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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54 温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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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两人望去,只见八妹醉梦熙顶着鸡窝头,尴尬地从墙根爬起来,怀里还抱着没藏好的酒坛:“那个......我、我路过!”她身后,醉梦泠举着渔网憋笑,觅两哥哥则红着脸想把醉梦熙拽走。

醉梦紫埋进纳兰京怀里,九条狐尾将两人团团裹住。铜炉里的香炭“啵”地炸开火星,将满室的暖意与笑闹,都酿成了比桂花酿更甜的蜜糖。

正当醉梦紫把脸埋在纳兰京怀中羞得耳尖发烫时,醉府前厅忽然传来“噼里啪啦”的炸裂声,混着二姐醉梦甜的惊叫。纳兰京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九条狐尾“唰”地竖起,却见醉梦红顶着焦黑的猫耳冲进来,爪子上还沾着面粉:“二姐……二姐烤的桂花糕炸了!厨房现在全是烟!”

醉梦紫噗嗤笑出声,狐尾卷住纳兰京的手腕往外拽:“快走!再不去帮忙,二姐要把醉府灶台掀了!”两人赶到厨房时,浓烟滚滚,醉梦甜正叉着腰跺脚,橙色裙摆沾满炭灰,手里的木铲还滴着黑糊糊的东西:“明明是按食谱来的!怎么就……”

“让让让让!”八妹醉梦熙扛着水桶撞开人群,狼耳被热气蒸得耷拉着,“莫不是有灶王爷作祟?我去请大姐画道符!”话音未落,三姐醉梦艾抱着白兔从人缝里钻出来,绿罗裙蹭上油迹:“别慌别慌,苏晚凝前日送来的西域酵母,或许能成!”

纳兰京被挤到角落,看着醉梦紫踮脚去够橱柜上的糖罐,紫云纱衣下纤细的腰肢随着动作轻晃。他刚要伸手帮忙,却见四姐醉梦青不知从哪冒出来,青色衣袖一卷,糖罐稳稳落在醉梦紫掌心。“小心些。”醉梦青蛇瞳微眯,扫了眼纳兰京,“别光顾着看,去添柴。”

灶膛里的火苗窜起时,醉梦紫正蹲在地上和醉梦泠分捡干果。九妹粉色裙摆扫过青砖,怀里抱着觅两哥哥新猎的野蜂蜜:“七姐,这个拌进面糊里肯定甜!”她身后跟着举着灯笼的觅如,素兰色衣摆沾着夜露,“我从洛君那讨来的芝麻,香得很!”

铜炉温榻的暖意早已被烟火气取代,醉府厨房内人影攒动。纳兰京往灶膛添了块干柴,余光瞥见醉梦紫被面粉沾白的鼻尖,突然想起她倚在温榻上的娇俏模样。此刻她正和醉梦红争抢搅拌棒,九条狐尾缠在案板边,时不时扫过他手背,惹得他唇角不自觉上扬。

“都让开!我来掌勺!”虎妞小葵举着铁锅杀进重围,橙色虎头帽歪在一边,吓得二宝躲在纳兰京身后直拽他衣摆。就在众人手忙脚乱时,后院突然传来惊呼:“桂花糕成了!成了!”醉梦兰抱着冒着香气的蒸笼冲进来,蓝色裙角带起一阵风,“南宫润教我的法子,果然有用!”

氤氲的甜香中,醉梦紫捧着刚出炉的桂花糕凑到纳兰京面前,眼尾的朱砂痣在火光下愈发艳丽:“尝尝?这次……应该没炸。”她睫毛轻颤,尾巴悄悄卷住他小指,“比你写的诗还甜。”

桂花糕的甜香裹着柴火气息漫出厨房时,醉合德背着竹制书箱从书院归来。老先生捋着花白胡须跨进院门,正撞见小加加踮脚往树上挂风干的艾草,素白裙摆扫过满地金黄的落叶。“父亲!”九妹醉梦泠举着沾满蜜糖的手冲过来,粉色纱裙上沾着细碎的坚果壳,“快来尝尝我们新做的糕点!”

