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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08 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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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晴和,六姐醉梦兰一袭蓝衫倚坐雕花窗前,指尖轻转白瓷茶盏,任氤氲茶香漫过案头。对面身着月白锦袍的南宫润执壶添茶,将琥珀色茶汤注入盏中,二人相视一笑,絮语间皆是柴米油盐的烟火与琴棋书画的雅趣,时光亦在此刻温柔成诗。

暮春的紫藤架下,蓝衫翩然的醉梦兰指尖轻点茶盏,看涟漪漾开碧色茶汤,耳畔南宫润手持竹骨扇徐徐而谈,从新焙的蒙顶甘露聊到前日街巷趣事,书香门第的少爷与本源鼠女在茶香氤氲里,将平凡时光酿成了岁月里最温柔的诗行。

暮春的暖阳斜斜掠过西子湖,将粼粼波光揉碎成满院金箔。醉府后园的雕花窗棂间,蓝纱幔被穿堂风轻轻托起,六姐醉梦兰斜倚湘妃竹榻,月白襦裙外罩着靛青色织锦褙子,腰间银线绣的鼠形香囊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本就生得眉若远山,眼含秋水,此刻被天光映得唇色更显粉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瓷茶盏上的缠枝莲纹。

"这新茶倒比去年的更清甜些。"南宫润的声音自对面传来。这位书香门第的大少爷今日换了月白锦袍,领口和袖口绣着淡雅的墨竹,手持鎏银茶匙的手腕白皙如玉。他正专注地将碧色茶汤注入盏中,茶雾袅袅间,他眼尾的泪痣若隐若现,"前日托人从武夷运来的明前茶,特意留了两斤,想着给你尝尝。"

醉梦兰唇角微扬,垂眸望着茶汤里沉浮的嫩芽,耳尖却微微发烫。自从知晓自己是本源鼠女后,她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温润如玉的南宫润,可每次对上他含笑的目光,又忍不住沉溺。"倒让你费心了。"她轻声回应,指尖轻轻转动茶盏,"前日我爹还念叨,说今年的私塾要多收些女学生。"

"这是好事。"南宫润放下茶壶,手肘撑在梨木茶案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读书识字本就不该分男女,若能多些女子来求学,倒也不负令尊一片苦心。"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方才来的路上,见街角新开了家糕饼铺,这桂花糕做得精巧,你尝尝?"

醉梦兰望着那散发着甜香的糕点,心头泛起暖意。她向来不喜甜腻,却独爱桂花的清香,不想南宫润竟记得这样清楚。正欲开口道谢,忽听院外传来嬉闹声,八妹醉梦熙的白色身影一闪而过,腰间的佩剑还在叮当作响。

"又要去练剑了?"南宫润笑着摇头。

醉梦兰也忍俊不禁:"她说要在今夏的武林大会上露一手,每日卯时便起来练剑。"想起妹妹执着的模样,她眼中满是宠溺,"倒像永远有用不完的力气。"

南宫润见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心下一动,却只是将温热的茶盏往她手边推了推:"当心凉了。"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从新出的话本聊到西湖的游船,茶香、桂花香与若有若无的玉兰香交织在一起,将时光酿成了蜜。

暮春的紫藤架垂落千串紫瀑,风过时花穗轻颤,如鲛人流落的碎钻。醉梦兰跪坐在青石案前,月蓝裙裾铺展如莲,银线绣的鼠尾在裙摆若隐若现。她抬手轻点茶盏,碧色茶汤便漾起细密涟漪,映得腕间羊脂玉镯也泛着水光。

"这蒙顶甘露的第三泡最是清甜。"南宫润执竹骨扇轻摇,扇面上的水墨竹影与架下紫藤相映成趣。他今日换了件月白纱衣,领口绣着金线卷云纹,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撞,发出清越声响。见她专注看茶,不由轻笑:"兰兰这般入神,莫不是要把茶汤看穿?"

