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屿远远地看见她/他们有说有笑的,这一幕映入眼帘,明知她/他们不过认识几天罢了,仍觉得格外刺眼。
乐弦主动让出位置,“殿下,您错过了小九儿方才英姿飒爽之举,当真是可惜了。”
“哪有、哪有,乐弦公子说笑了。“宋知安狠狠瞪乐弦一眼。
低声些,弄哭一群小屁孩儿光彩吗?
谢之屿坐下后,宋知安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酒气,身体自觉向另一侧倾斜。
“乐弦公子,不是要抚一曲嘛,正好殿下也在,一起欣赏欣赏。”
乐弦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转动,笑着婉拒,“不了,任务己完成,先行告辞。”
任务?宋知安狐疑,不明这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目送乐弦远去。
“殇姑娘,我有一事相告。”谢之屿以手枕头,微微侧身偏头朝宋知安,“陛下下旨,庆典结束后,恢复你自由身。”
宋知安回头,他神情柔和,整个人呈放松状态,“多谢殿下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终于可以离开是非之地,天大地大任她挑选。
忽然谢之屿靠前,宋知安身体意识往后,“你醉了。”
“你为何躲我,小九儿?。”
从方才进门,坐她旁边便有意疏远,可面对乐弦时有说不完的话。
明明自己比乐弦认识她更久、经历更多。
那一声声“小九儿“叫得他心里十分膈应。
因此说完她在意之事后 再问清缘由,他不想她以为自己拿此事要挟她。
“别叫我小九儿。”宋知安脱口而出,尤其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叫她,似乎带着无尽的柔意。
“我没躲你。”她两手比划两人间的距离,“你看,就这么远,不是我能控制的。”
“为何我叫不得,乐弦能?给我一个理由。”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来,宋知安被问得烦了,音量不自觉加大,“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是不能。”
“此话一出,四周极其安静,外面丝竹声格外刺耳。
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
宋知安道:“对不起。”
谢之屿道:“对不起。”
她/他们异口同声道歉。
谢之屿制止她,“殇姑娘,说的对,并非凡事皆有理由,是我不该咄咄逼人。”
他站起,退后几步,“在此向殇姑娘赔不是。”
宋知安一同站起,立原地,心里一团乱。
不明自己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向谢之屿发火出气。
他帮她,从不求回报,没以此要求她做任何事。
她情愿谢之屿和她发脾气,骂她不知好歹,也好过现在的状况。
心里一堆话,她却不知从何处说起,张了张嘴,“你、我…。”
谢之屿语气温柔,“忘记今天发生的事,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如旧。”继而迈向别院。
只剩宋知安一人。
良久,她问:[系统,你没检测到我心中的负能量吗?]
[一切安好,并未有任何异常。]
[你真没用,该有的时候没有,不该有的时候有。]
[请宿主不要对系统进行机身攻击,谢谢!]
这下宋知安更难过了,谢之屿端庄有礼,明知不是他的问题选择道歉加安抚。
系统被牵连了,正常表达诉求加道歉,就她一人没素质。
宋知安默默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有任何疑请呼唤系统,系统常伴您左右。]
当夜谢之屿回书房,打开重重密室,拿出封存己久的断尾放书案上,挑一把骨刀,削去断尾的皮毛。
白色皮毛被他搁置一旁,忽然门开了,涌入一股冷风,吹散一团白色灵狐的毛,飘落一地。
不敲门直入,天界除了天后外,再无别的仙,谢之屿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削骨。
天后身着华服,华服上的图案是用金线绣成的,图案则是九尾一族所信奉的梅花,她的眉间画着一瓣梅花,是红色的,头顶步瑶。
她身上的每一处无不彰显着她身份的高贵。
“近日听闻谢之屿儿对半行山文仙甚是上心,不知是何故?”
谢之屿擦拭骨刀粘着的血肉,“大抵是因为我曾与她一般孤立无援。”
旧事重提,回忆涌出脑海。
九条尾巴断去一尾,只剩八条,担心腥味引来别的妖兽,他不顾身上有伤,找条河流清洗伤口。
途中认出几味灵草,快速拔下,塞入口中,咀嚼的时候,苦水充满嘴里。
灵草嚼碎敷伤口处能止血,草汁可解毒,蜘蛛咬断他尾巴时,不知是否下毒了, 以防万一他咽下草汁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