醉合德笑着被簇拥进厅堂,目光扫过满堂狼藉却神采飞扬的女儿们,又落在立在醉梦紫身后的纳兰京——少年正悄悄用帕子替她擦去沾在耳后的面粉,玄色锦袍下摆不经意间扫过她的紫云纱裙。老先生咳嗽一声,故意板起脸:“纳兰公子近日学业荒废得很,不如明日来我书院,同何童他们一道习些课业?”

纳兰京微微躬身,耳尖却泛起薄红:“晚辈求之不得。”他话音未落,醉梦紫已悄悄拽住他衣角,九条狐尾在身后不安地晃动。角落里,五姐醉梦红突然“喵”地轻叫一声,红色裙摆下探出的猫爪正勾着冯广坪的裤脚,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夜色渐深,宾客陆续散去。醉梦紫倚在铜炉温榻边,看着纳兰京慢条斯理地收拾案头狼藉的糕点碎屑。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雕花屏风上,与她九尾交缠的轮廓叠在一处。“明日当真要去书院?”她晃着垂落榻边的脚丫,尾尖扫过他手背,“父亲的课业可严苛得很。”

纳兰京突然倾身,指尖挑起她一缕发丝:“若能换你每日在窗边等我下课……”他的声音低下去,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垂,“便是背十篇《诗经》又何妨?”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噗通”一声——醉梦熙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屋檐翻下来,白色劲装沾着草叶:“咳咳!那个……我路过!觅风说今晚月色好,适合练剑!”

醉梦紫又羞又急,抓起软垫要砸过去,却被纳兰京笑着拦住。铜炉里的香炭发出细碎爆裂声,将满室笑语烘得愈发温暖。她望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忽然觉得,比起江南烟雨中的湖光山色,这被琐碎日常填满的时光,才是心底最珍贵的圆满。

正当醉梦紫被八妹的冒失逗得娇笑时,后院突然传来“轰隆”巨响,惊飞了栖在梅树上的寒鸦。醉梦泠“呀”地一声扑到窗边,粉红色裙摆扫翻了案头的桂花酿,琥珀色酒液在青砖上蜿蜒成溪:“是二姐的新灶台!她说要改良西域烤炉……”

纳兰京眼疾手快扶住险些摔倒的醉梦紫,九条狐尾已如紫色流云般护住她周身。众人赶到后院时,只见二姐醉梦甜顶着满脸煤灰,橙色头巾歪在一边,正叉腰指挥燕子严往焦黑的灶台里塞竹筒:“这次定能成!波斯商人说,用中空竹筒导风……”

“小心!”三姐醉梦艾突然拽着苏晚凝往后跳,白兔发饰剧烈晃动。灶台里的竹筒“砰”地炸开,火星溅在醉梦红的红色裙摆上。五姐反应极快,猫瞳骤然竖起,利爪挥散火星,却不慎打翻了冯广坪捧着的糯米浆,白色浆液泼在觅媛的金色裙裾上。

“我的新衣!”觅媛跳着脚躲开,猴耳气得发红。徐怀瑾慌忙掏出香囊替她擦拭,花花公子的折扇不知何时变成了抹布。小加加蹲在角落,素白衣袖沾满泥巴,正认真地将掉落的桂花糕碎屑收集起来:“别浪费,晒干还能煮粥……”

醉梦紫躲在纳兰京怀里笑得直不起腰,紫云纱衣随着颤抖泛起涟漪。她抬头时,正撞见他眼底温柔的笑意,玄色锦袍上还沾着方才救她时蹭到的面粉。“明日带你去别处玩。”纳兰京低声道,指尖轻刮她发烫的耳垂,“省得醉府被你们姐妹拆了。”

夜色更深时,众人终于在满地狼藉中分出胜负——二姐的改良烤炉彻底报废,却意外烤出了外焦里嫩的桂花糯米糕。醉梦紫倚着重新添炭的铜炉温榻,咬着温热的糕点,九条狐尾惬意地舒展在软褥上。纳兰京替她拨开垂落的发丝,忽然从袖中取出个小匣子,里面是支镶着紫晶的狐形步摇:“就当是赔你弄脏的纱衣。”

