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竹窗时,五姐正执银针穿梭茜纱,绯红绸料在她指尖翻飞出流云般的弧度。冯广坪倚着木门槛往绣绷里瞧,见针脚细密如星子坠入胭脂河,忽想起前日市集里收来的那匹云锦,倒与她鬓边朱砂痣一般艳烈。
春日暖阳斜照窗棂,五姐醉梦红指尖翻飞,茜纱如流霞般在案头舒展,银针穿梭间,细密针脚藏尽绵绵相思。冯广坪倚着门框,望着心上人认真裁绸的模样,恍惚忆起前日田间相遇时,她红衣翩跹惊起满野繁花,此刻案头针线,倒比他生意场上的账本更让人心动。
暮春的晨光透过雕花竹窗,在茜纱上筛落点点金斑。醉梦红跪坐在绣墩上,茜色襦裙拖曳在地,像是把西湖晚霞裁成了衣裳。她耳尖的绒毛被光染成琥珀色,偶尔随着银针起落轻轻颤动——这是猫女血脉留下的印记。指尖的银针突然顿住,她歪头嗅了嗅,唇角已漾起梨涡:"又偷藏了什么好东西?"
冯广坪倚着雕花木门,深灰粗布衫沾着新鲜草屑,腰间系着的钱袋却鼓鼓囊囊。他晃了晃手中油纸包,桂花糖糕的甜香混着艾草气息漫开来:"西市新开的点心铺子,说是用了新磨的麦芽糖。"话音未落,绣绷上的茜纱突然如蝶翻飞,醉梦红已闪到他面前,杏眼亮晶晶的:"当真?我前日还同二姐念叨......"
"知道你馋这口。"冯广坪笑着避开她伸来的爪子,将糖糕举得老高,瞥见绣绷上蜿蜒的红线,笑意更深了些,"倒是你,这鸳鸯戏水的针脚,比我账本上的数字还密。"醉梦红耳尖蓦地红透,转身扑回绣架前,茜纱拂过妆奁,撞得铜镜叮咚作响:"谁......谁绣鸳鸯了!不过是掌柜要的喜帕!"
冯广坪瞥见她藏在袖中的半截绣样——分明是对交颈的猫儿,脖颈处还绣着金铃。他喉头滚过轻笑,从怀里掏出匹叠得齐整的云锦,水红底色上银丝勾勒着缠枝莲,在晨光里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泽:"这匹料子,倒比你上次打翻的胭脂盒还鲜亮。"
醉梦红的尾巴不知何时从裙裾下钻了出来,在云锦上游移,毛茸茸的尾尖扫过冯广坪手背:"这颜色......倒像西湖断桥的晚霞。"她忽然狡黠地眨眼,耳尖得意地竖起,"不过拿来做肚兜太小了些,不如裁给八妹做束腰?"
冯广坪看着她耳尖随着话语轻轻晃动,突然想起初见那日,她也是这般狡黠模样——红衣掠过他的麦田,惊起一群白鹭,而她回头时,眼尾的朱砂痣比晚霞更艳三分。此刻她举着云锦在窗前比划,茜纱与云锦交叠出流动的霞光,恍惚间竟分不清,究竟是春色太盛,还是眼前人比春色更动人。
窗外的垂柳不知何时抽出了新芽,嫩绿的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扫过窗棂,发出沙沙的轻响。远处西子湖上传来阵阵橹声,伴随着隐约的吴侬软语,为这静谧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醉梦红垂眸专注地绣着手中的茜纱,纤长的手指捏着银针灵活穿梭。她今日换了件石榴红的襦裙,裙上绣着金线勾勒的缠枝莲纹,走动间金线闪烁,如同流动的星火。鬓边斜插着一支珊瑚珠钗,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此刻蒙上一层柔光,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粉嫩的唇瓣微微抿起,带着几分认真与专注。耳尖的绒毛时不时轻轻颤动,泄露了她此刻雀跃的心情。
冯广坪靠在门框上,目光一刻也不愿从心上人身上移开。他身上还穿着今早出门时的藏青粗布短打,衣角沾着些许泥土,显然是刚从田里回来。腰间的钱袋沉甸甸的,里面装着今日卖粮所得的银钱——他特意留了几枚铜钱,准备等会儿带醉梦红去市集买她爱吃的糖画。
"又在偷看。"醉梦红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却不见丝毫恼怒。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眼尾的朱砂痣随着笑意微微上扬,"冯公子这般盯着,我可没法好好绣花了。"
