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相撞的脆响在绸缎庄内炸开,醉梦紫紫瞳中妖光流转,九条狐尾虚影自身后舒展,将飞溅的火星尽数震碎。她旋身避开暗器,紫色裙摆扫过立柱,惊落梁上积雪,却见纳兰京已挥着鎏金折扇与为首的黑衣人缠斗。少年平日里温润如玉的面容此刻覆着寒霜,扇骨擦过对方脖颈时,带起的劲风将他额前碎发吹得凌乱。
“小心暗箭!”醉梦青的声音突然响起。蛇族少女青衫翻飞,蛇形软鞭如灵蛇出洞,缠住三支破空而来的淬毒弩箭。醉梦紫侧身躲过,余光瞥见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绣娘,狐尾一卷便将人护在身后。绣娘手中未完工的紫色缎面滑落,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半只狐狸。
纳兰京的锦袍不知何时撕裂了袖口,露出小臂上狰狞的旧疤。醉梦紫心中一紧,狐族特有的敏锐让她嗅出空气中浮动的血腥味。她指尖凝聚灵力,正要出手,却见醉梦熙与觅风从屋顶破瓦而入,寒光闪烁的双刀逼退了围攻纳兰京的黑衣人。
“纳兰公子!接着!”醉梦甜突然从后门探出身,橙色围裙还沾着面粉,手中却稳稳抛来一个油纸包。纳兰京下意识接住,打开竟是裹着桂花蜜的糯米团子。“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二姐冲他眨眨眼,转身又消失在夜色里。
混战中,醉梦紫的狐尾突然缠住偷袭纳兰京的匕首。金属相击的火花中,她对上黑衣人面罩下的冷笑:“狐妖又如何?纳兰家迟早......”话音未落,醉梦紫的指尖已抵住他咽喉,紫芒暴涨:“再敢动他试试?”
纳兰京望着少女飞扬的发丝与眼中跃动的怒焰,心口泛起异样的温热。他挥扇震退周围敌人,长臂一揽将她带入怀中。身后,姐妹们的喊杀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而他低头凝视着她因激战泛红的脸颊,轻声道:“阿紫,你身上的熏香,比任何灵药都能让我心安。”
此时,远处传来醉合德威严的呵斥声。老先生拄着竹杖,带着醉梦兰与南宫润匆匆赶来,竹篓里的草药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都住手!”醉合德的声音穿透喧嚣,“宛城守备军的人来了!”黑衣人闻言神色骤变,趁乱遁入风雪之中。
雪越下越大,醉梦紫望着纳兰京染血的衣襟,指尖不自觉抚上他小臂的旧疤。熏香早已被血腥气冲淡,可当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雪粒时,她又恍惚闻到了静室中“心随香雾宁”的淡淡暖意。
风雪卷着未散的硝烟漫进绸缎庄,醉梦紫的九条狐尾渐渐隐去,只余发间银簪微微发烫。纳兰京扯下染血的袖口布条,正要包扎伤口,却被她夺过布条攥在掌心。少女紫瞳映着廊下摇晃的灯笼,指尖凝出淡紫色柔光覆在他伤口上:"又逞强。"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埋怨,狐族治愈之力却温柔地渗进他皮肤。
"疼的不是伤口。"纳兰京忽然轻笑,牵动伤口闷哼一声,"是心疼我的阿紫,为我弄得这般狼狈。"他抬手想拂去她鬓角的灰尘,却被醉梦红的猫叫打断。猫族少女正蹲在柜台后,红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怀里护着只瑟瑟发抖的狸花猫:"广坪快来看!这小家伙和我一样怕烟花声!"
