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掀起窗纱,卷进满室荷香。醉梦紫看着纳兰京眼中的自己,忽然觉得,那场红烛高照的喜堂恍如昨日,而此刻这充满烟火气的平凡岁月,才是她狐生中最珍贵的梦。
次日清晨,醉梦紫被鼻尖萦绕的淡淡药香唤醒。睁眼便见纳兰京身着月白中衣,倚在窗边研磨,晨光为他轮廓镀上金边,昨夜伤口已仔细缠上雪白布条。她刚要起身,九条狐尾却被沉甸甸的东西压住——原来是六姐醉梦兰带着鼠崽们连夜织的护尾毯,柔软的蓝缎上绣着密密麻麻的小老鼠,正抱着紫色丝线团玩耍。
"醒了?"纳兰京搁下墨锭,端来温热的醒酒汤,"昨夜你累得紧,八妹他们闹着要闹洞房,被我拦下来了。"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哐当"巨响,紧接着是醉梦熙的惊呼:"糟糕!剑穗勾住风筝线了!"
醉梦紫扒着窗棂张望,只见八妹一袭白衣悬在三丈高的槐树上,狼尾慌乱地甩动,手中长剑还缠着花花绿绿的风筝线。树下九妹醉梦泠举着渔网团团转,粉红裙摆沾满草屑:"八姐别动!我来接你!"而一旁的觅两哥哥正手忙脚乱地收线,风筝上歪歪扭扭画着的鱼眼睛,分明是九妹的手笔。
"又胡闹!"纳兰京无奈摇头,却已取来软梯。醉梦紫晃着九条蓬松的狐尾跃出门,紫色裙摆扫过满地晨露。她刚要施展法术,忽见一道金黄身影闪过——大姐醉梦香化作人形豹,利落地跃上树枝,叼住醉梦熙的腰带轻轻一甩,便将人稳稳放在草地上。
"都给我安分些!"二姐醉梦甜端着蒸笼从厨房冲出来,橙色围裙上沾着面粉,"今日可是夫子收徒的日子!"众人这才想起父亲醉合德要在书院选拔新弟子,纷纷整理衣冠。醉梦紫瞥见父亲正站在月洞门旁,手里攥着戒尺,却悄悄将新做的糖人塞进小加加手里。
书院里,墨香混着桂花香飘散。醉梦紫坐在廊下看纳兰京帮学生研磨,他修长手指沾上墨渍也浑然不觉。忽然有只小老鼠叼着纸团跑来,展开竟是六姐的求救信:南宫润不小心打翻墨汁,把新写的婚书染成了黑团!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九条狐尾在身后欢快地摇晃。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青砖上投下细碎光影。远处传来三姐教孩子们辨认草药的声音,四姐的蛇尾盘在假山上小憩,五姐正给哭闹的孩童喂着糖炒栗子。醉梦紫望着这热闹景象,忽然觉得,生活就像母亲织的云锦,看似寻常的针脚里,藏着数不清的温暖与惊喜。
正当醉梦紫望着院中嬉笑的众人出神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觅佳头顶着亮黄色的蚁族冠冕,骑在李屹川肩头风风火火闯进来,裙摆上沾着的草屑随着动作簌簌掉落:“大事不好!城南粮仓遭了鼠灾,粮商们堵在衙门要说法!”
六姐醉梦兰闻言浑身一僵,蓝色裙裾下的鼠尾不安地摆动:“莫不是我前日放走的那群......”话未说完,南宫润已抱着一摞账本匆匆赶来,长衫下摆还沾着墨点:“昨日确实见有大批鼠群往城南去了,可那些都是饿极的流民鼠......”