冯广坪笑着直起身子,迈步走进屋内。他伸手轻轻揉了揉醉梦红的发顶,换来她不满的"喵呜"一声,耳尖也跟着立了起来:"你这只小馋猫,就知道打趣我。"他弯腰凑近绣绷,看着上面逐渐成形的图案——那是两只交缠的红线团,旁边还绣着几颗铃铛,栩栩如生,"倒是你,这针法越发精巧了,旁人见了,还以为是哪家绣庄的大师傅呢。"
醉梦红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染上一抹绯红。她轻轻拍开冯广坪的手,把绣绷往怀里藏了藏:"就会哄人。"顿了顿,又小声嘟囔道,"还不是为了......"话未说完,她突然住了口,耳尖动得越发频繁。
冯广坪自然听清了后半句,心中泛起丝丝甜意。他想起前日在麦田里,醉梦红穿着红衣在花丛中奔跑,惊起的蝴蝶围绕着她翻飞,宛如画中仙。那时她回头冲他笑,眼尾的朱砂痣比天边的晚霞还要艳丽,让他看得失了神,手中的麦穗都掉在了地上。
"对了。"冯广坪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今日路过市集,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他晃了晃油纸包,甜香顿时弥漫开来。
醉梦红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尾巴也不自觉地在身后摇晃。她伸手去抢油纸包,却被冯广坪轻松躲开。"叫声好听的,就给你。"他笑着逗她。
醉梦红哼了一声,耳尖却悄悄耷拉下来,用软糯的声音说道:"广坪哥哥......"
这一声叫得冯广坪心都化了,他连忙把桂花糕递过去,看着心上人满足地咬下一口,嘴角沾着些许碎屑。他伸手轻轻擦去她嘴角的糕点渣,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将这幅画面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正当醉梦红捧着桂花糕吃得眉眼弯弯时,院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声。她耳尖猛地竖起,尾巴也僵在半空:“是大姐的声音!”话音未落,醉梦香明黄色的裙裾已卷着春风掠入院中,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聂少凯。
“红儿!快帮我瞧瞧!”醉梦香将一卷蜀锦甩在绣案上,豹耳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她今日穿的鹅黄襦裙绣着金线盘云纹,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撞出清响,“聂郎从福州带回的料子,偏说这颜色衬我,可我总觉着太素净。”
聂少凯抹了把额角的汗,忙不迭解释:“听闻江南流行淡雅妆扮,想着阿香......”话未说完,就被醉梦香瞪了回去。冯广坪识趣地往旁挪了挪,却见醉梦红已捏起银针,琥珀色的眸子映着蜀锦上的暗纹:“大姐莫急,在边角绣几枝并蒂莲,再缀些珍珠,保准艳而不俗。”
“还是五妹有法子!”醉梦香转怒为喜,伸手要抱妹妹,却被醉梦红灵巧躲开。猫女晃着手中的桂花糕,狡黠笑道:“帮姐姐改衣裳可以,不过......这块糕点得归我。”说着还故意咬下一大口,腮帮子鼓成软乎乎的团子。
聂少凯望着这对姐妹,忍不住笑出声:“广坪兄,你家这位,倒比我家那只小豹子还机灵。”冯广坪倚着廊柱,看醉梦红跪坐在绣墩上,茜纱与蜀锦交叠出绚丽的光影,她耳尖随着穿针引线轻轻晃动,偶尔抬头冲他狡黠一笑。他忽然想起前日市集,她蹲在糖画摊前,非要缠着摊主画只带铃铛的小猫,那时她垂眸专注的模样,与此刻竟别无二致。
“对了!”醉梦香突然拍掌,豹尾扫过聂少凯的小腿,“西市新开了家戏楼,明日有《牡丹亭》的折子戏,咱们一道去?”她话音未落,院外又传来清脆的竹哨声,醉梦熙的白色身影如闪电般掠过,身后跟着抱着剑鞘的觅风。
“大姐五姐!”狼女的马尾辫在风中飞扬,腰间的软剑泛着寒光,“我打听到城西暗巷有走私盐枭出没,今晚......”话没说完就被醉梦香揪住耳朵:“成天打打杀杀!明日随我们去听戏!”