醉梦兰耳根发烫,垂眸避开他灼灼目光:"不过是想起二姐说,茶汤的波纹像极了西湖的春汛。"话音未落,忽觉一阵劲风掠过发梢,几片紫藤花瓣打着旋儿落在茶盏里。她正要伸手去捞,却见南宫润已探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别动。"

修长手指轻巧夹起花瓣,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手背。醉梦兰如被琴弦撩拨,慌乱间打翻茶盏,茶汤在案上蜿蜒成溪。"对、对不住......"她慌慌张张掏帕子擦拭,却被南宫润按住手腕。

"这茶汤印在青石上,倒像幅泼墨画。"南宫润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的茶香混着紫藤清甜,"你看,像不像白蛇游过青草地?"醉梦兰顺着他的手势望去,斑驳茶汤在青石纹路间蜿蜒,倒真有几分四姐醉梦青化作白蛇时的灵动模样。

正说着,远处传来八妹醉梦熙的大笑声:"三哥!这次我定能赢你!"循声望去,白影与绿影正在竹林间腾挪翻飞。醉梦熙的软剑划破竹梢,惊起几只白鹭,振翅声惊落满地紫藤。醉梦兰望着妹妹矫健身姿,忍不住摇头:"明日怕是又要缠着母亲揉胳膊了。"

"她倒是洒脱。"南宫润收回目光,重新为她斟茶,茶汤注入空盏的声音清泠悦耳,"不像我们,总被规矩绊着。"话尾似有叹息,醉梦兰心头一颤,抬眼正对上他眼底的怅然。她忽然想起前日在街上,听见有人议论书香门第与妖族女子的婚事,指甲不自觉掐进掌心。

南宫润似是察觉她的不安,竹扇轻轻敲了敲她手背:"想什么呢?"他指尖点了点茶盏边缘,"这茶凉了可就辜负了。"见她依旧低垂眉眼,又轻声道:"若觉得闷,明日带你去湖心亭看新荷?听说今年的并蒂莲开得早。"

醉梦兰抬头,正对上他温柔的笑。紫藤花落在他发间,宛如缀了颗紫水晶。她抿了口茶,回甘在舌尖漫开,突然觉得,被规矩困住又如何?只要能与眼前人共赏这四时风物,便是被绊住一生,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忽有穿堂风掠过,紫藤花穗簌簌落在南宫润展开的书卷上,墨迹未干的《茶经》残篇被染了几点淡紫。醉梦兰望着他蹙起的眉峰,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指尖却在触及花瓣的瞬间僵住——那双总握着狼毫的手,此刻正覆在她手背上,带着书卷特有的墨香。

"当心别碰碎了。"南宫润的声音低得像怕惊飞檐下的燕雀,他将花瓣轻轻拢在掌心,又变魔术似的掏出个描金小盒,"前日在胭脂铺瞧见这个,倒比寻常香囊更配你。"打开盒盖,只见银丝编成的鼠形香囊卧在软绸上,尾尖还缀着颗淡蓝琉璃珠,与她的衣袂相映成趣。

醉梦兰望着那精巧物件,眼眶突然发烫。作为九姐妹中最安静的一个,她总觉得自己像藏在暗处的鼠类,习惯了在姐妹们的热闹中默默旁观。可眼前这人,却总能在万千繁花里,看见她这株不起眼的兰草。"太贵重了......"她讷讷要推拒,却被南宫润握住手腕轻轻一按。

"再贵重的东西,也要配得上的人才不算蒙尘。"他说得认真,耳尖却泛起薄红,突然转移话题,"对了,听说醉伯父新得了套活字印刷板?"话音未落,院角传来重物坠地声,伴着五姐醉梦红的娇嗔:"冯广坪!你这笨手笨脚的,当心摔了我的瓷猫!"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穿红衫的醉梦红叉着腰,发间的珊瑚坠子随着动作摇晃,活像炸毛的猫儿。对面农场主打扮的冯广坪正手忙脚乱地捡起陶猫,憨笑着挠头:"这猫的眼睛太像你,我一时看愣神了。"醉梦兰被逗得掩唇轻笑,肩头却突然一沉——南宫润将自己的月白披风披在她身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后颈。