纳兰京神色一凛,刚要开口,醉梦紫已轻轻拽住他的衣袖。九条狐尾无声展开,在晨光中泛起幽紫光晕:“我随六姐去看看。狐族与鼠族也算旧识,或许能问清缘由。”她转头看向醉梦兰,见对方兔唇紧抿,耳尖都发白了,又柔声道:“阿姐莫急,定有两全之策。”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城南,只见粮仓外挤满了扛着锄头的粮商,领头的胖子正跳着脚大喊:“定是鼠族成精作怪!不把它们一网打尽,我们全家都得饿死!”醉梦兰的指尖微微发抖,藏在袖中的鼠尾几乎要破布而出。
醉梦紫踏前一步,紫色嫁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九条狐尾如绽放的紫莲徐徐展开,惊得众人倒抽冷气。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稍安勿躁。若真是鼠族所为,我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说罢,狐尾轻扬,一道微光没入墙角。
片刻后,数十只灰鼠慌慌张张窜出,领头的老灰鼠后腿还缠着布条,颤巍巍地爬到醉梦兰脚边。“大、大人明察!”老灰鼠声音尖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后山被山洪冲垮,实在找不到吃的......”
醉梦泠突然从人群后钻出来,粉红裙摆湿漉漉的,显然是从护城河游过来的:“我作证!方才在河里看见好多鼠洞被冲毁了!”觅两哥哥跟着点头,怀里还抱着个用荷叶兜着的小老鼠。
纳兰京上前一步,玄色长袍扫过满地尘土:“我纳兰家愿开仓放粮三日,解燃眉之急。但往后需在城郊设流民棚,供走投无路的灵兽栖身。”他转头看向醉梦紫,目光中带着笑意,“只是这安抚鼠群的差事,还得仰仗夫人。”
醉梦紫唇角微扬,狐尾轻轻卷住他的手腕。夕阳西下,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身后是七嘴八舌商量对策的家人,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教孩童练剑的吆喝声。她忽然觉得,这吵吵闹闹的人间烟火,比任何仙境都要令人安心。
风波暂息,众人返程时,暮色已悄然漫上城头。醉梦紫坐在马车上,九条狐尾随意散在紫色锦垫上,随着车轮颠簸轻轻摇晃。车帘忽被掀开,二姐醉梦甜探进头来,橙色头巾下藏着个油纸包:“趁热吃,新出炉的桂花酥,你最爱。”
回到府中,西子湖畔的灯笼次第亮起,将湖面染成一片流金。醉梦紫刚踏下马车,便见小加加牵着咩咩叫的小羊,身后跟着举着捕虫网的虎妞小葵。“七姨!”小加加羊角发饰上沾着草叶,“二宝发现湖边有萤火虫!”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湖畔竹林间,星星点点的萤火正与天上星河遥相呼应。八妹醉梦熙不知何时已攀上树梢,白色劲装在夜风里翻飞,狼耳随着萤火虫的轨迹轻轻转动:“快来!咱们比谁捉得多!”九妹醉梦泠迫不及待地跳进浅水区,粉红鱼尾搅碎一池月影,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觅两哥哥的裤脚。
纳兰京笑着牵起醉梦紫的手:“去凑个热闹?”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却暖得让人心安。两人沿着青石小径漫步,忽见三姐醉梦艾蹲在草丛边,绿色裙摆扫过露珠,兔耳朵警惕地竖起——她正小心翼翼地用荷叶托着几只受伤的萤火虫。
“莫要伤了它们。”三姐轻声叮嘱追来的孩童,转头看见醉梦紫,眼睛一亮,“七妹,快用狐火给它们取暖!”醉梦紫莞尔,指尖亮起幽紫光芒,温柔地笼罩住脆弱的萤火。微光中,她望见大姐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金黄豹纹披风与他的靛蓝长袍交叠,在月光下宛如一幅画。
