鞭三日三夜送来的。”

醉梦紫刚要张口,忽觉裙摆被轻轻拽了拽。低头一看,三姐醉梦艾抱着雪白的兔子蹲在脚边,绿色裙摆上沾着草屑,兔儿红眼睛滴溜溜转着,爪子上还捏着片被咬得歪歪扭扭的荷叶。“七妹,”醉梦艾晃了晃荷叶,“苏晚凝说要用这荷叶包着烤鸡,可我总觉得...”

“该用新摘的!”五姐醉梦红不知从哪冒出来,怀中的小猫爪子上还沾着墨汁,“冯郎的农场新采了鲜荷叶,又大又嫩!”她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扑通”一声闷响——显然是农场主又在湖里忙活。

喧闹声中,醉梦紫忽然感到掌心一暖。纳兰京悄悄塞来块裹着油纸的糖糕,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早留好的,还热乎。”他望着她耳尖因慌乱而轻颤的绒毛,笑意漫到眼底,“吃完便与我去画舫?船上新裱了《子夜吴歌》的长卷,缺个会批注的小狐狸。”

厅外,梅雨季的细雨又悄然落下,淅淅沥沥敲打着黛瓦。醉梦紫咬了口糖糕,甜香混着雪松香在口中散开。她望着满屋笑闹的家人,又瞥向身旁眉眼温柔的少年,忽然觉得,这江南的雨,竟比往日都要温柔几分。

屋内喧嚷正酣,窗外雨势忽急。细密雨帘中,八妹醉梦熙拽着觅风湿漉漉地闯进来,狼女雪白劲装沾满泥点,手中软剑还滴着水。"好一场雨!"她抖落发梢水珠,目光扫过纳兰京手中的荔枝碟,"七姐,画舫这会儿怕是泊在柳荫下躲雨呢。"

醉梦紫耳尖轻颤,手中糖糕差点掉落。纳兰京见状轻笑,解下玄色披风罩住她单薄的肩头,金线云纹垂落在她紫色裙裾上:"既如此,不如..."话未说完,六姐醉梦兰抱着一摞书从屏风后转出,蓝色襦裙沾着墨迹,发间玉簪还别着半片被咬过的书页。"纳兰公子来得正好!"她将《江南通志》往桌上一放,"南宫润非说宋代云锦产自杭州,您给评评理!"

厅堂瞬间分成几处战场。二姐醉梦甜举着锅铲与小加加争论豆沙配比,芦花鸡扑棱着跳上八仙桌;三姐醉梦艾的白兔趁机叼走半块糖糕,被五姐醉梦红的小猫追得满屋乱窜;大姐醉梦香抱臂靠在门框,冷眼瞧着聂少凯笨拙地剥荔枝。唯有父亲醉合德稳坐太师椅,慢条斯理研磨:"都别吵!谁能解出《子夜吴歌》新注,明日早课免背《论语》。"

"我来!"纳兰京突然揽过醉梦紫的腰,趁她惊呼时将人轻轻放在案几上。紫色广袖垂落桌沿,扫过摊开的古籍,他执起她的手握住狼毫,在"长安一片月"旁落下批注:"江南月,不及卿眸三分明。"

满堂骤然寂静。醉梦紫耳尖烧得通红,狐尾在披风下不安地摆动。九妹醉梦泠"哇"地捂住嘴,八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连埋头啃荷叶的白兔都竖起耳朵。纳兰京却恍若未觉,低头时发冠明珠轻晃,在她泛红的脸颊投下细碎光影:"七妹觉得,这批注可还入得眼?"

窗外雨打芭蕉,屋内墨香混着糖糕甜腻。醉梦紫望着他眼底化不开的温柔,忽然想起初见时他撑着油纸伞穿过雨巷的模样。指尖残留的温热与狼毫的触感交织,她别过脸轻哼:"油嘴滑舌..."尾音却被母亲的笑骂声打断:"都闹够了!纳兰公子留下用膳,晚饭后去西阁抄书!"

暮色在雨帘中渐渐浓稠,厅内烛火将众人身影摇曳成斑驳的画。醉梦紫被纳兰京半圈在案几前,耳尖还发烫,却见母亲林秀琪系着靛蓝围裙从厨房转出,手中铜勺敲得铁锅当当响:“都来搭把手!红儿去摆碗筷,泠丫头端甜汤——纳兰公子莫见外,醉家饭食粗陋,管饱管乐!”

