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现在没有太大区别。
蔡怡宁见她这般,也没有强求她去医务室,只是轻声关切道:“你好好休息。”
“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跟我说,别硬撑。”
然后见到陈小康那张被被子遮住的大半张脸点了点头,她才将紧拉住了被她刚刚拉开的床帘,轻手轻脚地离开。
刚刚突然的惊醒后,陈小康感受到了自己堵塞不通的鼻腔。
明明自己眼皮和思绪都在打架,但是却因为鼻腔的堵塞呼吸不畅入睡有些困难。
陈小康她熟悉这种感觉,每次感冒发烧都会经历如此一遭。
在床上几乎所有的睡觉姿势都尝试过了,都会让她觉得鼻子仿佛不是自己所能支配的。
就在睡着醒来以后,都不会记得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入睡,醒来只有迷迷糊糊的意识和完全不知道是如何在睡梦中呼吸的鼻子。
不过终究是之前一样不知如何睡着了。
等陈小康再睁眼已经没有了早上那无法忽视的头痛和混沌,身上虽然因为出汗而变得黏腻,但也不会动一下都觉得艰难。
她都不用手去摸自己的额头也知道自己这是退烧了。
虽然鼻腔依旧不通,无法随心所欲地呼吸,但是燥热烧心和冷得发抖的矛盾感消失了。
而自己的睡衣也因为昨天持续一天断断续续地冒冷汗,穿在身上潮湿感特别重,还带着轻微的酸臭味。
恢复了些力气、没那么难受的陈小康想要下床喝点水,然后冲个凉将身上的黏腻冲洗掉。
她刚掀开起身床帘,旁边床下坐在粉色沙发椅子上穿着睡衣的蔡怡宁就探出了脑袋。
“小康!”蔡怡宁立马摘下头戴式降噪耳机,然后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她床边。
“你好点了嘛!”
陈小康稍稍一愣,看蔡怡宁如此模样可能一整天没出门都在宿舍守着自己。
虽然有几分俗气,但是此刻的陈小康确实觉得自己的心里如无数文章所描写的那般——
划过一股暖流。
只是陈小康并不是像蔡怡宁擅长说肉麻撒娇话的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烧退了,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早上的那样子让我担心死了!”还是她一贯夸张亲昵的语气。
“不用担心,我只是发烧不太舒服。”陈小康本来平日说话语气就淡淡的,现在生病了语气更是没有起伏。
“认识你这么长时间,都没见你生病过。”
“早上摸你额头,特别热,我真的吓得够呛!”蔡怡宁说这话的时候还轻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顺气。
“嗯,我不怎么生病,一生病就会稍微有点严重。”是陈小康少有的耐心解释。
她看着蔡怡宁如此表情模样,不管是不是她习惯性夸张,但也确实应该是吓到了。
“我退烧没事了,别担心。”说完陈小康就准备从上铺床上下来。
“哦对了,这些东西给你。”蔡怡宁赶紧小跑两步到自己床铺下方桌前拿出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原色帆布袋,放到小康的桌子上。
然后她在那个帆布袋里埋头翻找着,“里面有温度计,以防万一你再测一下!”
陈小康看着连盒子都没有拆开的电子温度计包装,下床的动作稍稍一愣。
她没有料到蔡怡宁竟然对自己这般细心,虽然有些许感动,但是却又有几分欠人情的稍稍不安。
“你这太客气了,多少钱我转给你。”心意可以领下,但是帐还是要算清楚的。
“这些东西不是我买的。”
“嗯?”
这些东西不是蔡怡宁买的,还能是谁买的?
蔡怡宁看着陈小康呆愣住的模样眨了眨眼睛,一抹狡黠从她那双大眼睛里闪过。
“是丁兆!”
“嗯?”突然听着这个丁兆的名字,陈小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退烧,反应莫名就慢半拍。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丁兆让我转交给你的。”见陈小康如此模样,蔡怡宁脸上的笑变得格外意味深长。
“对了丁兆他让我跟你道歉,说是他不小心把感冒传染给你的。”
“等你感冒好了,他给你道歉赔罪。”
虽然蔡怡宁看似陈述经过,但是每个关键词都加了重音,光是让陈小康当事人听了都忍不住遐想几分。
只是这个调侃八卦的度被蔡怡宁她拿捏得刚刚好,多一分讨嫌、少一分不够。
但陈小康也明显能感受到蔡怡宁有在照顾生病的自己并没有多加追问自己和丁兆之间的事情。
要是往常蔡怡宁肯定要缠着自己一个劲儿地询问,像是侦探探案一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陈小康看着笑得有些贼兮兮的蔡怡宁,故作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明显调侃。
“好,我知道了。”然后接过了她手里的电子温度计,不紧不慢地拆开了还带着塑封的外包装。
自始至终她的表情都很是平静,就和她往日一样。
“我帮你看着时间哈!”蔡怡宁的眼神看向陈小康桌子上的白色电子时钟,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等会儿到三十七分就可以了。”
陈小康本以为蔡怡宁说完这话会直接回到自己舒服的沙发椅上继续追剧,但不想她突然又把话题扯到了丁兆身上。
“丁兆他给你婴儿湿巾干嘛?”
陈小康看着那一包粉色包装且有小婴儿照片的婴儿湿巾正好在帆布包最上面的位置,确实很难不注意到。
但是自己的心脏突然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按钮,微微颤抖起来。
如同静音只开了震动的手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