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合欢如醉 > 第259章 09 缝包

第259章 09 缝包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觅如坐在窗前,素兰色衣袖拂过绣绷,银针穿梭间,为恋人洛君缝制布包的针脚里,藏着与他青梅竹马岁月里细密的思念,一如檐角垂下的雨丝,绵绵不绝。

觅如临窗而坐,素兰色裙裾曳地,指尖银针在青布上起落,为青梅竹马的洛君缝制布包时,每一道针脚都密密匝匝,恰似幼时巷口共摘青梅的时光,将思念细细藏进了线与布的纹路里。

暮春时节,盛世江南平阳宛城的雨丝总带着几分缠绵。西子湖畔的觅府大宅后院,青瓦白墙浸在濛濛水汽里,檐角垂下的雨线如珠串,在青石砖上砸出细碎的水痕。觅如临窗坐在一张梨木软榻上,素兰色的襦裙下摆绣着几簇淡青色的兰草,随着她微微晃动的膝头,衣料上的暗纹在透过窗棂的天光里流转,像一泓春水漫过石岸。

她指尖捏着一枚银亮的细针,正往青灰色的粗布上穿引。布包的雏形已在绣绷上显出轮廓,针脚起落间,靛蓝色的丝线在布面织出细密的纹路,时而勾勒出几片竹叶的形状,时而又绕成小小的同心圆——那是她与洛君幼时在巷口老槐树下捡到的铜钱模样。窗外的雨渐渐密了些,打在院中那株芭蕉上,沙沙声里混着远处画舫歌姬的隐约弦歌。觅如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梁秀挺,唇色因专注而抿得发白,唯有偶尔抬眼望向窗外时,那双杏核眼里才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像投进湖心的石子,漾开细碎的涟漪。

“又在给洛郎缝东西?”门帘被轻轻掀开,一阵淡淡的栀子香随人飘进来。三姐醉梦艾穿着一身新裁的豆绿色罗裙,裙摆上绣着缠枝莲纹样,手里端着一碟刚切好的水晶糕。她生得一双圆溜溜的兔眼,此刻正弯成月牙状,看着觅如手中的布包直笑,“昨儿见你在绣帕子,今儿又换了布包,莫不是把一年的针线都攒着给他了?”

觅如耳根微微泛红,手下的针脚却没乱,只是轻声道:“他下月要随先生去杭州游学,备个布包放书卷笔墨,总比竹筐稳妥些。”她说话时声音细细柔柔,像春雨落进池塘,“你瞧这布,是上次去绸缎庄,他说这青灰底色配竹叶好看……”话音未落,指尖忽然一颤,银针不小心刺破了食指,一颗鲜红的血珠立刻渗出来。

“哎哟!”醉梦艾连忙放下碟子,掏出手帕去按她的手指,“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是想心事想痴了?”

觅如摇摇头,任由三姐裹住她的手指,目光却落在布包边缘那道刚缝歪的针线上,心里像被雨丝濡湿了般有些发闷。她想起三日前洛君在湖边说游学之事时,眼里闪着向往的光,可自己攥着衣角,半天只憋出一句“路上小心”。此刻银针穿过布料的“嗤嗤”声,混着窗外的雨声,倒像是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密密缝进了线里。她忽然盼着雨停,又盼着洛君出门前,这布包上的竹叶能再多绣几片——就像他们一起长大的时光,看似平平淡淡,却在每一个针脚里,都藏着数不清的晨曦与夕照。

暮春的雨渐歇时,院角那株老石榴树正落着最后几片残红。觅如将绣绷往膝头挪了挪,素兰色的广袖拂过布面,忽的惊起一只停在针线上的豆娘——那碧莹莹的小虫振翅掠过窗棂,恰好停在窗外石桌上洛君前日留下的青瓷笔洗边缘。她望着笔洗里未干的墨痕,指尖的针线忽然顿住:那回洛君替她在布包角落描竹叶时,墨汁不小心染了她袖口,他慌忙用帕子去擦的模样,倒比此刻檐角垂落的蛛丝还要晃眼。

“姑娘可是乏了?”门外传来轻唤,原是小丫鬟端着新沏的碧螺春进来。那丫鬟见她指尖的帕子还裹着伤,便抿嘴笑道:“方才洛小公子遣人送了枇杷来,说是城西老树上头茬儿的,特意挑了没虫眼的。”话音未落,窗外忽然响起熟悉的竹笛调子——是洛君常吹的《采莲曲》,只是今日的旋律里掺了些细碎的笑意,像撒在青石板上的阳光。

觅如猛地抬头,撞见窗外石榴树影里晃出个青衫人影。洛君手里提着个竹篮,发间还沾着未干的雨丝,见她望过来,便隔着半人高的月洞门扬声道:“觅如,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他说着晃了晃篮子,里头滚圆的枇杷透着金黄,衬得他腕间那串她去年缝的青玉珠子越发莹润。

“怎的这时候来了?”觅如连忙将布包往绣绷下藏了藏,耳根却比石榴花还要红。她见洛君跨过门槛时,鞋尖还沾着湖畔的湿泥,便忙取了软布蹲下身去擦,“雨天路滑,怎不打伞?”