五姐醉梦红应了声,猫儿似的眼睛狡黠一转,突然伸手揪住醉梦紫的狐尾轻轻一拽:“七妹害羞得尾巴都僵啦!还不快给纳兰公子斟茶赔罪?”哄笑声中,醉梦紫慌忙去抢被攥住的尾巴,却不小心撞进纳兰京怀里。少年稳稳托住她的腰,玄色披风下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发间雪松香与他身上的茶香缠作一团。

“都别打趣七妹了!”三姐醉梦艾抱着兔子从桌底钻出来,绿色裙摆沾满草屑,“晚饭后要抄书,谁借我支新毛笔?”六姐醉梦兰闻言,立刻从袖中掏出支蓝绸裹杆的笔,书页间还夹着半块被老鼠啃过的桂花糕:“用我的!不过南宫润那呆子非说...”话未说完,窗外又传来轰然巨响,八妹醉梦熙拎着湿漉漉的觅风冲进来,软剑上还挂着半片荷叶:“冯广坪在湖里捞鱼,把船桨甩到柳树上了!”

醉梦紫被这阵仗逗得噗嗤笑出声,耳尖的绒毛也跟着轻轻颤动。纳兰京垂眸望着她舒展的眉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七妹的笑,倒比糖糕还甜。”他低声说着,趁众人不注意,从袖中摸出颗荔枝剥好,果肉晶莹的汁水顺着指缝滴落,“张嘴?”

“咳咳!”父亲醉合德突然重重咳嗽一声,手中戒尺敲得八仙桌咚咚响,“成何体统!饭后都去西阁,每人抄十遍《子夜吴歌》!纳兰公子...”老学究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难得和蔼,“若不嫌简陋,便与七妹同抄一本吧。”

厅堂瞬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九妹醉梦泠抱着装满糖藕的青瓷盘,粉扑扑的脸颊鼓成小仓鼠:“爹爹偏心!七姐姐和纳兰公子肯定偷偷说情话!”小加加举着半块焦黑的糕点附和,羊角辫上还沾着蜘蛛网:“我也要和阿肆哥哥同抄!”

雨不知何时小了,檐角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节奏。醉梦紫望着满室喧闹,又瞥向身旁眉眼含笑的少年,忽然觉得,这江南的梅雨季,原是上天特意酿来浸润心事的甜酒。当纳兰京的指尖再次覆上她握笔的手,墨迹在宣纸上晕染出温柔的弧度,比任何诗词都更动人。

雨霁初晴,晚风吹散最后一缕暮色。醉府西阁内,烛火摇曳着映亮满壁书卷,案上摆着崭新的宣纸与狼毫。醉梦紫垂眸研磨,紫色广袖不经意扫过纳兰京的手背,惹得少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将她往怀中带了带:“墨要浓些,才衬得起七妹的字。”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醉梦紫耳尖一动,转头望去,只见五姐醉梦红的猫正蹲在窗棂上,绿莹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中的墨锭。紧接着,八妹醉梦熙的脑袋从屋檐探出来,白色劲装沾满青苔:“七姐!我们来瞧瞧......”话未说完,整个人“扑通”摔进屋内,正巧压在赶来凑热闹的小加加身上。

“都闹什么!”父亲醉合德的戒尺重重拍在门框上,惊得满室寂静。老学究瞪着这群不成体统的孩子,镜片后的目光却透着无奈,“抄不完不许睡!”他转身离去时,衣角还沾着半片被雨水打湿的桂花。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唯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醉梦紫偷偷瞥向身旁的纳兰京,见他专注地书写着,玄色锦袍上的金线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烛光在他睫毛下投出小片阴影,倒显得那双桃花眼愈发温柔。“在看我?”少年忽然开口,笔下却未停,“七妹这般分心,可是要被罚多抄十遍。”

醉梦紫脸颊发烫,慌忙低头,却不小心将墨汁滴在宣纸上。她正懊恼时,纳兰京已经取过另一张纸覆在上面,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无妨,就当是给《子夜吴歌》添朵墨梅。”他握着她的手重新提笔,温热的掌心将她整只手包裹住,“看,这样写‘长安一片月’,更有韵味。”

窗外,一轮弯月悄悄爬上柳梢,将清辉洒进西阁。远处传来母亲催促就寝的喊声,夹杂着二姐醉梦甜哼唱的小调。醉梦紫望着纸上两人交叠的字迹,耳尖的绒毛轻轻颤动。她忽然觉得,这江南的夜,连同那些未说出口的心事,都被墨香酿成了最甜的梦。

西阁外的玉兰花在月光下舒展花瓣,将清浅香气送入窗隙。醉梦紫任由纳兰京握着自己的手,狼毫笔尖在宣纸上勾勒出"长安一片月"的韵脚,墨色在两人交叠的指影下泛着温润的光。忽有夜露凝成的水珠从檐角坠落,惊得窗台上的小猫"喵"地叫了一声,爪子扒拉着窗纸,在烛火中投下晃动的影。

"你瞧,"纳兰京忽然停笔,指尖轻点她方才写歪的"安"字,"这里多了个墨点,倒像极了你耳尖的绒毛。"他侧过脸时,发冠上的明珠擦过她鬓边碎发,语气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前几日在画舫上,你说狐族的墨点能引来流萤,可还记得?"