醉梦红望着姐妹们笑闹,指尖的银针不自觉加快了速度。绣绷上的并蒂莲渐渐成形,金线勾勒的花瓣间,两只系着铃铛的小猫正追逐嬉戏。冯广坪站在光影交界处,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满室的喧闹与温柔,比他跑遍江南收来的云锦,都要珍贵千百倍。
院中的海棠不知何时落了满地,粉白花瓣随着众人的笑闹打着旋儿,飘进半开的雕花窗。醉梦红刚绣完最后一针珍珠,忽见窗外闪过一抹水蓝色衣角,六妹醉梦兰抱着书卷缩在廊下,发间的银步摇沾着几片海棠,像缀了碎雪。
“又躲懒?”醉梦红耳尖微动,将绣好的蜀锦递给醉梦香,指尖在裙上蹭了蹭线头。醉梦兰咬着下唇溜进来,蓝绸襦裙下摆还沾着草屑,身后跟着抱了一摞书的南宫润。书生的月白长衫被风吹得鼓起,怀里却牢牢护着那些古籍,“兰兰非要来看五姐裁绸,说比夫子讲的《女诫》有趣。”
“才不是!”醉梦兰跺脚,鼠耳气得立直,“《女诫》里说女子当‘幽闲贞静’,可五姐绣的小猫会追蝴蝶,分明比书上的规矩可爱多了!”她凑到绣绷前,眼睛亮晶晶的,“这铃铛还会反光呢!”
冯广坪被这话逗得轻笑,顺手将廊下竹篮里的枇杷剥了颗,金黄果肉递到醉梦红唇边。猫女张嘴咬住时,耳尖不经意扫过他掌心,惹得他心跳漏了半拍。余光瞥见醉梦熙正缠着聂少凯比划拳脚,白色剑穗扫落几瓣海棠,觅风在旁举着剑鞘当盾牌,模样狼狈又无奈。
“明日听戏可得好好打扮。”醉梦香轻抚过绣好的蜀锦,金线莲纹在她指尖流转,忽然转头看向醉梦红,“红儿,你不也说缺件新襦裙?正好用广坪带回来的云锦......”
“不用不用!”醉梦红慌忙摆手,尾巴却诚实卷住冯广坪的手腕,“我这件还能穿。”她低头盯着自己石榴红的裙角,想起云锦裁开时的光泽,私心倒想留着做定情信物——虽未说破,却像藏在针脚里的相思,总要攒到最要紧时才舍得拿出来。
院外忽有卖花郎摇响串铃,茉莉混着栀子的甜香飘进来。醉梦甜的声音远远传来:“二姐带了糖渍青梅!”橙衣掠过回廊,惊起梁间燕子,也惊散了满室笑语。冯广坪低头看着醉梦红耳尖沾着的海棠花瓣,突然觉得,这江南的春天再美,也美不过眼前人低头裁绸时,眼尾朱砂痣晕开的那抹温柔。
正闹得欢时,院角的紫藤架突然簌簌作响,一团粉白影子顺着藤蔓滑下来,惊得众人纷纷侧目。九妹醉梦泠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藕荷色襦裙沾满草叶,身后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觅两,少年外衫半敞,怀里却死死护着个油纸包。
“五姐!”醉梦泠晃着湿漉漉的鱼尾巴,眼睛亮得像西子湖的波光,“湖里新采的睡莲根,我央着觅两哥哥烤了蜜藕!”她话音未落,醉梦甜已眼疾手快抢过油纸包,橙衣翻飞间,指尖沾了些蜜糖:“好啊小丫头,学会藏私了?”