醉合德拄着竹杖巡视战场,白眉皱成小山:"明日我便去守备军处讨个说法。"老先生话音未落,醉梦甜端着铜盆跨进门,橙色头巾换成了干净的帕子:"先别谈这些啦!都来擦擦身子,我新煮了姜汤!"她身后跟着燕子严,肩上扛着的木柴还滴着雪水。
远处传来醉梦泠的惊叹,九妹粉色襦裙沾满泥浆,却举着盏重新点亮的金鱼灯又蹦又跳:"觅两哥哥修得可真快!"灯光摇曳间,醉梦熙突然指着满地狼藉大笑,白色劲装下摆还沾着房梁的木屑:"这场面,倒比我和觅风演武时还热闹!"
醉梦紫望着嬉笑打闹的姐妹们,忽然感觉掌心一暖。纳兰京将半块没吃完的糯米团子塞进她手里,玄色锦袍上的沉香混着姜茶热气,竟比静室里的熏香更让人安心。"等风波过去,"少年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我们回静室重燃熏香,这次换我为你研墨作画。"
窗外,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洒在残雪上泛着银辉。醉府方向飘来隐隐约约的琴音,许是醉梦兰又在教南宫润抚琴。醉梦紫咬了口甜糯的团子,看纳兰京被醉梦媛拽去修补绸缎庄的匾额,忽然觉得,这充满烟火气的琐碎日常,远比任何承诺都动人。
月光攀上绸缎庄的飞檐时,醉梦熙突然从梁上倒挂下来,惊得正在收拾碎瓷的醉梦泠险些打翻水盆。狼女晃着腰间的玉佩,白色劲装下隐约露出新添的擦伤:"七姐!纳兰公子说要教咱们制香!"她话音未落,觅风已拎着药箱跟进来,无奈地望着恋人胡闹的模样。
醉梦紫转身看向纳兰京,见少年正将最后一块破损的绸缎仔细叠好,玄色锦袍下摆沾着面粉——方才帮醉梦甜端姜汤时蹭上的。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眸轻笑,眼尾的弧度比熏香凝成的烟圈还要柔和:"前日得了本古方,说'心随香雾宁'配些松脂,能助眠。"
众人嬉闹着往醉府走时,醉梦红突然指着夜空惊呼。只见九妹踮着脚,粉色衣袖扫过积雪,正将重新修好的金鱼灯挂上树梢。烛光摇曳间,百无聊赖的醉梦媛突然从墙角窜出,金色裙摆扫过满地碎玉般的雪粒:"不如去七妹的静室!顺便瞧瞧纳兰公子藏了什么宝贝香方!"
静室的门轴发出细微声响,醉梦紫推门而入,檀木榻上还留着她倚坐过的痕迹。七盏琉璃灯次第亮起,将"心随香雾宁"的熏香烘得愈发清甜。纳兰京解下外袍铺在冰凉的青砖上,示意众人围坐,发冠上的东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制香需心静。"他说着取出磨得发亮的捣药罐,瞥见醉梦熙把玩着匕首,又无奈地摇头,"八姑娘的佩刀,可否先寄放在我这儿?"哄笑中,狼女大大咧咧地将兵器丢过去,震得案上的香料罐叮咚作响。
醉梦紫倚着雕花窗棂,看纳兰京耐心教醉梦泠称量沉香。少女粉色裙摆垂落榻边,像朵沾着雪的桃花。她忽然想起白日里刀光剑影的惊险,再看此刻屋内氤氲的暖光,紫瞳泛起笑意。窗外寒风拍打着竹帘,而静室中,墨香、药香与熏香缠绵交织,将琐碎时光酿成了蜜。
正当纳兰京将研磨好的香粉倒入模具时,静室的门被"吱呀"推开。醉梦甜端着新出炉的枣泥酥探进头来,橙色头巾上沾着面粉:"都歇一歇!尝尝我改良的方子!"燕子严紧随其后,手里抱着新劈的柴火,木柴上还挂着冰棱。醉梦红立刻抛下捣药杵,红色裙摆扫过青砖,像团跃动的火焰扑向点心。
"慢些!别烫着!"纳兰京笑着起身避让,却见醉梦熙已经抽出匕首,在众人惊呼中利落地将枣泥酥切成小块。狼女得意地挑眉,白色劲装下隐约可见新换的绷带:"本姑娘的刀工,切菜制敌都管用!"惹得觅风无奈地摇头,默默将热茶推到她手边。
醉梦紫倚在雕花檀木榻上,看着姐妹们闹作一团。紫裙上的银线云纹在烛光下流转,发间狐尾簪随着轻笑轻轻晃动。她注意到纳兰京始终站在人群边缘,温厚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玄色锦袍上还残留着白日里的硝烟味,却细心地将最后一块枣泥酥放在她掌心。
"在想什么?"少年突然在她身旁坐下,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沉香。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飘落的香灰,动作轻柔得像怕惊醒什么,"莫不是嫌我把静室闹得太乱?"