洛君却先一步蹲下来,握住她藏在袖中的手:“方才在画舫上见你窗纱动,想着你定是又在费眼缝东西。”他指尖蹭过她食指上的帕子,眼里掠过一丝疼惜,“前儿不是说了别累着?”

此刻两人挨得极近,觅如能看清他眉梢沾着的雨星,还有青衫领口绣着的半朵玉兰——那是她前年亲手绣的,针脚虽稚拙,他却总爱穿。她忽然想起布包里还未绣完的铜钱纹,心里像被枇杷的甜浆浸满了,却偏要别过脸去嗔道:“谁费眼了?不过是闲着无事。”

洛君低笑一声,从竹篮里挑出颗最大的枇杷,指尖轻轻剥了皮,琥珀色的果肉在水光里晃悠:“喏,尝尝甜不甜。”他说话时气息拂过她鬓角,带起一缕素兰色的发绦,恰好落在布包边缘未绣完的竹叶上——那里的针脚忽然显得格外细密,像把整个春天的雨丝,都缝进了这方青布里头。

洛君指尖的枇杷肉递到唇边时,觅如忽然偏过头去,耳尖却红得要滴血。她瞥见洛君竹篮里还压着半卷宣纸,边角沾着西湖的水汽,便伸手去翻:"又去画舫上临帖了?"话音未落,宣纸展开处却露出幅未完成的仕女图——画中女子临窗而坐,素兰色衣袂被风掀起一角,膝头绣绷上的青布隐约可见竹叶纹路,落款处歪歪扭扭写着"如"字,墨色尚新。

"你..."觅如指尖触到纸上的墨痕,忽然想起三日前洛君说要为西湖十景题诗,原是偷偷画了她。窗外的石榴树被风一吹,落了几片花瓣在宣纸上,恰好盖住女子裙角的针脚,倒像是从绣绷上飘下来的兰草。洛君见状忙去拂花瓣,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盏,碧螺春的茶汤泼在布包边缘,将未干透的血痕晕成淡红的小点。

"呀!"觅如惊呼着去护布包,洛君却已抓起布包细看,指腹摩挲着那处被茶汤洇湿的针脚:"这竹叶...是前日我描错的那片?"他记得那日自己贪看她低头的模样,墨线勾歪了竹枝,她却笑着说"歪着才像真的",此刻见针脚果然顺着歪斜的墨痕走,连叶尖的弧度都与记忆里分毫不差。

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打在窗棂的雕花上叮咚作响。觅如从洛君手中抢过布包,转身去取干帕子擦拭,素兰色的裙摆扫过梨木榻,绣绷上的青布被风吹得微微起伏。她听见洛君在身后轻咳一声,接着是竹笛搁在桌上的脆响:"其实...先生说游学要带的书,我早用竹箱装好了。"

"那你还..."觅如回头时,见他正望着布包上那圈铜钱纹出神,青衫领口的玉兰刺绣被雨气浸得更显洁白。洛君忽然伸手,指尖轻轻覆在她方才被针扎破的地方,隔着帕子都能感到他掌心的温度:"我是想...若你缝累了,便把布包给我,我替你装些枇杷在路上吃。"

此刻檐角的雨珠恰好落在石桌上的笔洗里,惊起一圈涟漪。觅如看着洛君发间未干的雨丝,忽然想起幼时他替自己挡住巷口恶犬时,也是这样湿漉漉的模样,只是如今眉眼长开了,袖口还沾着她缝的青玉珠子。她低头将布包翻了个面,针脚在背面织成细密的网,像把这些年共摘青梅、同画竹影的时光,都细细锁进了经纬之间。

雨丝渐密时,洛君忽的伸手将窗扇合了半幅,青衫袖摆掠过觅如鬓边,带起一缕素兰色发绦。她正低头给布包缝滚边,忽见洛君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展开来竟是半块桂花糕——边角已被捏得有些碎了,显然是揣了许久。

“方才过巷口,见王婆婆新蒸的糕,想着你爱吃。”洛君说着将糕点递过来,指尖蹭到布包上刚绣好的最后一片竹叶,“这包...明日就能完工了吧?”