醉梦紫耳尖霎时发烫,想起三日前雨夜,自己酒后胡诌说狐火能点燃墨香,引得他笑了整整一夜。她想抽回手,狐尾却在桌下悄悄缠上他的脚踝,毛茸茸的触感让纳兰京低头轻笑,顺势用靴尖轻轻蹭了蹭那团软绒:"小狐狸又在耍赖。"

话音未落,门板"吱呀"一声被推开。九妹醉梦泠抱着个青瓷罐探进头,粉裙上沾着星点糖霜:"七姐姐,纳兰公子,母亲让送些冰镇绿豆沙..."她忽然瞪大眼睛,看着桌下交缠的狐尾与靴尖,"呀!尾巴又打结了!"

"小孩子家家别乱看!"醉梦紫慌忙抽回尾巴,却不小心带翻了砚台。墨汁溅在纳兰京玄色锦袍上,晕开一小团深色痕迹。她惊得捂住嘴,只见少年非但不恼,反而捏起她沾了墨的指尖,在自己手背上轻轻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狐狸:"这样,便算两不相欠了。"

窗外传来八妹醉梦熙的呼哨声,夹杂着觅风调试琴弦的铮鸣。醉梦泠放下绿豆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块油纸包:"对了!这是二姐新做的莲蓉饼,说给你们抄书垫肚子。"她刚转身,又探回脑袋狡黠一笑,"不过要快些吃哦,小加加和虎妞正盯着呢。"

夜风裹着莲蓉甜香漫过书案,醉梦紫望着纳兰京手背上的墨色狐影,又看看他锦袍上的墨渍,忽然"噗嗤"笑出声。少年挑眉看她,桃花眼里映着烛火与月光:"笑什么?"她摇摇头,拈起块莲蓉饼塞进他嘴里,指尖触到他温热的唇瓣,心跳如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江南的月,确实比长安的圆。"

纳兰京含着莲蓉饼轻笑,伸手替她拂去鼻尖的墨点。满室墨香与甜腻交织,窗外流萤忽明忽暗,将两人交叠的身影与未写完的《子夜吴歌》,都酿成了江南梅雨季里最绵长的梦。

莲蓉饼的甜香还在齿间萦绕,西阁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伴着小加加的惊呼声:"我的豆沙包!"醉梦紫与纳兰京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往门外望去。只见月光下,虎妞小葵正骑在二宝身上,两人滚作一团,不远处散落着被踩扁的糕点和打翻的豆沙碗。

"又在抢食!"二姐醉梦甜举着锅铲冲过来,橙色围裙上还沾着面粉,"今晚谁都别想再吃甜食!"她话音未落,五姐醉梦红的猫突然窜上屋檐,嘴里叼着半块莲蓉饼,惹得醉梦泠跺着脚喊:"那是给七姐姐的!"

喧闹声中,父亲醉合德举着戒尺从回廊转出来,青布长衫下摆沾着墨渍:"成何体统!明日晨起,所有人..."老学究话未说完,母亲林秀琪端着新煮的桂花茶走来,鬓边别着朵晚开的玉兰花:"行了行了,大晚上的嚷什么。纳兰公子,尝尝我新制的茶点?"

纳兰京笑着接过茶盏,目光却始终落在醉梦紫身上。她正蹲在地上帮小加加收拾残局,紫色裙摆扫过满地月光,耳尖的绒毛随着夜风轻轻颤动。少年忽然觉得,这看似混乱的场景,竟比家中珍藏的《江南百景图》还要动人。

此后的日子里,这样的喧闹成了醉府的常态。有时是三姐醉梦艾的兔子啃坏了六姐的书卷,有时是八妹醉梦熙与觅风在演武场切磋,刀剑声惊飞了满院的白鸽。而纳兰京总会在这时出现,或替醉梦紫挡住飞溅的泥点,或悄悄塞给她刚从京城运来的蜜饯。

某个寻常的午后,醉梦紫正在西阁批注《江南岁时记》,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她掀起珠帘望去,只见纳兰京骑着白马立在垂花门外,怀中抱着个竹编的小筐,筐里探出几只毛茸茸的小狐狸脑袋:"郊外猎户送来的,说是与你有缘。"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小狐狸们叽叽喳喳地跑向醉梦红的猫,吓得猫儿炸着毛窜上树。醉梦紫望着满院追逐的小动物,又看看身旁笑得温柔的少年,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般模样——案前有读不完的书卷,身边有诉不尽的柔情,还有一大家子吵吵闹闹的烟火气,在江南的烟雨中,酿成最甜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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