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几秒沉默。

夏杌大喘口气：“你不吃啊？”

郁瓯摆摆头，“不想吃。”

“唉”

“等会儿又嗖一下滑地上了，一点不吃吗？”

郁瓯点头，“嗯”

夏杌想，以郁瓯军训差点变成肉饼为例子，他害怕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人上楼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然后变成每年去医院看对方了。

他极力反对：“不准，必须得吃。”

郁瓯：“？”

“你就吃了早饭，中午饭也不吃，晚饭也不吃，修炼也得有力气吧，你不愿意去食堂的话，在教室等着，我看有什么能带出来。”

“真的不用了”夏杌每次带东西没有具体概念，一股劲往怀里塞，虽然是一片好心，可郁瓯真的吃不下四个包子，三个大饼，两瓶牛奶……

郁瓯深吸一口气，拒绝道：“我不饿。”

“我少拿点，你少吃点，吃不完给我。”夏杌完全不听人刚刚说的话，低头在校服兜里掏了两下，然后把郁瓯贴在校裤边手扯过来，手掌摊开，在人手里塞了好几颗水果糖。

“听话，不能不吃饭，太瘦了”他手指点了点郁瓯掌心躺着的糖，道：“有一点晕就吃一颗，然后在座位等我。”

看着掌心，听到对方话郁瓯顿住，很久很久之前，郁含空和贺爷爷也说过。

说他瘦，让他乖乖吃饭。

……“好”郁瓯一如既往应上，下次还是会犯。

只是，夏杌不同，他会突然掏出糖，不管自己要不要，强硬塞进人手里，每次种类都不一样。

“回教室吧，我先走了。”蓬松发顶轻轻拍了几下，郁瓯视线一直聚在几颗糖上，不论夏杌说什么，他都是点头，直到人走远才堪堪抬头。

这次是草莓，橘子，西瓜，葡萄。

夏杌朝前跑，校服衣摆随风扬起，脚边落叶被脚步吹起又缓缓落下，在郁瓯眼里，叶子追着他的同桌跑，他也是。

郁瓯呆愣好久，才往楼上走，他把糖小心揣进兜里，用仅剩的几张卫生纸包着。

下午不吃饭的大多居于女生，她们都准备有面包牛奶，有的边吃边做题，有的则是小声聊八卦，郁瓯路过时，聊天的几个女生停了下，他识趣走快了些。

到三楼时，郁瓯看见一个男生静静趴在围栏处，因为独特，他下意识多看了几眼，及颈黑发，稍微长了点的搭在肩上，对方身子向前微俯，几缕吊在半空。

……

好熟悉。

这种发型学校严抓严打。

他脚步放慢，侧脸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

但男生似乎先一步发现了什么，突然扭过头来，然后狡黠一笑。

！

郁瓯手扒住楼梯扶栏，转头就往楼上冲。

这人可不熟悉吗？

这不方鸣秋吗？

“哎！”

方鸣秋抬手想打个招呼，谁料郁瓯听见后走的更快了，直接一步两个台阶，不过会儿就上了四楼。

方鸣秋：“……”

“真是的，走那么快。”

“章程怡过分啊，你脸都破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