忽然,远处传来“嘭”的声响,姹紫嫣红的烟花绽放在夜空。是觅媛和徐怀瑾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烟火,金色火星如流星坠落,照亮了每个人带着笑意的脸庞。醉梦紫仰头看着漫天华彩,狐尾不自觉地缠上纳兰京的手臂。
“好看么?”他的声音混着烟火气息落在耳畔。
“嗯。”醉梦紫转头看他,眸中倒映着璀璨星河,“但不及与你共度的每个平凡日夜。”
夜风送来远处画舫的歌声,混着身旁家人的笑闹声,在湖畔织成一张温柔的网。醉梦紫靠在纳兰京肩头,忽然觉得,那些惊心动魄的风雨,终究比不上此刻这盏盏灯笼下的人间烟火,温暖绵长。
烟花余烬尚未落尽,忽有细密的鼓点从长街尽头传来。醉梦熙的狼耳陡然竖起,翻身跃下树梢:“是城西的杂耍班子!上个月他们说要表演新戏法!”她话音未落,小加加已拽着小羊羔往前冲,羊角发饰在月光下晃出残影,“快走!听说有会喷火的大老虎!”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虎妞小葵兴奋得橙色裙摆飞扬,拉着二宝混入奔跑的孩童中。醉梦紫被纳兰京护在怀里,看着三姐醉梦艾小心翼翼地捧着受伤的萤火虫跟在后面,兔耳朵随着步伐轻轻颤动;五姐醉梦红则蹲下身,将哭闹着要骑脖子的幼童一把捞起扛上肩头,红色猫耳发饰俏皮地抖动。
杂耍班子的彩灯已近在眼前,数十盏绘着麒麟瑞兽的灯笼将青石板照得通明。班主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头戴镶金边的狮头帽,见众人围拢过来,立刻拱手笑道:“纳兰公子、七姑娘大喜!今日特献《百兽朝凤》!”
鼓点骤然急促,一只浑身缀满金片的“凤凰”展翅腾空,尾羽上的琉璃珠碰撞出清脆声响。醉梦泠看得入迷,粉红鱼尾在浅水区拍得水花四溅,惊得岸边觅食的白鹭扑棱棱飞起;六姐醉梦兰怀中的灰鼠们也探出脑袋,小爪子紧紧抓着她蓝色裙裾。
忽见一道白影掠过戏台——醉梦熙不知何时已跃上横梁,长剑出鞘挽了个剑花,精准挑住空中坠落的火流星。她的白色劲装被火光照得发亮,狼尾随着动作肆意摆动,引得台下孩童齐声欢呼。觅风站在台下,望着心上人眼中满是骄傲,藏青长袍下的拳头却因紧张微微攥起。
“小心!”人群中突然传来惊呼。原来扮演“白虎”的杂耍艺人在翻腾时不慎崴脚,眼看就要撞上摆满道具的木架。千钧一发之际,大姐醉梦香化作人形豹,金黄身影如闪电般窜出,用宽厚的背脊稳稳接住对方。聂少凯紧随其后,掏出随身的伤药上前查看。
醉梦紫正要上前帮忙,却被纳兰京轻轻按住。她转头望去,见他眼底映着戏台的灯火,嘴角噙着温柔笑意:“夫人忘了?咱们府里有个现成的‘百兽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三姐正用荷叶托着萤火虫为伤者照明,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尾递来止血草药,而八妹已经跳上戏台,大大咧咧地指导杂耍艺人调整绳索。
夜风裹着西子湖的水汽拂过,将戏台上的欢闹声送得老远。醉梦紫倚在纳兰京肩头,九条狐尾在紫色裙摆下交缠成温暖的巢。她忽然想起迎亲那日轿中忐忑的自己,此刻却觉得,能与这般鲜活热闹的人间朝夕相对,便是狐族千年修行也换不来的圆满。
杂耍散场时,月亮已爬上中天。醉梦紫踏着满地灯笼的残影往家走,九条狐尾沾着夜露,在身后拖出细碎的紫光。忽听二姐醉梦甜在前方惊呼:“我的桂花糕!”转头望去,只见二姐的芦花老母鸡正扑棱着翅膀,追着偷吃糕点的小老鼠横穿长街,橙色裙摆上还沾着方才帮忙时蹭到的金粉。
“又闯祸!”三姐醉梦艾急得兔耳朵乱颤,绿色裙摆扫过路边草丛,“小心惊了马——”话未说完,一匹受惊的枣红马嘶鸣着从街角冲出。八妹醉梦熙反应最快,白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跃起,长剑鞘精准点在马腹,狼尾缠住缰绳猛地一勒。觅风几乎同时抛出绳索,藏青长袍猎猎作响,与心上人默契地将烈马制住。
“多谢两位少侠!”马背上的老妇人惊魂未定,怀中竹篮里滚出几个带露的莲蓬。九妹醉梦泠眼睛一亮,粉红鱼尾在水沟里欢快摆动:“是西湖白莲!正好做莲子羹!”她话音未落,小加加已举着荷叶蹦跶过来,羊角发饰上还卡着半片烟花碎屑:“我帮九姨剥莲子!”