"风里带了湿气。"他解释道,又压低声音,"其实我倒觉得,你认真看茶汤的模样,比这满园紫藤都好看。"醉梦兰猛地抬头,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那里盛着她从未见过的璀璨,比西湖的月色还要温柔三分。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暮色不知何时漫上了紫藤架。醉梦兰望着南宫润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或许平凡的日子就该如此,有茶香,有笑语,还有身旁人温热的目光,将每个寻常瞬间,都酿成岁月里最珍贵的蜜糖。

暮色渐浓时,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醉梦兰裹紧南宫润披来的披风,望着天边被晚霞浸染的流云,茶汤在盏中凝成半冷的碧色。忽听院外传来清脆的铜环叩门声,紧接着是九妹醉梦泠银铃般的嗓音:"六姐姐!觅两哥哥送来了新鲜的桃花酿!"

话音未落,粉衣少女已提着酒坛闯入院中,发间珍珠步摇随着跑动轻晃。她身后的觅两公子怀抱油纸包,俊朗的脸上浮着腼腆笑意:"听闻南宫公子也在,特意带了城南老字号的桂花糕。"醉梦兰正要起身相迎,却被南宫润按住肩头:"坐着别动,仔细受凉。"说着已起身接过酒坛,月白长衫在晚风里扬起淡淡墨香。

醉梦泠蹦跳着凑到石案旁,盯着茶盏里的残茶直眨眼睛:"这茶看着比爹爹书房的墨水还苦,哪有我带来的桃花酿好喝!"她边说边夺过醉梦兰手中茶盏,往里头倒了半盏艳红的酒液,"姐姐快尝尝,这可是觅两哥哥亲手酿的!"

酒香混着桃花甜香扑面而来,醉梦兰望着盏中渐次晕开的绯色,耳尖发烫。南宫润却笑着执起竹扇轻摇:"看来泠姑娘的酒,倒比我的茶更得六姑娘欢心。"他说这话时眼尾微弯,可醉梦兰分明瞧见他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宽大的披风将两人的影子笼在一处。

"才不是!"醉梦泠鼓着腮帮子反驳,"六姐姐最爱的明明是......"话未说完,院外又传来急促脚步声。八妹醉梦熙的白衫上沾着草屑,腰间佩剑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身后跟着满脸无奈的觅风:"又跑去湖里练剑了?"

"湖里的月光比岸上亮!"醉梦熙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溅在醉梦泠的裙摆上。她瞥见石案上的桃花酿,眼睛顿时发亮:"来得正好!今晚咱们就在这紫藤架下摆宴!"说罢已抽出佩剑,削下几串开得正盛的紫藤花,花瓣簌簌落在酒坛里,惊起一片馥郁芬芳。

醉梦兰望着姐妹们闹作一团的身影,又转头看向正慢条斯理切着桂花糕的南宫润。烛火燃起时,他将最完整的一块糕点推到她面前,指尖不经意扫过她手背:"小心烫。"火光映在他眼底,比桃花酿还要醉人。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就算永恒停留在此刻也无妨——有茶香酒香,有姐妹笑语,还有身旁人藏在眉目间的温柔。

正当众人笑闹间,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二姐醉梦甜挎着竹篮探进头来,橙色裙裾沾着草叶,发间的绒线鸡雏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老远就听见你们嚷嚷,莫不是背着我偷吃好的?"她晃了晃竹篮,里头躺着刚蒸好的青团,碧莹莹的表皮裹着桂花蜜香。

燕子严紧随其后,手里还拎着半坛米酒,目光温柔地看着醉梦甜手忙脚乱摆放食盒。"路上遇见三妹和苏公子了,"他笑着说,"他们正往这边来,说是带了新摘的枇杷。"话音未落,院外已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三姐醉梦艾提着竹筐蹦进来,翠绿襦裙上绣着的玉兔栩栩如生,"快尝尝!苏晚凝爬上树摘的,甜得很!"