铜炉的青烟袅袅升腾,将两人的身影晕染得朦胧。远处传来醉梦熙和觅风的练剑声,混着醉梦泠哼的江南小调。醉梦紫将步摇别进发间,尾尖轻轻缠住纳兰京的手腕,忽然觉得,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即便有再多意外,只要有他在身旁,便比任何仙法妙术都令人心动。

铜炉“噼啪”爆开一朵火星,将醉梦紫发间新簪的紫晶狐形步摇映得流光溢彩。她蜷在软褥上,九条狐尾缠着纳兰京递来的桂花酿琉璃盏,看他半跪在地往炉中添着银丝炭,玄色锦袍下摆扫过青砖,惊起几缕游移的青烟。

“明日若去城外,可记得带披风。”纳兰京忽然开口,指尖拂过她露在纱衣外的脚踝,“今早听市集的说书人讲,西北方似有寒潮过境。”话音未落,窗外骤然响起破风声,八妹醉梦熙倒挂在窗棂上,白色劲装猎猎作响,狼耳随着动作竖得笔直:“七姐!觅风在演武场摆了擂台,说是要和纳兰公子比箭术!”

醉梦紫险些打翻酒盏,狐尾条件反射般缠上纳兰京的手腕。却见他从容起身,替她掖好滑落的纱衣,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既是切磋,我自当奉陪。”他转身取过墙上的宝雕弓,弓弦震颤间,醉梦紫瞥见他腰间新系的紫色穗子——正是用她裁衣剩下的边角料编的。

演武场上,寒风卷着细雪扬起众人衣角。大姐醉梦香倚在聂少凯肩头,明黄披风猎猎作响;三姐醉梦艾抱着白兔缩在苏晚凝怀里,绿罗裙沾满草屑;而醉梦泠正踮脚给觅两哥哥整理箭囊,粉红色裙摆扫过满地霜花。纳兰京搭箭拉弓的刹那,醉梦紫的心跳陡然加快,九条狐尾不受控地在身后炸开,将紫云纱衣衬得愈发明艳。

“快看!”人群中爆发出惊呼。纳兰京射出的响箭竟在空中划出紫金色弧线,穿透觅风提前设好的十二重靶心。醉梦熙吹了声口哨,狼眸中满是赞叹,却见醉梦紫早已穿过人群,紫色纱衣在风中翻涌如浪。她扑进纳兰京怀里时,九条狐尾将两人团团裹住,耳尖发烫:“方才……当真威风。”

“只给你看的威风。”纳兰京低声轻笑,掌心贴着她冰凉的后颈轻轻摩挲。远处传来二姐醉梦甜呼唤开饭的声音,混着三姐抱怨白兔偷跑的嗔怪。醉梦紫抬头望向漫天细雪,忽然觉得,这寒意料峭的冬日,竟比春日更暖人,只因身旁这人,总能将平凡岁月,酿成最甜的蜜糖。

暮色漫过醉府飞檐时,铜炉里添了新制的龙涎香饼,青烟如缕,将鎏金帐幔熏得朦胧。醉梦紫斜倚在软褥上,紫云纱衣松松垮在肩头,露出颈间纳兰京前日送的九尾狐银链,九条狐尾交叠着垂落在榻边,尾尖还沾着演武场的草屑。她指尖绕着发间银簪,望着案头重新温好的桂花酿,琉璃盏里晃动的琥珀色光影,恍惚又听见纳兰京拉弓时弓弦震颤的嗡鸣。

“在想什么?”门轴轻响,纳兰京端着青瓷盆跨进门槛,盆中冒着热气的花瓣水漂浮着新鲜的梅花,“方才见你被寒风吹了许久,泡泡脚驱寒。”他将铜盆搁在矮凳上,月白中衣的袖口还沾着箭靶的木屑,却先伸手试了试水温,“稍有些烫,等等再......”