醉梦紫被纳兰京揽着避开喧闹,玄色衣袖擦过她鬓边,带来熟悉的沉水香。路过街角茶棚时,见六姐醉梦兰正蹲在地上,蓝色裙摆铺成软垫,耐心地给受伤的小老鼠包扎。南宫润站在一旁举着油灯,长衫下摆不知何时沾上了老鼠洞的泥土,却仍专注地翻着医书:“用这味草药,三日便能痊愈。”
忽有冰凉的触感贴上手背,低头一看,是四姐醉梦青盘着蛇尾游来,青色纱裙扫过青石板:“母亲炖了银耳羹,就等你们回去。”她吐着信子,指了指远处——母亲林秀琪正站在醉府门前,银发上别着的白玉簪在月光下温润发亮,手中食盒还冒着热气。父亲醉合德背着手站在一旁,看似不耐烦,却悄悄将披风披在妻子肩头。
回到府中,西子湖的夜风送来荷花清香。醉梦紫坐在廊下,看着家人各自忙碌:五姐醉梦红抱着打盹的幼童往厢房走,红色猫耳发饰随着步伐轻轻摇晃;二姐追着老母鸡进了厨房,嘴里念叨着明日要做的酒酿圆子;虎妞小葵和二宝则蹲在墙角,用树枝画着方才看到的杂耍戏法。
“累了?”纳兰京端来温热的桂花茶,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耳尖。醉梦紫倚进他怀里,狐尾自然地缠上他的手腕:“从未这般踏实过。”远处画舫的歌声与家人的笑闹声混在一起,她望着漫天星河,忽然觉得,那些红烛摇曳的喜堂、十里红妆的风光,都不及此刻这盏茶、这个人,和满院烟火。
正当醉梦紫与纳兰京依偎在廊下时,院角的竹林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九妹醉梦泠从假山后探出头来,粉红裙摆沾着草叶,眼睛亮晶晶的:“七姐!我们在后院发现个神秘的东西,快来!”说着,拽着觅两哥哥的衣袖就往回跑。
众人好奇心大起,纷纷跟了过去。穿过月洞门,只见后院的老槐树下,小加加和虎妞小葵正围着个布满青苔的石匣子打转。小加加的羊角发饰歪到一边,急得直跺脚:“打不开!肯定藏着宝贝!”虎妞小葵则摩拳擦掌,橙色裙摆下的小虎尾兴奋地摇晃着。
八妹醉梦熙抽出长剑,白色劲装猎猎作响:“让我来!”剑锋刚触及石匣,却被六姐醉梦兰拦住。她蓝色衣袖一挥,数十只灰鼠窜出,顺着石匣缝隙嗅探,片刻后,老灰鼠吱吱叫着跳到她肩头,爪子指着匣子底部。
“有机关!”南宫润蹲下身,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翻开随身携带的古籍,“这花纹像是前朝灵兽秘宝的标记。”他话音未落,二姐醉梦甜端着烛台赶来,橙色头巾上还沾着面粉:“小心些,莫要伤了宝贝!”