醉梦紫咬了口甜腻的点心,紫瞳映着跳动的烛火:"从前总觉得这熏香要配着快乐的时光才好......"她顿了顿,望着醉梦泠与觅两哥哥凑头研究香方,醉梦媛正往南宫润的墨兰花盆里偷偷塞瓜子,"现在倒觉得,烟火气重些,也挺好。"
窗外忽然传来虎妞的欢呼,橙色身影闪过窗棂,惊起檐下栖息的寒鸦。想必是二宝又赢了雪仗。纳兰京轻笑出声,不经意间握住她微凉的手:"往后的日子,烟火与熏香,都给你。"
熏香在静谧中悄然流转,将誓言裹进温暖的雾霭。醉梦紫望着他眼底的温柔,忽然觉得,这充满喧闹与温情的人间岁月,才是"心随香雾宁"最动人的模样。
忽有寒风卷着雪粒扑进半敞的窗棂,将案头未干的香饼吹散。醉梦兰"呀"地一声跳起来,蓝色裙裾扫翻了装着花瓣的青瓷碟,淡紫色的薰衣草与白色茉莉混着香灰在青砖上打着旋。南宫润手忙脚乱地去捡香方纸,发间玉冠上的蓝宝石蹭过醉梦媛伸来捣乱的手指。
"都别闹了!"醉梦香的声音带着豹族特有的威严,黄色软鞭啪地甩在地上,惊得正在争抢枣泥酥的醉梦红和醉梦泠同时缩了缩脖子。聂少凯默默将新沏的热茶放在大姐手边,自己则蹲下身帮醉梦兰收拾花瓣,藏青长衫下摆沾了满地香屑。
醉梦紫看着这乱作一团的景象,紫瞳弯成月牙。她正要起身帮忙,却被纳兰京轻轻按住肩头。少年已脱下染着血迹的外袍,露出里层月白色中衣,袖口绣着的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你且歇着。"他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今日的护花使者,该我当值。"
说着,纳兰京拾起散落的香饼模具,修长手指灵巧地将香粉重新填入。醉梦甜凑过来,橙色围裙上别着的铜铃铛叮叮作响:"纳兰公子,这香饼里可加些桂花蜜?我新酿的!"燕子严闻言立刻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里面是晒干的桂花,还带着阳光的暖意。
醉梦紫倚着雕花栏杆,看纳兰京耐心地教小加加如何把握熏香的火候。羊族少女穿着朴素的白衣,鼻尖沾着香灰,认真的模样惹得刘阿肆在旁憋笑。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与熏香的烟雾缠绵交织,将满室喧闹都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此时,醉梦青突然指着窗外轻呼。众人望去,只见醉合德背着药篓站在雪地里,竹篓上落满雪花。老先生白眉微扬,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枣泥酥:"你们把静室折腾成这般模样,莫不是要熏香成精?"林秀琪从他身后探出身,眼角带着笑意,手里端着的姜汤正冒着袅袅热气。
醉梦紫望着家人围坐的身影,听着此起彼伏的笑闹声,忽然觉得这人间烟火,远比她修行千年见过的任何景致都要动人。纳兰京转头看她,目光比月光更温柔,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新制的香饼,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一只小狐狸。
林秀琪将姜汤分给众人,青瓷碗碰撞声里,醉合德拄着竹杖凑近案头,白眉下的目光扫过狼藉的香粉与模具:"纳兰公子这制香的手艺,倒比我教孩童念书还热闹。"老先生话音未落,醉梦媛已晃着金色裙摆凑上来,发间猴毛装饰随着动作轻颤:"爹您瞧!纳兰哥哥刻的小狐狸,和七姐尾巴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醉梦紫的耳尖瞬间泛红,狐尾在紫裙下不自在地蜷了蜷。纳兰京却泰然自若地将刻着狐纹的香饼递到她手中,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掌心:"不过是依着心上人描摹,自然要惟妙惟肖。"他的声音裹着沉香,惹得醉梦甜在旁捂嘴轻笑,橙色头巾上的流苏跟着晃动。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啪嗒"一声脆响。醉梦熙警觉地抽出腰间短刀,白色劲装猎猎扬起,却见二宝举着摔碎的琉璃盏从屋檐跳下,虎妞跟在身后举着扫帚,橙色裙摆沾满雪泥:"叫你偷拿七姐姐的香灯!"