觅如接过桂花糕,鼻尖萦绕着清甜的香气,忽然想起八岁那年洛君偷拿家里的糖糕给她,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她用银针刺破糕点上的油纸,轻声道:“嗯,就差包底的暗袋了。”说着便将布包翻过来,指着内侧一角:“这里能放你常戴的玉佩,省得路上丢了。”

洛君凑过来看时,发间的雨珠滴在布包内侧,恰好落在她刚缝好的暗袋边缘。那暗袋用同色丝线绣了朵极小的兰草,针脚细得像蚊子腿,他指尖拂过兰草的纹路,忽然想起去年上元节,觅如也是这样伏在案头,替他缝补被爆竹烧了洞的衣摆,烛火将她的影子映在窗上,针头像流星般划过夜色。

“其实...先生说游学途中要去普陀山,”洛君忽然开口,声音比雨声还轻,“若你...若你有什么想写的信,我...”

觅如捏着银针的手微微一顿,桂花糕的碎屑落在素兰色裙摆上。她看见洛君耳尖泛红,青衫下摆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水面上飘摇的荷叶。窗外的石榴树被风吹得簌簌响,有片叶子飘进窗来,恰好落在布包的暗袋上,倒像是要替她把没说出口的话藏进去。

“谁要给你写信。”她别过脸去,却偷偷将布包的暗袋捏得更紧,那里藏着枚用碎布缝的小老鼠——是她本源的模样,针脚笨拙却密实,就像她藏在心底十八年的念想,从未说出口,却在每一个晨昏里,随着针线一起,密密匝匝地织进了岁月里。

洛君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忽然低笑出声,伸手将那片落叶从布包上取下,夹进了方才那卷仕女图里。雨声中,他的竹笛又响起来,这回吹的不是《采莲曲》,而是支无名的小调,调子零碎又轻柔,像极了觅如缝进布包里的针脚,看似随意,却每一声都落在心尖上。

雨雾渐浓时,洛君忽然从袖中摸出个紫檀木匣,打开来是支新制的银簪——簪头雕着半朵含苞的兰草,花蕊处嵌着粒极小的青玉,恰与他腕间那串珠子同色。觅如捏着银针的手悬在半空,素兰色衣袖拂过布包,不小心将暗袋里的碎布小老鼠抖落在膝头。

“前儿见你总用旧木簪,”洛君声音发哑,指尖蹭过簪头的兰草纹路,“王银匠说这簪头的花苞,像极了你去年在湖边采的野兰。”他说话时,窗外的雨正好打在芭蕉叶上,啪嗒声响里,觅如看见他腕间的青玉珠子在天光下流转,忽然想起七年前他摔断腿时,自己每日揣着野兰去看他,花瓣上的露水总沾湿他的青衫袖口。

“谁要你的簪子。”觅如别过脸去,却偷偷将碎布小老鼠塞回暗袋,针脚在布包底部绕出个紧实的结。洛君见状低笑,伸手将银簪插在她鬓边,冰凉的金属蹭过耳垂时,她听见他轻声道:“这簪子配你的素兰裙正好,等我从杭州回来……”

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三姐醉梦艾的笑声:“洛郎又在哄觅如了?方才大姐差人来说,聂公子送了新制的枇杷膏,让你们去前厅尝尝。”随着话音,月洞门外晃出个豆绿色的身影,醉梦艾手里摇着团扇,兔眼里闪着促狭的光,“哟,这簪子倒是别致,莫不是把攒了半年的月钱都花了?”

洛君耳根泛红,忙去收桌上的宣纸,觅如却瞥见布包上的最后一道针脚恰好穿过青玉珠子的影子——那是她趁他不注意时,用青线在包底绣的小小铜钱纹,共十八枚,数着他们相识的年岁。雨渐渐停了,西湖上的画舫传来琵琶声,觅如低头将布包的系带系成个双钱结,素兰色的流苏垂下来,恰好盖住暗袋上那朵极小的兰草刺绣。

“枇杷膏该凉了。”她轻声说,指尖却不愿松开布包。洛君见状,忽然伸手将她连同绣绷一起揽进怀里,青衫的气息混着雨后的荷香,将她整个人裹住。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等我回来,用杭州的云锦给你做襦裙,比这素兰色更衬你。”

觅如埋在他怀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他腕间青玉珠子的轻响,忽然觉得布包里的针脚都活了过来——那些细密的思念顺着线纹爬出来,在暮色里织成张温柔的网,将窗外的石榴树、湖上的画舫,还有眼前这个青梅竹马的少年,都轻轻拢在了里面。

暮色漫进窗棂时,洛君忽然拽着觅如的素兰色衣袖往院外走。青石板路上还沾着雨渍,石榴树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两人踏过满地碎红,惊起几只衔泥的燕子。觅如攥着未完工的布包,银簪在鬓边晃出细碎的光:"急什么?枇杷膏还没吃呢。"

