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玉阙,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因为刘非疾在。
严陶然气冲冲地往别庄的大门去,正巧就碰上了来找鱼戏舟的暮义。
“怎么了这是?”看好友神情十分不对,暮义下意识问了句。
严陶然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六分复杂,四分气恼。
“你告诉我,暮义,你这十年究竟去了哪里?”
暮义不自然笑笑,“不是说过了,就是在大山里面带小孩吗?”
见他还是不愿意说实话,严陶然失望地闭了闭眼,直接越过他,朝大门而去。
暮义心中一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口中的乖小孩,闯祸了,明白吗?”
说完,也不管暮义上面反应,严陶然直接就翻身上马,跑向了大山。
一听是鱼戏舟出事了,暮义心中焦急,也骑着马跟在后面,“闯什么祸,你给我说清楚!”
严陶然深吸一口气,抿紧了嘴。
这些鱼戏舟都不清楚,他们待在山顶,压根就不知道山脚下发生了什么。
第一个发现爆炸的人是许探雪。
他本想再看看大山四周有没有其他入口,结果就发现了大山的西边直接被炸开了,山下面全是巨石,就连陷阱几乎也全都被毁掉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被炸开的,但无论是谁干的,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他没有犹豫,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赶紧告诉了曲凌。
曲凌提议从这被炸开的路上山,但那时严陶然不在,戒律堂的人不会听令,曲凌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先上山了,留下许探雪告诉严陶然。
所以严陶然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他瞳孔微缩,望着被炸开的路,呼出一口浊气。
“这是你口中乖孩子的杰作。”
暮义明白了,为什么严陶然会说鱼戏舟闯祸了,“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严陶然冷哼一声。
突然忍无可忍,一把抓住暮义的领口,压低声音,“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继续留在他身边,你会死!”
四目相对,暮义目光平静,手覆盖在严陶然的手上,轻轻点头,“我明白的。”
严陶然一怔,气的直接失态“你明白个屁!”倏地,他又想到了昨夜暮义奋不顾身为鱼戏舟挡箭的场景,喃喃道:“为什么,他就那么重要?”
“很重要,”暮义的回答几乎是下意识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严陶然后退一步,松开了暮义的衣领,在这短短的两秒已经恢复了冷静。
“那你呢?暮义。”
暮义眉眼弯弯,揽过严陶然的肩膀,身子歪在严陶然肩膀上,“不说这个了。”
严陶然偏过头,眼底有些苦涩,“我给你一个忠告,鱼戏舟一旦被人发现,无论是帝王诸侯,还是将军权贵,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想方设法也要得到他,你护不住他的,暮义。”
暮义低垂着头,从始至终都没有回答。
严陶然从他身边离开,对着戒律堂的众人下令,“可以爬山了。”
许探雪看他来了,问,“需要通知郡守剿匪吗?”
严陶然摇头,“不必,郡守无能,叫他来反而碍事。”
“那你们都小心点,曲凌已经爬上去了。”
严陶然拧了拧眉,“等会我会让人送他下来。”
“行,他这老胳膊老腿的,确实也帮不上忙,还是下来的好,”许探雪连连点头。
等他们抵达山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但山顶的灯笼都没有灭,全部点燃了,就连大门都是虚掩的。
严陶然和暮义没有发现陷阱,很轻松地就推开门进去了。
推门的一瞬间,无数火把亮起,无数人跑了出来,暮义下意识拔剑,忽然看见了人群中的鱼戏舟,怔了怔。
“小舟?”
鱼戏舟看见他,直接朝他跑来,“小义叔叔!他们不是山贼。”
暮义不明所以,收回了剑。
严陶然也示意戒律堂的众人收起武器,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老人,颇为复杂。
顾臻佝偻着背,慢慢走到了他身边,“好久不见了,小严,”她又扫了眼暮义,慈爱地笑了笑,“你也是,小暮。”
严陶然恭敬地弯腰行礼,“见过顾将军。”
暮义一愣,猛然转头看向她,刚刚没注意,听见这声音才觉得熟悉。
“顾将军?”
顾臻淡笑道:“老身变成了这般模样,难为你们还记得我。”
鱼戏舟敏锐地听到将军二字,心里又崇拜又惊讶,原来老人家,真的是将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