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义听到这名字就头疼吗,差点呼吸不过来。
又是和雁有关!
雁乃皇族,没一个好东西,脑子都有病。
“小舟啊,非他不可吗?”
鱼戏舟吃饱了,拿绢帕把手指擦得干干净净,茫然地问,“什么是非他不可?”
暮义一愣,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原来还是不懂情爱。
“就是必须得是这个人,不是他就不行的意思。”
鱼戏舟思索了会,“那我也是他的非他不可吗?”
暮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懂情爱,一直孤单到现在。
夜禁的钟声突兀响起。
“叔叔,我要回去了。”
暮义点头,“去吧。”
海棠林再也没有传来箫声,那个少年一直在雁绥君脑海众挥之不去。
雁绥君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情。
他去了海棠林,在难眠的每一个夜晚。
可惜,他再也没有遇到那个少年。
宛若海棠花一样美丽的少年。
雁绥君抬头,眼中闪过一抹阴戾,大手按住旁边的画像,一点一点攥紧。
天微微亮,学子们洗漱的洗漱,读书的读书。
今日的书院不同于往日,格外热闹些,茶行遇摸不准旁边的雁绥君是什么想法。
今早忽然召他过去,说想来看看如今的书院在教些什么。
茶行遇有意投靠他,自然会尽心安排。
这不,就带着他到处看了。
白桦书院的男学这边一共有八个学堂,分别是天地玄黄甲乙丙丁。
雁绥君在每个学堂都会停留一会儿,茶行遇便在旁边解释这是在上什么学。
雁绥君一一扫过里面跃跃欲动的众人,没有找到自己想见的人。
茶行遇看了一回,心中有些明白了。
估计逛书院是假,找人只怕是真,但茶行遇也不会开口问。
一连看了七个学堂,只剩最后一个学堂了。
茶行遇介绍,“这是刘夫子的药学堂。”
雁绥君目光平静扫了一圈,视线最终定格在鱼戏舟身上,随即瞥了眼茶行遇。
茶行遇从容不迫道:“此学子今年刚入学,年十五,不知因何戴着面具。”
雁绥君目光微微一沉,他已经看过所有人,没有一人是他心中的少年。
茶行遇又补充道:“他还殿下送过画,不知殿下可有印象?”
雁绥君微微一笑,“不曾见过。”
茶行遇眼中一暗,“殿下夙兴夜寐,确实不必理会这等纠缠不休的人。”
雁绥君淡淡扫了他一眼,“说来,孤已有许久未曾见过裴公了,带路吧,裴二公子。”
茶行遇颔首,“请随我来。”
在他们说话期间,学堂内的学生大部分都分神去看他们。
雁绥君是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平日内便待在竹园养病,鲜少出来,只有刚入学的那几年露面的多。
鱼戏舟看了最久,这是他第二次看见雁绥君。
刘夫子咳嗽两声,众人立刻回神,就鱼戏舟还呆呆愣愣探头去看人离开的方向。
他看得太专注,连刘夫子到了他面前都没发现。
背后的柳妙手一直在扯他的衣服,衣服都快扯烂了,鱼戏舟仍旧沉浸自己的世界。
刘夫子重重地咳嗽两声,“咳咳咳!咳咳咳!”
鱼戏舟慢吞吞回神,抬头看见夫子站在自己面前。
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继续写字。
刘夫子知道他傻,没有计较,只是用蒲扇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
“听学要专心。”
鱼戏舟乖乖点头,“学生知道。”
柳妙手在后面腹诽,你知道个屁,魂都飞出去了。
下学的午后,鱼戏舟再次去竹园送画。
他如往常一样敲了敲门,但这次开门的并不是雁臣,而是他心中的“月亮”。
鱼戏舟瞬间就愣在了原地,行为举止变得很慢很慢。
雁绥君直接伸手摘下他的面具。
啊——!
鱼戏舟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有些难以置信望着雁绥君,不敢相信雁绥君做出这样的事。
雁绥君看着他这张普通至极的脸,眉间蹙起,把面具还给他。
“抱歉…是我失礼了。”
鱼戏舟心中有些委屈和害怕,还是捧着画送到他面前,“这是我送给你的画。”
雁绥君心烦意乱,甚至不想拆开。
鱼戏舟看出他的不愿意,赶紧拆开给他看,指着画上众糊成一团的人。
“这是你。”
雁绥君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伸手接过,当着他的面无情撕掉了。
他的动作很慢,好像是故意撕给鱼戏舟看的。
鱼戏舟怔怔地望着他,有些迷茫,也有些害怕。
雁绥君轻启薄唇,冷冷道:“惹人厌烦,不必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