"都别伤着!"醉梦红的猫瞳泛起幽光,红色斗篷掠过众人头顶,轻巧地接住即将落地的琉璃碎片。冯广坪立刻掏出帕子替她擦拭指尖,粗粝的手掌与她纤细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当心划伤,明早给你带刚烤的鱼饼赔罪。"
醉梦紫望着满屋的狼藉与欢笑,忽然想起初见纳兰京那日。少年也是这般,在西子湖畔的画舫上,隔着缭绕的熏香,将她遗落的紫罗帕轻轻递还。此刻他正蹲在地上,耐心教小加加用花瓣装饰香饼,玄色长衫下摆浸在香灰里,却浑然不觉。
"在想什么?"纳兰京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温热的姜汤塞进她手里。他发间沾着薰衣草花瓣,眼尾的笑意比烛光更暖,"可是嫌我把你的静室变成了闹市?"
醉梦紫抿了口姜汤,暖意顺着喉咙漫开:"从前总盼着'心随香雾宁'的清净......"她抬眸望向嬉闹的家人,紫瞳映着跳动的烛火,"如今倒觉得,有你,有他们,再喧闹的日子,也胜却仙山琼阁。"
熏香在笑语中缓缓流淌,将这平凡的夜酿成永恒的温柔。窗外月光如纱,悄然覆上相拥的身影,而静室之内,烟火与情思交织,比任何誓言都绵长。
正当醉梦紫与纳兰京相视而笑时,静室的门被"咚咚"敲响。醉梦泠扒着门框探进头,粉红色衣袖上还沾着制香时的金粉:"七姐!外面有人送来了新的熏香匣子,说是纳兰公子府上的......"话未说完,醉梦熙已大步流星地将描金檀木匣抱进来,白色劲装下摆带起一阵风,差点掀翻案上未干的香饼。
"这匣子看着气派!"醉梦媛眼睛发亮,金色裙摆扫过青砖,猴族特有的好奇心让她立刻凑过去拨弄匣子上的机关。锁扣弹开的瞬间,馥郁的沉水香混着龙脑气息扑面而来,匣中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枚雕花木牌,每块都刻着不同的香方名称。
纳兰京的神色却微微一变,下意识挡在醉梦紫身前。他看着木牌上熟悉的家徽,喉结滚动了一下:"是兄长的字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醉梦香闻言立刻握紧腰间软鞭,黄色裙裾下豹尾若隐若现:"莫不是纳兰家又要生事端?"