"先带你去个地方。"洛君头也不回,青衫下摆扫过墙角的青苔,腕间青玉珠子撞出清脆的响。穿过月洞门时,觅如瞥见他鞋底还沾着今早的湿泥,忽然想起幼时他总爱带她抄近路,踩得两人鞋上都是西湖边的软泥,回家时总要被阿娘骂。

绕过三进院落,后园的竹篱笆下竟支着个小小的画架。洛君松开她的手,从石桌上拿起支画笔:"前日见你盯着石榴花发呆,便想画下来。"暮色里,未完成的画布上只勾了几笔素兰色的衣袂,恰是她临窗缝包的模样,背景的石榴花却用了极鲜亮的朱砂,像要滴下来。

"你又乱画..."觅如话音未落,忽然看见画架旁的石凳上放着个布包——与她手中青布包不同,那包用了月白色的软缎,包口绣着一圈细密的兰草,针脚虽不如她的工整,却在角落歪歪扭扭缝了只小老鼠,尾巴还系着截青玉色的丝线。

"这是..."她指尖触到软缎上的针脚,忽然想起上月洛君说要学针线,被针扎得直咧嘴的模样。洛君凑过来,画笔在她鬓边的银簪上点了点,墨色在暮色里泛着微光:"你的包快缝好了,我的...也该完工了。"

此时晚霞正染红西湖的水,画舫上的灯笼次第亮起,光透过竹篱笆,在两人衣摆上投下斑驳的影。觅如看见洛君耳尖沾着片石榴花瓣,忽然想起他方才插在她鬓边的银簪——簪头的兰草花苞,竟与画中她衣袂上的针脚弧度分毫不差。

"其实我..."洛君忽然放下画笔,声音被晚风吹得有些散,"我学针线时才知道,原来每道针脚都要穿过布纹,就像...就像我每次见你前,都要在心里把话说上百遍。"他说着抓起石桌上的月白包,塞进她手里,"你那包能装书卷,我这包...能装你给我的桂花糕。"

觅如捏着月白软缎,指尖触到那只笨拙的碎布小老鼠,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她低头看自己手中的青布包,针脚在暮色里泛着银亮的光,每一道都穿过岁月的经纬,将青梅竹马的时光密密缝进了布纹里。西湖的风裹着荷香吹来,掀起她素兰色的裙角,也吹动了画架上的宣纸——那上面的素兰衣袂与青布包上的竹叶,在晚霞中渐渐融为一体,像极了他们从未说出口,却早已织进生命里的细密思念。

晚霞褪尽时,洛君忽然拉着觅如的手蹲在竹篱笆旁。潮湿的泥土里,几株野兰正趁着雨后抽出新芽,叶片上的水珠在灯笼光下晃成细碎的银箔。他小心翼翼拨开草叶,露出块青石板——板上刻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名字,"觅如"与"洛君"之间,还凿着枚铜钱大小的凹痕,显然是用钝刀反复刻磨过的。

"这是...你何时刻的?"觅如指尖触到石上的刻痕,冰凉的触感里竟透着些微暖意。她想起去年秋日,洛君总说在后园读书,原来躲在这儿凿石板。青石板边缘还沾着些碎屑,旁边的泥土里埋着半截钝了的刻刀,刀柄上缠着她旧年缝补的素兰色布条。

洛君挠了挠头,青衫领口的玉兰刺绣在灯笼下泛着微光:"前年你说巷口的许愿树被砍了,我便想...刻块石板替你记着。"他说话时,腕间的青玉珠子蹭到她素兰色的衣袖,"你看这凹痕,像不像你缝在布包里的铜钱纹?"

觅如忽然想起布包暗袋里的碎布小老鼠,想起他学针线时被扎破的手指。此刻竹篱笆外传来画舫上的更鼓声,三更天的梆子响过,洛君忽然从袖中摸出枚用油纸包了多层的铜钱——币面磨得发亮,边缘刻着极细的兰草纹,显然是亲手凿的。

"把它放进布包的暗袋里吧。"他将铜钱塞进她掌心,声音比灯笼光还柔,"这样我在杭州想你时,摸摸口袋就能想起...你蹲在窗前缝包的模样。"觅如捏着那枚温热的铜钱,忽然看见洛君发间落了片野兰的花瓣,像极了她鬓边那支银簪的花苞。

此时醉府前厅传来二姐醉梦甜的呼唤,说枇杷膏温在砂锅里。洛君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画架,未完成的仕女图飘落在青石板上,画中素兰色的衣袂恰好盖住"觅如"二字。觅如望着石板上的刻痕,又看看手中的青布包,忽然觉得每一道针脚都有了重量——它们穿过布纹,也穿过了十八年的时光,将那些藏在巷口青梅、湖畔竹笛里的思念,都密密缝进了看得见的线与看不见的光阴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