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明显收着力掐他的某人,三分痛苦装出了十分,一双鹰眸此刻装满了破碎,就差在眼角滑两滴泪了。
“这家伙什么毛病?我可不想以后跟他共事!”蛊雕一个头两个大,他的首战胜利怎么就这么难拿呢?
“放心吧,我觉得他没看上你,反倒是看上阿尽了,瞧瞧这眼神,啧啧啧,明显装出来的柔弱啊。”九尾狐舔了舔指尖,利爪方显就被她收了回去。
独孤尽瞧着被自己压制在掌下的男人,没忍住吹了声口哨,如果他还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高低要好好陪他演出戏,但现在,他已经变成了苦闷的牛马人,没时间陪他浪费时间。
“既然你非要自投罗网,做我的小弟,我就勉强把你收了吧,以后记得唤我主人。”独孤尽松开手,还贴心地帮春渐满整了整衣领。
春渐满轻咳了几声缓解不适,眼前不断升腾的气泡还没消失,但他的听力似是恢复了,没了隔绝之感,可餐厅里的其他人却也没回来。
他偷偷看了一眼,邱游也不在外面了。
这里,确是“怪奇诊所”。
“虽然我的手下各个身怀绝技,但为了表示对你的重视,我还是准备亲自跟你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独孤尽指了指自己,“你的主人我,名字叫独孤尽,以后处好了,也可以叫我名字,但是现在还不行。”
“我这个人原则比较强,从来都是对人不对事,意思就是,我罩着的,不管干的是好事还是坏事,我都罩,但我不允许手下干坏事。”
“你既然喝了我的东西,就没办法只做普通人类了,你目前的工作只能自己看着协调了,必须把我的事放首位,听我的指示,不得擅作主张!”
“今天的事解决后,搬来和我们一起住。”独孤尽想了想,应该没漏下什么,他对每个被他收服的神兽都是这么交代的。
可他忘了春渐满是个人类,人类的本质是追根究底。
春渐满越听眉头蹙得越紧,都是些霸王条例,敢情都是这个叫独孤尽的一言堂。
“你们俩对他这样没异议?”春渐满早就收回了之前故作脆弱的目光,此刻正压着几分怒意。
“看来叔叔你对阿尽很有意见啊,那阿尽,我们就别带这个笨蛋帅叔叔了。”
“主人,事不宜迟,我们该尽快行动了。”蛊雕也用后脑勺对着春渐满。
独孤尽有些头疼,他沉痛地拍拍春渐满的肩膀,“小弟,你还没看出来吗?你也要变成牛马了,我本不愿你踏入其中,谁让你非要喝我的东西,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是不得不。”
“尽早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吧。”
春渐满看着独孤尽渐行渐远的身影不信邪地试图离开餐厅,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往外去,都在原地打转。
而且,桌上的东西,除了那个红酒杯,其他都变成了幻象,像全息投影一样从他手上穿了过去。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刺痛了春渐满的耳膜,经常行走在一线,他当然知道这种惨叫意味着什么,只是,他要如何跟这群怪物博弈取胜?
独孤尽可没功夫去管他新收的小弟,他现在正斜倚着休息室的门,看蛊雕一遍又一遍撕裂扯断这个脆弱人类的精神体。
“差不多就让他醒吧。”独孤尽见这人呼吸越来越弱,才堪堪叫停。
蛊雕擦擦爪子,扑扇了一下翅膀把副本皮肤转成“怪奇诊所”限定版,狠狠用喙啄破了罪犯的颈侧。
翟乐成刚从极其恐怖的梦境中苏醒,就被颈侧的剧痛惊得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救命!”
蛊雕嗤笑一声,发出尖利鸣叫,将翟乐成的耳膜也震出了血,他毫不介意将自己的真身展露在将死之人面前。
“我在做梦?!做梦!这一定是做梦!是梦!我怎么还没醒!还没醒!”翟乐成一手捂着颈侧的伤口,一手撑地连连后退,见身后是窗,跌跌撞撞攀住窗缘就要往下跳。
只是个二楼,跳下去必然死不成,但现在在副本里,没独孤尽的允许,他根本跳不出去。
在无数次跳下感受到失重感又被传送回休息室后,翟乐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里全是血沫,是他自己咬出来的。
“开始吧。”独孤尽发号施令。
蛊雕克制住再次攻击的冲动,变化成人形,勉强扯了扯嘴角,“呵,欢迎来到‘怪奇诊所’。”
“阿尽,蛊雕太不敬业啦,笑得也太难看了,虽然这杂碎不配我们的笑容。”九尾狐挽着独孤尽的胳膊在一边偷乐看戏,就差拿桶爆米花出来狂炫了。
“我是你的主治医师,现在由我为你进行第一阶段的治疗,拐卖小孩烹食人肉还要栽赃到我身上的人类怪物。”蛊雕皮笑肉不笑木着一张脸,公式化地念完他私下偷偷练过好几次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