静室里的气氛骤然紧张,唯有熏香依旧袅袅升腾。醉梦紫轻轻拽住纳兰京的袖口,紫瞳泛起微光:"既来了,便打开瞧瞧。"她伸手取下最上方的木牌,"心随香雾宁·改良版"几个瘦金体字迹在烛光下泛着墨香。
"这香方......"醉梦兰推了推鼻梁上的琉璃眼镜,蓝色裙裾蹭过满地花瓣,"除了原有的沉香、龙脑,还加了合欢花与夜交藤?"南宫润凑近细看,书生特有的认真让他不自觉地抚了抚长衫下摆:"若是按此方调制,安神之效怕是倍增。"
醉梦甜突然拍了下手,橙色围裙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我懂了!纳兰家这是在示好呢!"她笑眯眯地看向纳兰京,"你兄长怕是见不得咱们七妹睡不好觉~"众人哄笑中,少年耳尖泛红,却仍目不转睛地盯着香方,心中泛起复杂的情绪。
醉梦紫望着木牌上娟秀的字迹,又转头看向神色纠结的纳兰京,忽然轻笑出声。她将木牌轻轻放进他掌心,紫裙下的狐尾悄悄缠住他的手腕:"明日,我们便试试这改良的熏香?"她的声音裹着蜜,"就当是......提前尝尝,来自家人的祝福。"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更亮了些,透过窗棂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熏香缭绕中,纳兰京握紧手中的木牌,忽觉这烟火人间的温暖,远比家族纷争更值得守护。而静室之外,醉梦熙已经开始和二宝比划新学的刀法,虎妞的加油声混着醉梦红的笑骂,将紧张的气氛搅成了温柔的涟漪。
次日清晨,醉府后院飘起袅袅白雾,与未散的熏香缠绵交织。醉梦紫披着紫色狐裘立在廊下,看纳兰京在青石桌上摆弄昨夜送来的香方。少年挽起玄色衣袖,露出小臂上淡去的伤痕,正专注地将合欢花与夜交藤碾成碎末,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七姐!快来帮我!"醉梦泠的声音从池塘边传来。九妹粉红色的裙摆沾满露水,正踮着脚够垂入水中的花枝,"觅两哥哥说要用这花做香包,可我够不着!"话音未落,醉梦熙已如白影般掠过,狼族特有的矫捷让她轻松摘下花枝,却不忘调侃:"等你够到,鱼都游光了!"
厨房里飘来阵阵甜香,醉梦甜系着崭新的橙色围裙,正指挥燕子严往蒸笼里放桂花糕。"慢些慢些!别把枣泥洒了!"二姐的声音裹着笑意,"昨晚新制的香饼,配着热茶最好不过。"醉梦红蹲在灶台边,红色斗篷半掩着偷吃的狸花猫,尾巴不耐烦地甩动:"广坪,快把鱼饼翻个面!"
醉合德背着竹篓从书院归来,白眉上沾着晨露。老先生刚迈进院门,便被醉梦媛缠住:"爹!快瞧瞧我新学的戏法!"金色裙摆翻飞间,少女从袖中变出朵栩栩如生的纸花,发间猴毛装饰跟着晃动。一旁的徐怀瑾摇头轻笑,默默将她散落的发簪别好。
静室中,纳兰京将改良后的香饼放入熏香炉,淡紫色的烟雾缓缓升腾。"试试?"他拉着醉梦紫在檀木榻上坐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腕间的铜铃,"若效果不好,我再重新调配。"少女紫瞳含笑,靠在他肩头,听着院外传来的笑闹声——醉梦兰教南宫润辨认草药的争论,小加加和刘阿肆搬运柴火的吆喝,还有虎妞和二宝追逐时惊起的鸟鸣。
熏香氤氲中,醉梦紫忽然想起初见时的西子湖,那时的纳兰京如同画中仙客,而如今他却与这充满烟火气的日常融成了一体。她转头望着少年专注观察香雾的侧脸,轻声道:"其实不必完美,只要是你制的香,便比任何安神药都管用。"
纳兰京的耳尖泛红,正要开口,忽听得院外传来醉梦香的惊呼:"谁把我的软鞭拿去晾鱼了?"紧接着是聂少凯慌乱的辩解:"我以为是晾衣绳......"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满院笑声。
窗外,春日的第一缕暖阳穿透薄雾,洒在静室的雕花窗棂上。熏香缭绕,岁月静好,平凡琐碎的日常里,藏着最绵长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