商人家的公子苏晚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俊脸微微泛红:"艾艾非要吃树顶那几颗......"话没说完就被醉梦艾塞了颗枇杷堵住嘴,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醉梦兰望着姐妹们热热闹闹围坐,忽然想起幼时躲在母亲裙角,看九个姐妹挤在小院里数星星的光景。那时她总担心自己是最小最弱的那只"老鼠",如今却觉得,被这般温暖的情谊包裹着,竟比任何珍宝都珍贵。

"在想什么?"南宫润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他不知何时已将披风又紧了紧,挡住夜风吹来的凉意。月光穿过紫藤花架,在他月白的衣摆上洒下斑驳碎影,手中竹扇轻轻拨弄着烛火,"看你的眼神,倒像是要把此刻刻进心里。"

醉梦兰脸颊发烫,垂眸搅动着盏中桃花酿。绯红的酒液倒映着晃动的烛火,恍惚间竟像极了南宫润眼底的温柔。"只是觉得......"她轻声说,声音淹没在姐妹们的谈笑声里,"这样的日子,若是能长长久久就好了。"

南宫润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他伸手轻轻擦掉她鬓角沾染的紫藤花瓣,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碎了这场美梦:"那就让它久些,再久些。"

夜色渐深,紫藤架下的欢声笑语依旧不断。大姐醉梦香和聂少凯倚在院角低声交谈,黄色裙摆与聂少凯的靛蓝长衫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卷;四姐醉梦青正与书生何童探讨诗文,青色纱衣在晚风里轻轻飘动;七妹醉梦紫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袭紫色纱裙,与纳兰京相视而笑,眉眼间尽是甜蜜。

醉梦兰靠在南宫润身旁,听着此起彼伏的谈笑声,闻着酒香、茶香与花香交织的气息,忽然觉得,幸福原来这般简单——不过是与心爱之人,共赏人间烟火,同享岁月安然。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穿透夜色,从院墙外飘来。九妹醉梦泠耳朵一动,眼睛亮晶晶地说:“是七姐和纳兰公子!他们准是在给咱们奏乐助兴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院外河畔,醉梦紫一袭紫色纱裙倚着垂柳,纳兰京手持玉笛,月光为两人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辉。笛声婉转,与紫藤架下的笑语声交织,在晚风中谱成一支动人的曲子。

醉梦红晃着手中的桃花酿,猫儿似的眼睛狡黠地一转:“光喝酒听曲多无趣,不如咱们玩个游戏?”她伸手摘下头上的珊瑚簪子,“就用这簪子抽签,抽到的人要说出一件最想和心上人做的事!”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起哄,连向来腼腆的醉梦兰都被这热闹气氛感染,脸颊泛起红晕。

八妹醉梦熙第一个抢过簪子,用力晃了晃,抽出一根竹签后哈哈大笑:“该我家觅风倒霉!快说,最想和本姑娘做什么?”觅风俊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我……我想陪你走遍大江南北,看遍世间美景,护你……护你闯荡江湖不受一点伤。”醉梦熙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柔软,却又立刻扬起下巴:“算你过关!”

轮到南宫润抽签时,醉梦兰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盯着他修长的手指,见他不慌不忙地抽出竹签,墨色眼眸望向她,温柔得仿佛要将她溺毙其中:“我想与兰兰每日共品香茗,春看百花,夏观星河,秋赏枫叶,冬踏初雪,把这平凡岁月,过成诗里最动人的篇章。”

醉梦兰只觉心头一颤,眼眶瞬间湿润。她低头避开众人打趣的目光,却偷偷伸出手,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南宫润的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轻轻回握,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永恒的承诺。周围的姐妹们开始鼓掌欢呼,笑声、闹声、祝福声,将这个暮春的夜晚装点得无比美好。

此时,一阵夜风吹过,紫藤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有的落在酒坛里,有的停在众人肩头。醉梦兰望着眼前热闹的景象,望着身旁眉眼含笑的爱人,心中满是欢喜与安宁。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有他在身边,平凡的日子也能绽放出最绚烂的光彩。

