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粘着朱砂,伴随着细碎的疼痛,一轮红月跃然在胡颜旭的小臂内。
南图朵朵抬起手腕收了针,爽声笑问道:“旭世子,瞧瞧,您可还满意?”
胡颜旭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臂,透过那轮月似是真的看到了纳兰玥,他点头肯定道:“甚好。”
然后他起身从腰间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便欲离去,临走前只说了淡淡几字:“多谢姑娘。”
说完,胡颜旭理了理衣摆,头也不回的往比武台方向走去了。
南图朵朵正欲张口,却不料抬头时只见到胡颜旭走远的背影,烦躁霎时涌上眉梢。
胡金看出了南图朵朵的不爽。
他不忍让眼前花一样的姑娘皱眉,于是便怜香惜玉开口哄道:“姑娘别介意,阿旭他还有事未做,待事做完了我再拉着他亲自来向姑娘道谢。”
南图朵朵看着桌上胡颜旭留下的那锭银子就欲发火,她拾起银子就想往地上摔去,不过细想了下还是收了手。
她气的浑身发抖的直起身,抬头时却换做一个笑容对胡金道:“多谢。”
胡金看着南图朵朵红着脸点了下头,笑声爽朗:“回见!姑娘。”
然后他转身挥着手也朝比武台跑去了。
今日的太阳正好,灿金色的阳光撒在漠北这片只属于十三部的帝国上。
比武场同一碧千里的草原连成一片,周围插满了十三部的旗帜,玄如可汗和胡颜可汗高坐在北看台的最中央,二人身旁的位置上坐着的则是其余部落的首领和漠北贵族。
除了中央看台外,此次穹奴连大会的看台还设有东西两面,东看台皆是男子,而西看台则全是女眷。
而围绕着比武场的南看台坐着的则都是来自十三部的参赛者。
胡颜旭走到南看台边上的台阶,一直走到最高那层才停下,姗姗来迟的胡金也跟上他的脚步不敢落下。
胡颜旭挑了南看台最高阶正中的位置坐下身,他所过之处无一人不向他恭敬行礼,他也一一回过。
胡金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阿旭,你说你,步子不能迈慢些吗?方才那姑娘可盯着你的背影看了好久呢。快给小爷喝口水…快给小爷渴死了…”
胡颜旭浅笑着解开腰间的羊皮袋递给胡金。
胡金接过便扯开筏子闷了一大口,不一会儿便猛的伸出舌头哈着气,“你这袋子里怎的是酒!我一口气喝了这么一大口,险些没把我给呛死!”
胡颜旭瞧着他这副吃瘪的模样,大笑道:“莫非你的羊皮袋里装着水?还是说身为我胡狼部的儿郎,你一口酒都吃不得?”
“呸!谁说的?”话说完,胡金又闷了一大口,面色通红的坐下身。
他将手里的羊皮袋子递给胡颜旭,一只手搭在胡颜旭肩膀上,突然语重心长说道:“你说你,这南看台上如此多人,虽说你是我们胡狼部的世子…按地位也该坐在这最高层…不过阿旭,你以往可不是这样,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出这样的风头…”
听着胡金语无伦次的话,胡颜旭也也扯开筏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他别过头看着胡金,轻笑问道:“可是胡金,我又能如何呢?生在漠北,生在十三部,草原这个地方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你不出手,便会有人妄想踩到你头上。”
胡颜旭将手中的羊皮袋递给胡金,示意他再喝一口,“既然生为父汗的儿子,就得将胡狼部给背在肩膀上前行,得把漠北时刻挂在心上。世子这个名头不够,得成为最强,才能让那些不服气的人全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