话未说完,醉梦紫已赤着脚探入水中,狐尾俏皮地扫过他手背:“不烫不烫,纳兰公子这般小心,倒像我是瓷娃娃了。”她话音未落,突然“呀”地轻呼——纳兰京屈指弹了弹她泛红的鼻尖,另一只手却握住她的脚踝,指腹在她脚心轻轻揉捏:“瓷娃娃可不会在演武场横冲直撞,连披风都跑掉了。”

水面漾起细碎涟漪,醉梦紫望着他认真替自己擦脚的模样,耳尖渐渐发烫。她忽然想起白日里他箭穿十二靶的英姿,鬼使神差地开口:“若有朝一日......有人要与你比试,非得分出胜负不可呢?”

纳兰京动作一顿,从袖中掏出块软布细细擦拭她的脚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得分比试什么。”他抬眼时,烛火映得眼底流光闪烁,“若比射箭,我自当全力以赴;若比......”他忽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比谁更疼惜怀中的小狐狸,我定要输得彻彻底底。”

醉梦紫脸颊绯红,九条狐尾不受控地缠上他手臂,却听院外突然传来笑闹声。八妹醉梦熙的声音穿透雕花窗棂:“七姐!觅风输得心服口服,非要请我们去吃酒!”紧接着是醉梦泠清亮的嗓音:“还有二姐新酿的桃花醉,说要给纳兰公子庆功!”

纳兰京笑着将她捞进怀里,起身时顺手拿过一旁的狐裘大氅裹住她:“看来我们的小狐狸,又要被桂花酿和桃花醉勾走魂了。”他替她系紧大氅的银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脸颊,“只是明日晨起,可不许赖床说头疼。”

醉梦紫埋进他怀里,狐尾悄悄卷住他的手腕。铜炉的暖意裹着梅花香漫过周身,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忽然觉得,比起江湖传闻中的惊心动魄,这样被爱意填满的寻常时光,才是她最贪恋的人间烟火。

醉府正厅的灯笼次第亮起,映得雕花窗棂上的冰花泛着细碎金光。纳兰京揽着醉梦紫踏入厅中,只见八仙桌上早已摆满佳肴,二姐醉梦甜系着碎花围裙,正将新酿的桃花醉倒入白玉盏,橙色衣袖沾着酒渍也浑然不觉:“快来尝尝!这次用了西域的雪莲子,保准比桂花酿更甜!”

“先垫些糕点,莫要空腹饮酒。”三姐醉梦艾捧着竹篮凑过来,绿罗裙上绣着的白兔栩栩如生,篮中堆叠着刚出炉的梅花酥,“苏晚凝特意从糕点铺学的方子,说是要讨七妹欢心。”醉梦紫正要道谢,忽然被八妹醉梦熙拽到主位,白色劲装还带着寒气的少女咧嘴一笑,狼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七姐坐这儿!今晚谁都不许和纳兰公子抢你!”

满堂哄笑间,纳兰京挨着醉梦紫落座,顺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烛火摇曳,映得他玄色锦袍上的暗纹流光溢彩,腰间紫穗不经意扫过她的裙摆。醉梦紫望着碗里漂浮的枸杞圆子,忽然想起白日里他在演武场的英姿,指尖不自觉攥紧了银匙。

“看!烟花!”九妹醉梦泠突然指着窗外惊呼。众人涌到廊下,只见夜空绽放出朵朵绚丽烟花,将醉梦紫的紫云纱衣染成霞色。她转头时,正撞见纳兰京凝视自己的目光,比烟花更炽热。“比箭那日,你当真不害怕?”她轻声问,九条狐尾悄悄缠上他的手腕。

纳兰京轻笑,握住她冰凉的手放进自己袖中暖着:“若能护你周全,万箭穿心又何妨?”他话音未落,忽然瞥见她发间银簪有些歪斜,便抬手替她调整,指腹擦过她耳尖时故意停顿,“倒是某人,总爱让我提心吊胆。”

醉梦紫正要反驳,却被大姐醉梦香搂住肩膀,明黄披风带着松香味:“行了行了,小两口私下腻歪去!今晚不醉不归!”说罢举起酒盏,众人纷纷响应,欢声笑语惊飞了檐下的寒鸦。

酒过三巡,醉梦紫已有些微醺,靠在纳兰京肩头,望着厅中姐妹们闹作一团。五姐醉梦红正和冯广坪玩划拳,红色裙摆扫翻了果盘;六姐醉梦兰被南宫润扶着,蓝色衣袖沾着糕点碎屑;觅媛和徐怀瑾在角落斗诗,金色发簪随着争论上下晃动。

