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然觉得他们三个不愧是好朋友,连自我介绍都这么如出一撤,略带暧昧的气氛被打破,他淡然一笑,说:“没关系,我晚上不在学校吃饭,等学校给我发饭卡了都给你们刷。”
乐然声线并不像傅宇那样低沉,是现在广受欢迎的青年音,语气总是淡淡的,高冷男神那一卦。
“你也不住校啊?啊,对,我刚在班里是听你说离家近什么的来着。”程浩说。
六中是住宿学校,走读生很少,傅宇就是其中一个,没办法,他实在是住不惯八人寝室,费尽心思求他妈去医院走关系随便弄了个证明,他们学校必须有特殊原因才能走读,事儿逼。
傅宇拧开水喝了一口,问乐然:“你是为什么?”
“身体不太好。”乐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肾虚啊。”傅宇恶趣味上头,日常毒舌,乐然笑了笑没说话,傅宇怎么说他他都不会生气,心里还在想傅宇笑起来真好看。
几个人在小超市里把晚上的二十块钱都刷完,买了一堆饮料零食,说是要庆祝三人组又添一员,还是个大帅比。
他们几个带着乐然去了操场的天台,程浩他们两个拉着乐然坐在最高那级台阶上聊天,大概内容就是查乐然的户口,从天上问到地下。
“诶,你长这么帅,在以前学校真没谈过对象啊?”林帆问。
“真的没有。”乐然喝了口手里拿的汽水回答,他这个长相再加上成绩好,对他表达过好感的人确实很多,但他心里早就已经放不下别人了。
户口大队又加两人,傅宇站在他们身后,双手插兜,两瓣薄唇间叼着一根点燃的香烟,慵懒地靠在墙上,听着他们的对话。
乐然转过身,仰头问他:“没人管吗?”
傅宇微微眯着眼,低头跟他对视了片刻,嗓音很沙哑,其实就是卡痰了,但还是强撑着忧郁男神的气质,用气泡音回答乐然:“没人管。”
乐然湿漉漉的眼睛被风吹的有些睁不开,视线模煳,但眼前的人在他眼中却异常清晰,糟糕,是心动的感觉哦。
程浩和林帆在一边互相吹着牛逼,谁也不服谁。
晚自习第一个铃声打响,操场上谈恋爱的、打篮球的都已经陆续离开了,犹豫要不要翻墙逃晚自习的已经翻了,他们也收拾了一下,把他们制造出来的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里,裹了裹衣服慢慢往班里晃。
乐然走在路上,烧的通红的脸被冷风吹着,冻的他一瑟缩。
四节晚自习他的脑子里全都是傅宇,骨节分明的手,性感低沉的声音,越想脸越烧得慌。
晚自习结束铃很长,五分钟响一次,第二次是他们放学的时间,乐然旁边的人把书随便往桌斗里一扔,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了椅子,长腿慵懒地搭在地上,漫不经心的问:“一起走?”
乐然点点头,他自然是愿意的不得了:“你家住哪,顺路吗?”
“过个马路往左走…不是,你家不就住学校对面吗,怎么走才能不顺路?”傅宇挑着眉问,对他的智商表示合理怀疑。
“啊,哈哈。”
乐然尴尬的脚趾又开始扣地,他没去思考傅宇是怎么知道他家住在哪里的,尬笑了两声不再说话,默默的收拾好东西跟在傅宇身后。
一路沉默的并排走着,一句话都没说,直到过了马路后分道扬镳。
乐然心情不错,愉快的往目的的方向走着,余光却突然瞥见人行道上好像有只被车压死的小猫,他走过去借着路灯的亮光看清了是只橘猫,脖子上挂着项圈,像是还怀着孕。
他沉默的把这个已经僵硬冰冷的小身体抱进怀里,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埋了起来,希望它下辈子可以做一只健康、快乐的小猫,遇到一个爱它的主人,弃养它的人迟早要下地狱。
一滴泪和它一起葬入土中,他还是那么感性。
到家门口本就沉重低落的情绪更是被无限放大,看似温馨的场面,实则压抑着数不清的痛和泪,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钥匙插进了锁眼里。
蒋清清听见开门声坐在沙发上说了句:“回来啦儿子,饭给你热着呢。”
乐然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他敛起所有情绪,做个合格的伪装者笑着回答:“嗯,回来了,今天吃的什么?”
他边说边去打开了电饭煲,把热着的菜拿出来,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后自顾自的吃着,从始至终都对躺在沙发上那个让他想恨却觉得不值的男人选择视而不见。
吃完饭跟蒋清清女士聊了一会儿新学校怎么样就去洗澡了,顺便把自己的脏衣服塞进了洗衣机里。
浴室里水汽霭霭,他洗完澡吹干了头发,把已经脱水的衣服挂了起来。
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在班级群里搜索着傅宇的名字。
头像弹了出来,像是傅宇自己的侧脸,他点进去看见了他的网名
蒙森
乐然知道这个人,有句名言很出名。
自由不是像财产一样的物品,而是人永恒的权利。
他又点开了傅宇的朋友圈,傅宇没有设置陌生人不可见的权限,朋友圈里有风景,有他不同角度的自拍,乐然欣赏了一会儿后默默点了保存。
退出朋友圈界面看着手机上申请添加对方为好友这几个大字,他反复思考,仔细斟酌,好友申请里的消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