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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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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湛程哈哈笑起来,一把揽过她肩,俯身凑在她耳畔,语气亲昵异常:“宝贝儿,我前任是上市集团的CEO,全国数一数二的大老板,身价九百二十八个亿,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句话,她被迫打回原形,他仍温柔地笑着,宽大掌心抚摸宠物般揉弄着她后脑勺的头发,她却被吓得炸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整个人如坠冰窟,尴尬地僵在原地,一动不敢乱动。

何湛程不耐烦道:“手机!”

她惊得头皮发麻,连忙缩身子退了回去,双手将他的手机奉上。

何湛程冷呵一声,漠然着一张脸,从她手中接过电话,瞥一眼来电显示。

亲亲大宝贝的哥哥(戚铭)

何湛程翻了个大白眼。

然后想也不想就挂断了电话。

架是早上吵的,他把“亲亲大宝贝”改成了“死人”,然后果断将人给拉黑了,忘了“死人”并不是孤身一人,家里还有个又当哥又当爹的。

一手打着方向盘正拐角,另一手指飞快按键准备把戚铭也拉黑,对方及时弹出两条信息:

一条微信:【接电话】

另一条短信:【不接电话我马上打电话给你大哥,让他把你卡停了】

何湛程:“…………”

“缺德”这一项低劣品质,戚时是完全随了戚铭吧?

嘟囔了句“真不愧是一家子”,不情愿地给对方打过去,满脸不痛快地问:“怎么了?”

对方简言意骇:“老二在你旁边吗?”

何湛程冷哼一声:“没有,我跟他分手了,你以后也别在大半夜骚扰我。”

对方顿了下,说:“我不知道,这事他没跟我提。”

何湛程忍不住翻白眼:“你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对方沉声道:“我不管你们今天闹什么矛盾,反正这月初他回家的时候,还跟我说你们俩现在过得很幸福!”

何湛程火气蹭地一下上来:“那只是他自己那么觉得而已!我上个月就从他家搬走了,谁让他自作多情的!”

戚铭那边似乎在揉太阳穴,嗓音也有几分倦怠:“行了,我现在没功夫跟你吵架,他那天把果汁儿扔我这儿了,茉莉出差去了,老二家里的保姆总是舍不得喂给它好东西,他就说把果汁儿放我这儿看几天。”

“他那条狗娇纵得不像话,一点边界感都没有,今晚上竟然敢偷跑进我卧室睡觉,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疹子,你赶紧叫他把狗领回去,我才真是受够了!”

何湛程无语:“我们家果汁儿本来就应该有自己的房间,不然你让它大晚上睡客厅啊?还有,你长疹子打我电话干什么,你给他打啊!”

戚铭头疼不已:“他总说过几天,过几天,这都过了快一个月了,我说话要是管用的话,还找你干什么?”

“他之前那么宝贝这狗,现在又说累了没精力了养不动了,推三阻四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哪里还有个成年人的样子!”

何湛程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蹙着眉头说:“我都跟你说了,我们分手了,We!broke!up!你身上长疹子和他不想养狗了这些事都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还没明白我意思吗?”戚铭也有点上火了:“他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他就只听你的!”

“我上个月硬拉着他去看心理医生,那傻小子就为了让你心里能一直惦记着他,提前整理了七百多页的应对策略,把诊断过程中所有可能会遇到的题目答案都背过了,人家医生问他问题,他一一对答如流,衣服也是一反常态,穿得五颜六色,头发也染得乱七八糟,他人坐在诊断室里,满嘴胡话,一张脸笑得比谁都活泼开朗,这他妈的还让人家怎么治?!”

“我还给他打电话?”戚铭怒气冲冲道:“摊上这么一头犟驴做弟弟,老子没让他气死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好跟他聊的!”

何湛程听得皱起眉头,举着电话拿远了点儿。

在凌晨两点钟开车跑去泡妞的路上,被前任的家长打电话连喷带骂一通有的没的,他还是人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晦气事。

看在戚铭今晚被狗和疹子扰得不安宁的份上,何湛程等人发完火,难得耐心和对方解释:

“你放心吧,他那是心病,该解决的我已经替他解决了,该出气的,我也已经替他出了,我和他一起住的时候,我看那小子天天晚上睡得跟猪一样,哪里有问题了?”

