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怡搞不懂对方想干什么，视线跟着对方走。
蒋匙没再说话，以一种极快，别扭的姿势趁对方不注意，抢过短发女生的手就往外跑，章程怡双目瞪大，完全没反应过来，被拉的人也没反应过来。
完全是用了抢饭的速度。
“。”
随着门又砰的一声。
“哈？”章程怡呆住，发现自己被耍了，她气笑了，额头筋直冒，“你们几个人平均起来有五岁吗？幼不幼稚？”
她笑着掀开眼皮，拳头紧捏，郁瓯站在走廊窗边朝里看了眼。
章程怡火气直冒，抡起一个凳子就朝窗户扔了过去，夏杌蒋匙视线被挡没有注意到，郁瓯瞳孔放大。
“砰！”
咔擦……
玻璃顷刻间粉碎。
玻璃碴子散落走廊一片，正用手机打电话的蒋匙吓一跳：“卧槽，早就说学校玻璃不靠谱了，现在好了彻底没了！”
郁瓯低下头退开，椅子直直落在他脚旁，与脸颊一擦而过。
夏杌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看向教室里面，他怒声道：“你有病吗？”
“呵，我有病，这又不是我教室，你们自己要把门关上，我总要出去吧。”女生毫不后悔。
夏杌怒视对方，郁瓯少有见到对方这种表情，没有了往日温柔，像平静海面掀起的巨狼，堪堪卷向章程怡。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章程怡拍拍手，拂去衣服上灰尘，事不关己般坐在讲桌上，“嗯，那又怎样，我怕吗？”
“抓住我，抓到了又能拿我怎么样，我没成年。”
她得意搅动长发，满脸不屑：“我还有钱~廖主任都要让着我，况且你们，没，证，据。”
……
“蒋匙！”
夏杌撇开头不想去看，冲蒋匙吼道。
“来了来了。”
另一头蒋匙手忙脚乱，摁错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打通，他急声道：“喂，主任，我们OK了！”
郁瓯：“？”
哪来的手机？
……
*
下午最后一节课。
郁瓯同夏杌，蒋匙一起坐在教导处沙发上，面前各放了一杯水，还有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鱼缸。
鱼缸里新加了一条黑色金鱼，与其它不同，它显得非常平静，丝毫不在意陌生人到访。
这次逗金鱼的不是郁瓯，而是换成了蒋匙，他比郁瓯还狠，恨不得给缸加个盖，当球踢。
而在里办公室，章程怡和她的家长在里面谈话，商量处置方案。
她妈妈看起来很有钱，手上金链子套了五六条，玉镯子都有三个，天气并没有很凉，却裹着貂皮大衣，像是为了给女儿撑场子。
郁瓯终于知道章程怡为什么说不害怕了。
因为有钱。
有钱能很多事，某些进不去的学校，花点钱就可以塞进去，打了人也可以拿钱消灾。
那简直太方便了。
也不公平。
郁瓯无奈叹气，
夏杌摸摸索索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创口贴，轻轻撕开，把郁瓯脑袋掰过来，想要贴上。
郁瓯恍然，刚刚玻璃碴子飞出去的时候，划到了他的脸，渗出血，有一条口子。
但不疼。
“不用，那么小一条。”他抬手阻拦。
“不行”夏杌闪躲开，“你想想，脸上多条疤和脸上多个创口贴哪个好。”
郁瓯：“我”
不等人说完，对方自答道：
“当然是创口贴好。”
“……”
夏杌眯眼笑：“口子还要陪你几天呢，总得给个衣服吧，你不冷也要人家嘛。”
这好像没有很大的关系。
“……”郁瓯垂下手，把脸凑近，任人摆布。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是没忍住开口。
夏杌把创口贴展开，缓缓贴上郁瓯眼下，冰凉的触感让郁瓯下意识躲开，却被一把捉住。
夏杌道：“别动，贴歪了都。”
睫毛轻轻扇动，搭在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上，看的人心直跳。
“哦”郁瓯移开视线。
半晌，夏杌手掌拍了拍，满意看着郁瓯脸颊，对自己手稳细心这点非常认可。
他抓住郁瓯问题回答：“我们早就知道章程怡这件事了，只是在等时机，你也看到了，章程怡家有钱，高一每次犯校规都只是息事宁人，没有证据主任都没办法。”
“不然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儿抓一个女生，跟潜逃罪犯一样。”
“对对对。”蒋匙插嘴，屁股挪近，不去逗弄金鱼，“廖主任都恨死她了，想着法儿的想把人弄走，这次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可不能打草惊蛇。”
“我和夏夏观察了好几天，廖主任也在偷偷查，搞了好久呢，好多女生都遭殃了，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欺负女生，她自己不都是吗？”
“还有，偷偷告诉你，咱们班教室里监控压根没坏，就传出消息骗她呢。”
“章程怡这人老喜欢霸占人东西了，她又不喜欢，却喜欢抢人家宝贝的东西，奇怪巴拉的，蔷薇说她不在，章程怡肯定知道，肯定要去她座位找东西。”
“叫我们留意。”
“这个人一点都不消停，我们伙同她身边人一片炸她！”
“所以，我也是计划中的一环？”郁瓯有些不满道，“你们不告诉我。”
蒋匙来劲了：“没啊，你这事纯粹是个意外，不告诉你是不想告诉你吗，和你说话你都不理人的。”
“魂不守舍。”
他撅嘴，控诉郁瓯恶人先告状。
郁瓯不解，他觉得多此一举：“那你们……嗯，为什么要关门呢？”他觉得章程怡有些话挺对。
“你是不知道，章程怡体育满分，一般人真追不上她，翻墙跨栏样样行，跑出学校不知道多少次，我知道这样有点傻逼，但这个方式快准狠啊，等她跑出去，抓回来，这事又耽搁了。”
“人总要受到惩罚，延迟算什么鬼。”
蒋匙滔滔不绝：“虽然我们有证据，但最大的证据就是章程怡啊”
“……”
郁瓯表情有些难堪，迟疑道：“所以，是谁想的法子？”
夏杌目光转向一旁否定：“不是我。”
“还能是谁啊？” 蒋匙骄傲喊道：“这么牛逼，必须是我啊，小瓯瓯，爱了吧嘿嘿”
郁瓯有一时间无语。
“总之我们和方雪里应外合，她偷偷告诉我们今天章程怡会干啥，还有蔷薇这个人形证据，以及监控，所有的证据实打实，打章程怡个措手不及。”
“方雪？”郁瓯没听过这个名字，他疑惑道：“是谁啊？”
蒋匙打了个响指，“短头发的那个女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