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胡颜旭都在想着纳兰玥手臂侧那轮赤色的太阳。
赤色的刺青许是和赤色的胎记差不了许多罢?
刺青摊前,早已排满了长长的队伍,胡颜旭和胡金二人无论如何费力都挤不进人群。
胡金满脸为难,向胡颜旭投去了一个怎么办的表情,而胡颜旭摊开双手,回了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他正想看胡金下一步如何做时…
没想到胡金却扯着嗓子对着人群大喊道:“旭世子来了!兄弟姐妹们都先让让!”
胡颜旭被他这么一喊,尴尬的脚趾扣地。
他正想教训胡金时,发现人群自动散开了一条道,胡金正站在人堆里露出一口大白牙,满脸都露着快夸我的神情。
人群散开列成两列,恭敬的俯首行礼道:“问旭世子安。”
“各位免礼。”胡颜旭有些不好意思轻抬手道:“我一会儿还有急事…所以插了队实属不好意思…还请各位见谅。”
人群里一位白发老者说道:“旭世子不必客气,今年世子终于是参加穹奴连大会了,一会儿的比武可要为我们胡狼部争光啊!”
旁的人也接道:“是啊是啊!旭世子难得参加大会,一定要加油夺得头筹啊!”
胡颜旭有些羞涩摸了摸头道:“阿旭一定不负众望。”
说完,胡颜旭和胡金便穿过人群走到刺青摊前,胡颜旭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这位技艺高超的针笔匠竟是个女子。
那女子细致地整理着桌上的细针,抬头对胡颜旭笑道:“旭世子一直盯着小女瞧是为何?莫非小女脸上可是沾了脏东西?”
胡颜旭坐下身摇头回道:“只是听说此次大会来了位非同寻常的针笔匠,一睹真容没想到竟是个妙龄姑娘,有些惊讶罢了。”
毕竟漠北甚至大朔针笔匠这一行几乎都是男子,很少会有女子对这一行感兴趣,来从事这一行。
那女子笑意盈盈,“小女南图朵朵,是在南洋学的这一门手艺,做针笔匠已快八年了,又是谁说女子不如男?”
胡颜旭淡漠回道:“我并无看轻姑娘的意思。”
南图朵朵轻摆手无所谓一笑,“那旭世子今日想刺个什么呢?”
胡颜旭解开左臂护甲,撩起衣袖将手搁在桌上,露出带着肌肉线条和刀疤的小臂,指着那处白净的地方,“我想在左手手臂内刺个赤红色的月亮。”
南图朵朵睹了一眼会意后,便从瓶中倒出一碗清澈的烈酒又取出一块洁白的棉布擦了擦胡颜旭的手臂,然后借着那块棉布又擦了擦手里攥着的银针。
她揭开一旁瓷盒,将里面的朱砂倒进了一个玉盘里,然后掺了些水给和匀,便握住胡颜旭的手臂开始了刺青。
胡颜旭手臂上传来了细碎的密密麻麻的疼痛,他觉着这次刺青似是比刺之前的图腾疼了些。
许是天狼神为了让他将纳兰玥好好烙在心上?
南图朵朵盯着胡颜旭的手臂,一针一针落下,不敢有丝毫怠慢,“旭世子原谅小女多嘴问一句,这月亮可是对旭世子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几乎每个针笔匠多少都有点这行的习惯,想要知晓客人刺青背后的含义。
胡颜旭答道:“心上人。”
听到这三个字时,南图朵朵动针的手明显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