“还有你,你少杞人忧天,我知道你们这种上了岁数的人,整天净胡想八想的,难怪他烦呢,是我我也烦。”

“我告诉你啊——”

江山府到了,门庭华丽而冷清,因为它无需太多客人。

这是一处仅靠2%的会员就能经营不衰的奢华高档场所,一车子俊男靓女探头四望,打量着这座单是入会门槛就高达百万的私人俱乐部,知道它里面陈设布置定然比外面更加富丽堂皇。

他们笑闹着讨论待会儿是先去打球还是唱K,何湛程反手倒着车,另一手举着电话,继续道:

“我对你家那个哥宝男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以后爱怎么着那是他自己的事儿,你别动不动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还有,本少爷今天打了三针,就为了能在今晚上痛痛快快地happy一场,你现在应该去找个24小时兽医院把狗寄养过去,而不是三更半夜骚扰我这种英俊潇洒的小年轻。”

“戚铭,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怀疑你对我有所企图了。”

说完,在已经听懵的戚铭反应过来之前,他果断挂掉电话。

然后将备注改成“死鬼哥哥”,一连气把对方短信微信手机号全部拉黑。

“三少,咱们进不?”

一帮潮男靓女笑嘻嘻地拥过来,何湛程揣回手机,偏头一瞥,见刚才坐在副驾的女孩正缩着头,躲在几个人最后面,不敢上前。

她今晚穿得抹胸短裙,一头乌黑直发瀑布般垂在身后,蚂蚁细腰,模特长腿,蓬蓬的裙摆刚遮到大腿根,远远站在那里,微风吹拂,好似一朵清纯绽放的雪色芙蓉花。

她是名副其实的燕京电影学院的大校花,随便一个动作都美得如此不可方物。

何湛程一笑,隔过人群,抬手冲她招两下:“过来。”

她一愣,恍惚抬头望他。

那群人颇为识相,分退到两侧,在他与她之间自动让开一条路。

“小艾,”他站在灯影中,笑眼迷蒙,“走啊,不一起吗?”

她顿了顿,朝他走过来,抬眼说:“三少,我叫吕薇,不叫小艾。”

“哦,随便。”他搂着她肩膀就往里走,说:“我们走吧,小艾。”

他每个懒得记名字的人都这么称呼的。

小艾,如果是英文,就叫艾利克斯或者艾丽克斯,可男可女的名字,完美适配所有人。

何湛程带着她往庭院里走,身旁众人纷纷围过来,两个穿双排扣暗龙纹黑褂子的年轻门童走出来,一脸淡淡矜骄,步履平缓地带他们去包厢。

一路灯火盏盏,蝉鸣不绝,七分富丽堂皇新式四合院的气派,三分金华璀璨现代都市的气息,一帮人笑哈哈地谈论着京城二代圈子里各种八卦黑料:哪家二世祖创业失败险些亏空家底、哪个军官老妈棒打鸳鸯逼得痴情儿子自暴自弃、哪家大儿子卓越非凡,二儿子却在燕京大学留级两年还没读出个名堂,年初换赛道出国去了……

闲谈八卦,大家自然是喜欢捡着劲爆消息升温发散,说起被棒打鸳鸯的那个军官,据说还是个少将,他和他女友简直是当代性转版的梁山伯和祝英台:出身贫苦的女友被母亲施以雷霆手段赶走了,他为表抗议,辞职在家,像个活死人一样瘫着,无论春夏秋冬,只穿背心短裤,用尽手段作践自己身子,谁来劝都不听,最后的最后,他干脆把听觉退化掉了。

听说他母亲天天掉眼泪,肠子都悔青了,五年过去,他母亲终于松了口,放他去找她,他没去,因为她早已结婚生子。

他们说,倒不是病,他只是无欲无求了。

他初时还抱期待,有几分与家庭对抗到底的血性,现在人彻底废了,天天瘫在沙发上,比植物人还不如。

“京城爷们是粗犷性子,但净是些痴情种子,认准了一个人,那就只是那一个人,比不得江南水乡温柔调调,世家公子哥儿一个赛一个的俊逸风流!”