纳兰京蹲下身子,指尖拂过石匣边缘的云纹。醉梦紫注意到他眉间微蹙,显然在思索破解之法。她悄悄伸出狐尾,幽紫色光芒顺着石匣纹路游走,忽然,石匣发出“咔嗒”轻响,盖子缓缓升起。
众人屏住呼吸,只见匣中躺着个玉瓶,瓶中装着散发莹蓝光芒的液体,旁边还有一卷泛黄的帛书。三姐醉梦艾凑近细看,兔耳朵微微发颤:“这文字,像是失传已久的灵兽古卷!”四姐醉梦青吐着信子,蛇尾卷过帛书展开,青色纱裙在夜风中飘动。
“上面写着,这是能解百毒的‘灵泉’,但取用时需以真心相护。”四姐念出帛书内容,抬头看向众人。此时,月光正好洒在玉瓶上,莹蓝液体泛起涟漪,仿佛在回应众人炽热的目光。
醉梦紫转头看向纳兰京,见他眼中满是温柔笑意。她知道,无论这“灵泉”藏着怎样的秘密,只要与家人在一起,再神秘的宝物也不过是平凡日子里的一抹惊喜。夜风掠过竹林,送来远处更夫的梆子声,而醉府后院,正上演着比任何传奇都动人的故事。
玉瓶莹蓝的光芒在众人眼底流转,小加加踮着脚伸手去够,却被二姐醉梦甜一把拽回:“当心!”话音未落,玉瓶突然悬浮而起,莹蓝液体化作流光在院中盘旋。虎妞小葵兴奋地嗷呜一声,化作小虎形跃起扑向光点,惊得八妹醉梦熙挥剑护在孩童身前,白色劲装与橙色虎影在月光下交错成虚影。
“莫慌!”醉梦紫九条狐尾同时舒展,紫色光晕与蓝光相撞,在空中荡开涟漪。她凝神细察,发现光点轨迹竟与幼时母亲教的灵兽安抚诀相合,当即指尖轻颤,口中念起古老的咒语。蓝光渐渐温顺,重新落入玉瓶,帛书却无风自动,“哗啦”展开悬在半空,显露出隐藏的字迹。
“这是......调配解药的秘方!”三姐醉梦艾推了推缀着兔毛的眼镜,绿色裙摆扫过满地落叶,“需用西湖晨露、深秋桂蕊,还有——”她突然顿住,盯着帛书最后一行瞪大兔眼,“还要用施药者的一缕真心!”
“真心哪是能随便割下的?”五姐醉梦红懒洋洋地倚着槐树,红色猫耳随着夜风抖动,忽然狡黠一笑,“不过,咱们府里最不缺的就是真心。”她话音刚落,小加加已揪下一撮羊毛:“用我的!小羊说它愿意!”虎妞小葵不甘示弱,从尾巴上拔下根虎毛:“二宝和我也出份力!”
纳兰京看着众人闹作一团,悄悄将醉梦紫染着夜露的手捂进袖中:“夫人可舍得狐毛?”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引得九条狐尾不自觉轻摆。醉梦紫抬眼望去,见六姐正指挥鼠群收集桂花瓣,蓝色裙裾上沾满金粉;四姐盘着蛇尾测量药草分量,青色纱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父亲醉合德虽板着脸说“胡闹”,却默默将书房珍藏的古砚取来研墨。
七日后,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西子湖时,众人围聚在醉府药庐。醉梦紫将凝聚着众人心意的“灵泉”倒入丹炉,九条狐尾化作紫色屏障护住炉身。纳兰京手持玉笛,奏出舒缓的曲调;八妹醉梦熙舞剑生风,剑气卷着晨雾入炉;九妹醉梦泠潜入湖中,鱼尾搅起的水花竟带着淡淡甜香。
“成了!”随着丹炉轰然作响,七颗泛着七彩光晕的药丸跃上半空。醉梦紫小心翼翼地将药丸收好,转头望见满院亲人——大姐醉梦香正给聂少凯整理衣领,金黄豹纹披风扫过他腰间的玉佩;二姐醉梦甜哼着小曲往食盒里装新烤的桂花糕;而父亲母亲并肩站在廊下,银发与青丝在晨风中交织。
此后的日子里,这七颗药丸成了醉府守护一方的秘宝。有时是救下落水孩童,有时是平息灵兽纷争,更多时候,它们化作邻里间一碗温热的药汤,或是孩童手中一颗甜蜜的糖丸。每当暮色漫上西子湖,醉府的灯火总会比别处亮得早些,笑声穿过雕花窗棂,与画舫的笙歌、湖面的涟漪融成江南最动人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