正当众人笑闹时,忽有细碎的脚步声踏着满地花影而来。母亲林秀琪提着一盏莲花灯,素色襦裙上绣着的并蒂莲在烛光中若隐若现,父亲醉合德抱着一卷新抄的书册,发间银丝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林秀琪笑着将灯盏挂在紫藤架上,暖黄光晕顿时笼住满院春色,"莫要扰了邻里清梦。"

醉梦泠立刻蹦起来挽住母亲的胳膊:"娘也来玩!红姐姐想了个好玩的抽签游戏!"醉梦红举着珊瑚簪子凑过去,猫儿般的眼睛亮晶晶:"阿爹阿娘也抽一支?就当给我们这些小辈做个表率!"林秀琪被女儿们推着坐下时,醉合德已接过竹签筒轻轻摇晃,苍老的手指抽出签子时,满院突然安静下来。

"我......"私塾先生推了推玳瑁眼镜,望着妻子鬓角新添的白发,声音竟有些发颤,"想再陪秀琪走一遍当年定亲时的长街,在月老庙前,再对她说一次'此生不负'。"林秀琪的眼眶瞬间湿润,抬手轻轻擦去丈夫肩头的紫藤花瓣,二十余载岁月仿佛都化作了此刻眼底的温柔。

醉梦兰望着父母相携的身影,忽觉掌心一暖。南宫润不知何时将她的手裹进袖中,竹骨扇轻轻敲了敲她手背:"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混着酒气与茶香,"莫不是也想和我去月老庙?"她正要反驳,却见他从袖中掏出枚刻着兰草纹样的玉佩,借着烛火映出温润光泽。

"前日请玉匠刻的。"南宫润将玉佩系在她腰间,指尖不经意扫过她发烫的耳垂,"都说鼠有灵,兰有韵,倒是般配。"醉梦兰低头望着玉佩,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远处传来大姐醉梦香的轻笑:"瞧瞧六妹这害羞的模样,倒比春日的桃花还娇。"

夜风忽然转急,吹得满架紫藤如紫色云霞翻涌。醉梦熙突然跳上石案,抽出佩剑挽了个剑花:"光说不练多无趣!我给大家舞剑助兴!"觅风急忙跟上,手中软鞭甩出清脆声响,两人身影在花影间腾挪,惊起栖息在枝头的夜鸟。醉梦紫见状取出玉笛,悠扬笛声与剑鸣鞭响交织,竟成一曲激昂乐章。

醉梦兰倚着南宫润,看姐妹们或抚琴,或吟诗,或击鼓应和,酒香、花香与墨香在夜色里缠绵。她忽然想起幼时蜷缩在粮仓角落的自己,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被这般璀璨的温暖环绕。而身旁人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将她的手又握紧了些,仿佛要把这份静好,永远攥在掌心。

醉梦熙舞剑正酣时,忽有夜露顺着紫藤花穗坠落,正巧滴入醉梦兰的桃花酿中。南宫润见状,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墨竹的素帕,轻轻覆在她的茶盏上,"当心落了尘",他的指腹擦过她微凉的手背,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醉梦兰抬眸,望见他眼底映着摇曳的烛火,比春日的流霞还要动人。

"不如我们来对对子?"四姐醉梦青忽然提议,青色裙裾扫过石案上散落的枇杷核。她斜倚着书生何童,发间碧玉簪随着动作轻晃:"就以今夜的紫藤花为题。"话音未落,七妹醉梦紫已娇笑着接话:"我先来!'紫藤垂玉露,花影碎星河'。"

纳兰京立刻抚掌应和,玉笛轻点桌面打节拍:"妙!我对'素手分茶雾,兰香沁锦罗'。"众人正喝彩,醉梦甜却捂嘴轻笑:"这分明是在说六妹和南宫公子!"醉梦兰的耳垂瞬间红透,慌忙低头搅动茶盏,却见碧色茶汤里晃出她与南宫润交叠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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