“醉了?”纳兰京的声音带着笑意,轻轻将她往怀里拢了拢。醉梦紫眯起眼,九条狐尾软绵绵地垂在地上:“没醉......就觉得,这样真好。”她含糊不清地说着,伸手去够案头的桃花醉,却被纳兰京握住手腕:“再喝可要头疼了。”

铜炉的暖意透过重重人影漫来,醉梦紫望着烛火中他温柔的眉眼,忽然觉得,这被烟火气与爱意填满的长夜,哪怕时光就此停驻,也是人间至幸。

喧闹声中,小加加突然指着墙角惊呼。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虎妞小葵骑在二宝肩头,举着竹竿挑落了房梁上挂着的灯笼,橙色虎头帽歪得不成样子,惊得满室飞蛾乱撞。醉梦甜抄起抹布要去追,却被燕子严笑着拦住,顺手将她沾着面粉的围裙带子系成蝴蝶结。

“都别闹了!”醉合德拄着拐杖从内室出来,白胡子抖了抖,眼里却满是笑意,“当心扰了街坊清梦。”老先生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惊觉已过子时。众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散去,临走前还不忘顺走几块桃花酥。

厅内渐渐安静下来,醉梦紫揉着发疼的笑肌,九条狐尾却仍兴奋地扫来扫去。纳兰京蹲下身替她换上软底绣鞋,忽然瞥见她裙摆沾着酒渍:“明日带你去绸缎庄,挑匹更好的料子。”他说罢伸手要抱她,却被醉梦紫轻巧躲开,踏着满地碎金般的月光往西厢跑去,紫云纱衣在夜色里飘成流霞。

温榻上的铜炉不知何时添了新炭,暖意裹着龙涎香将纱帐烘得朦胧。醉梦紫歪在软褥上,看纳兰京解下外袍,露出内里绣着九尾狐暗纹的月白中衣——那是她亲手所绣。“方才宴上,”她忽然开口,指尖绕着他垂落的发带,“你和觅风说什么悄悄话?”

“在商量如何治一治爱偷喝酒的小狐狸。”纳兰京笑着将她搂进怀里,掌心贴着她发烫的脸颊轻轻摩挲。醉梦紫的尾巴悄悄缠上他的腰,忽然想起白日里演武场上他拉弓的模样,耳尖又泛起薄红。窗外传来野猫的叫声,混着远处零星的更鼓声,将夜色衬得愈发静谧。

第二日清晨,醉府又陷入新的喧闹。二姐在厨房发誓要改良桃花醉的方子,三姐的白兔钻进了苏晚凝的书箱,八妹正缠着觅风比试刀法。醉梦紫倚在廊下,看着纳兰京被父亲拉去书院讲学,玄色锦袍消失在转角时,九条狐尾失落般垂了垂。

“发什么呆?”五姐醉梦红的猫爪突然拍在她肩头,红色裙摆扫落廊下的积雪,“走,陪我去集市买小鱼干,冯广坪说今日有东海运来的鲜货。”说着便拽着她往府外走,身后还跟着举着捕蝶网的醉梦泠和抱着陶罐的觅如。

暮色降临时,醉梦紫抱着装满糖炒栗子的油纸包回到西阁。铜炉温榻上,纳兰京正倚着软垫看书,发间还别着她昨日落下的银簪。“书院课业如何?”她歪头凑过去,九条狐尾自觉地散开,替他挡住渐渐变冷的晚风。

纳兰京合上书,将她圈进怀里,鼻尖蹭着她发顶:“先生留了课业,要我写篇文章......”他故意停顿,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出声,“题目叫《论如何与狐共白首》。”

醉梦紫娇嗔着要打他,却被吻住了唇。铜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映在雕花屏风上,九尾与相思,都化作了绕指的温柔。窗外,江南的雪又落了下来,轻轻盖在醉府的黛瓦上,也盖在这绵长岁月里,数不尽的平凡与欢喜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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