他们笑谈之中,既顾着自家里子的体面,又不着痕迹地捧了一把何湛程。

何湛程不屑一笑。

江南人风不风流,他不知道,这帮兔崽子一个赛一个的人精,倒是很对他口味。

他和这帮人认识有一阵子了。

他刚回国那几天,燕大举办校友会晚宴,一为筹集学校科研项目的经费,顺便募几块石头雕塑装饰校园景观;二为学生自主创业团队与投资人搭桥建梁,促进校企合作;三为校友提供跨届、跨行业交流的平台,获取内推机会、与资本对接——

说白了,就是自己人带动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晚政商各领域大佬云集,群英荟萃,除去燕大学生会那帮人,不乏年轻漂亮的富二代和邻校学生们进去浑水摸鱼,何湛程作为新转学生兼投资人,当晚凭着年轻出众的外貌、非凡卓绝的谈吐、新颖别致的身份,不出俩小时就收获七八个臭味相投的京圈朋友,并以他何湛程自己的身份,结识不少各行业的大佬。

他现在是彻底融入进这个圈子里去了。

但他马上又要离开了。

北方人喜酌烈酒,一言不合就要敬酒罚酒,一口53°飞天茅台下肚,烧肺又穿心,两三杯灌入喉,呛得他眼泪都能流出来。

他每晚周璇于不同饭局之间,心心念念着,既然他家二哥舍不得在京城的荣华富贵,不肯跟他远走高飞,那他就干脆也留在京城好了。

他二哥外刚内柔,心思敏感,出门应酬,在酒桌上被那群糟老头子笑话一句“诶,你家从前是卖咸菜的啊”,他二哥明面上不动声色,私下蔫蔫地闷着头,一缓就要缓好久。

他要变成那种很厉害很厉害、厉害到能为他二哥遮风挡雨的男人。

他一个后辈晚生,单枪匹马,入乡随俗,看似夜夜笙歌,背地里喝酒吐到肝肠寸断。

他旧疾频频复发,医院酒局来回跑,一边想着,这是今晚最后一杯了,咽下这口,他就再也不碰这种烧死人不偿命的破玩意儿了,不然家里的老爷子真该心疼了;一边又想着,他何湛程这回说什么也要干出一番事业来!他要让他父亲、大哥、二哥……家里人上上下下都对他刮目相看!

还有戚时,戚时也能受自己的庇护,俩人从此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就算哪天分手了,旁人一提起来戚时是他何湛程包养过的男人,往后在生意场上行走,即便那帮老古董心里不屑,也没人敢再在明面上欺负他二哥。

他是这样想的。

他从前一向是只想不做的那种人。

这一次,他做的比想的还要多得多。

这一切付出都是为了谁啊?

戚老二居然反过来指责他无情无义。

何湛程对戚时恨得牙痒痒。

如果他不公然挑衅对方一回,他怎么能甘心地消失?

夜色撩人,灯火葳蕤。

一行人叽叽喳喳着穿过竹林长廊,正说得高兴,何三少佳人在怀,前呼后拥,他走在最前面,环顾四望,用一种极其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周遭景观布置,然后言辞犀利地将不周到之处贬低一番。

忽地,他瞥到某个长廊拐角,深眸凝起,脚步也停下。

“怎么了三少?”众人也纷纷止住步子,不约而同沿着他视线看去。

斜对过亮着几盏灯,金砖黑影,廊檐交错,陆续迈出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最前面的男人的个子最高,黑衬衫紧束进烟灰西裤,华伦天奴的腰带,意大利真皮革手工制皮鞋,袖子挽到肘间,襟口松开两颗纽扣,痞气又干练;

第二人宛若一阵清风明月,步履从容,缓缓飘出,脸上泛着淡淡笑意,脾气很好的样子。

二人指间都夹着烟,周遭云雾缭绕,边走边说,正认真谈论着什么,身后又带出一条年轻的小尾巴——

一位个子稍矮些的少年。

他一身美式潮流红T恤和宽松牛仔裤,耐克鞋,纪梵希的墨镜倒挂在后脑勺,左手闲闲插兜,另一手握着罐插塑料吸管的冰镇可口可乐。

那只手腕很金贵,戴着一条钩织着黑檀木与金刚杵的暗绿色编织手环,和一只银色的爱彼手表。

何湛程他们这边过分热闹了,那三人很快注意到他们,不约而同扭头朝这边望过来。

第一个男人瞥见他怀里的女人,眉梢一挑,笑意更深,说话也劲儿劲儿的:“哟!”

第二个男人一见他,立刻惊喜出声:“三少!!”

第三位少年翘起嘴角,眼底笑意浮起,扬着胳膊朝他招了下手:“Hi!三哥,long time no see!”

戚时,裴玉,何厉风。

何湛程立刻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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