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人!
也没有......阉人!
南灼儿恍然大悟,指节点了点光洁的额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二公主看了那些石砖那么久啊,原来她是不高兴了!因为那上面没有记载古往今来的女子!”
不得不说,南灼儿有的时候,出乎野兽一般的直觉和第六感格外准确。
仅仅一面和几句话的交谈,就道破了永顺公主优雅清丽的外表下,石破天惊的野心!
‘嘟嘟......’
门窗外传来一声敲门声,一抹影子立在窗外,嗓音恭敬且低沉,“督公,夜莺似乎是跑出笼子了。”
这是句暗号。
南灼儿还想问什么是‘夜莺’呢,就被督公大人推进里面的隔间,然后严弃尘走到窗口打开一条缝隙,门外面目消瘦,耸拉着眉眼的宫人低声说了几句话。
南灼儿耳尖微动,听到几个关键词,“五殿下.......董公公压下此事......无人惊动......问督公大人的意思......”
然后响起一道微微清雅,但不容置疑的声音,“知道了,回话说五殿下一路奔波,已经在灼华宫歇下了,旁人不得惊扰。”
门外人立即应下,毫无惊讶和疑惑,接着响起一道离去的脚步声。
南灼儿听见关门的声音,从里侧的屋子走出,想着自己该回去了,“督公大人,那我就先回皇宫了!”
看着南灼儿不由分说,又要从窗户外爬出去,严弃尘扶额,连忙拦住他,“殿下,且慢,只怕你今晚是回不成皇宫了。”
南灼儿眨巴着眼睛,不解,“???”
他有手有脚,怎么就回不去勒?
严弃尘忽然不知该怎么给对方说清楚。
首先!!!
南灼儿居然能一个人,毫无声息的,一路从皇宫潜入东厂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这还得多亏,他一路跟着的东厂暗卫,每个暗卫都极其熟悉皇宫里的势力分布,会小心规避开这些府邸,并且对各大宫外的势力落脚点也有避让。
南灼儿一路跟在后面,这才侥幸没有惊动任何人。
要是现在严弃尘就这么放任南灼儿一个人回去的话,先不说对方能不能避开京城各大府邸上的暗卫,就说到了这个时辰,宫里夜间巡逻的侍卫也该行动起来了。
南灼儿总算听明白了,头一歪,第一时间就看向严弃尘,“督公大人,那该怎么办?”
#给个主意吧#
看着对方充满信任的目光,督公大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不过好在也不是毫无办法,“既然晚上回不去,只好明日一大早,趁着各宫还未起身混进宫去。”
正好,严弃尘要一大早进宫,给广安帝送奏章,并且汇报一些事情,跟着他总能混进宫的。
“哦,那行吧,”南灼儿听今晚不用回,直接朝里侧的厢房里走去,身后的严弃尘看得一愣一愣。
督公大人第一次有些无措道:“殿下去哪里?”
“睡觉啊!”南灼儿理所应当道:“既然今晚回不去,只能在这里先睡一晚了,打搅了,督公大人。”
南灼儿觉得很正常,之前在郊外赶路的时候,他和督公大人也曾在密林里靠着同一棵树,或者在马车里靠壁小憩啊!
不都是在一块儿睡觉嘛,有何不同啊?
“不可!”督公大人漆黑冷漠的眼底,闪过惊慌,声音都不复温雅淡定,“殿下金尊玉贵,怎可和洒家同塌而眠。”
“我哪里就金尊玉贵了?”南灼儿小声嘟囔着。
明明督公大人的床铺,比起寒山寺那个大通铺要高档多了,不过,看着督公大人可能不太想和他睡同一件屋子。
南灼儿也不会强人所难,只好又朝屋外走去,“那我去别的厢房睡吧。”这下总行了吧。
起料,这声音居然比之前还激动几分,“不可!”
南灼儿满头问号的回头,他觉得督公大人有些无理取闹了,不让他在这里睡,又不让他去别的屋子睡,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嘛!
他抬头看天,却只看到一根粗壮的房梁,用手指了指,“那我在房梁上面睡?”
也不是不行,南灼儿想着,他以往设好了陷阱,为了守株待兔,也有在寺庙后山的密林里度过好几天的经历,想来睡在大树上和睡在房梁上,应当差距不大吧。
督公大人清雅的面孔一阵白,一阵红,是他一时失策了,虽然东厂里都是他的人,可难保不会走漏风声,为了稳妥起见,现在是真的不能放南灼儿出去。
“是洒家一时失言,”严弃尘嘴巴张和,几度纠结后,像是从牙缝里吐出这句话,“为了稳妥起见,殿下还是留下来过夜吧。”
“真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南灼儿其实也懒得再换屋子了,他一个欢呼,朝里面整齐的床榻上奔去,乳燕投怀般扑倒床榻上,呈现大字躺在上面。
忽然,他鼻尖一动,似是闻到一缕幽香,下意识脱口,“这床铺好香啊。”
比佛堂里燃烧的檀香还助眠,南灼儿一时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