醉梦泠急得直摇尾巴,水珠溅在廊下青砖上:“这是给五姐补身子的!昨儿见你绣到子时......”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僵住。众人循她目光望去,只见醉梦红耳尖爆红,藏在袖中的绣绷露出半只系金铃的小猫——分明是照着冯广坪前日买的云锦纹样。
空气陡然凝滞,唯有穿堂风卷起满地海棠。冯广坪喉结滚动,看着心上人慌乱把绣绷往身后藏,尾巴却无意识缠住他的脚踝。醉梦香眯起豹子眼,明黄裙裾扫过地面:“我说红儿怎么推三阻四,原来是早就盯上了那块云锦?”
“才不是!”醉梦红急得跳脚,耳尖抖得像受惊的雀儿,“这不过是......不过是随手绣着玩的!”她攥着绣绷的指尖发白,却见冯广坪弯腰捡起飘落的海棠,花瓣别在她发间时,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绣得比真猫还灵动。”
七妹醉梦紫摇着狐狸尾巴凑过来,紫裙上的银线暗纹在阳光下流转:“依我看,不如用云锦裁两件衣裳,广坪哥穿玄色底绣金线铃铛,五姐穿水红底绣银丝小猫......”她话音未落,醉梦熙已拔出软剑在空中比划:“再配个剑穗!我去打对纯银铃铛系上!”
醉梦红的尾巴越缠越紧,却舍不得松开。她瞥见冯广坪眼底的笑意,突然想起初见那日他在麦田里笨拙递来的野雏菊。此刻满院笑语喧哗,海棠落在绣绷上,与针脚里的金线铃铛相映成趣。她悄悄把绣绷往他怀里塞了塞,耳尖发烫:“不许笑......还有半幅没绣完呢。”
正当醉梦红的耳尖还烧得发烫时,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木屐敲打青石板的脆响。四姐醉梦青握着一卷青竹笺闪进院门,月青色襦裙上的竹叶暗纹随着步伐轻颤,身后跟着抱了摞书册的书生何童,发冠歪斜却仍护着怀中卷轴。
“西市布庄进了新的孔雀羽线!”醉梦青的蛇瞳亮得惊人,竹笺在手中抖出沙沙声,“我听掌柜说,那线在日光下能映出七种颜色,正适合红儿的云锦......”她话未说完,醉梦兰已抱着算盘从屋里冲出来,蓝色裙摆扫落一地海棠:“孔雀羽线可贵得很!不过前日南宫公子送我的《织锦图谱》里,倒有省线的针法......”
醉梦红被众人围在中间,只觉绣案上的茜纱都跟着晃得眼晕。她的尾巴不知何时松开了冯广坪的脚踝,却悄悄勾住他的小指。抬眼望去,冯广坪正笑着听醉梦熙比划剑穗样式,深灰粗布衫上落了片海棠,像极了她绣在针脚里的相思。
“不如做成对襟短袄?”二姐醉梦甜突然开口,橙衣上的金丝凤凰随着她的动作展翅欲飞,“红儿穿来配茜纱裙,广坪就着墨色长裤,走在西市保准人人都夸登对。”她话音刚落,醉梦紫已掏出一方紫色帕子蒙住眼睛,狐尾在空中划出俏皮的弧度:“我仿佛瞧见了,那对金铃小猫在阳光下追着跑呢!”
院落东南角突然传来“哐当”声响,惊得众人齐齐转头。只见三姐醉梦艾提着竹篮僵在原地,翠绿襦裙沾着菜汁,怀里的胡萝卜滚了满地——显然是刚从菜园回来。兔女耳尖泛红,支吾道:“我......我去给晚凝送新腌的酸豆角,顺路......”话没说完,商人家的公子苏晚凝已从院外探进头,青衫下摆还沾着泥点:“艾艾,我来帮你搬......”
醉梦红看着乱作一团的院子,忽然“噗嗤”笑出声。银针在指尖转了个圈,她低头在绣绷角落又添了笔——那对系着金铃的小猫旁,不知何时多了只衔着海棠的燕子,远处还有狐狸摇着尾巴偷看。冯广坪俯身时,她闻到他衣襟上淡淡的艾草香,混着院中的花香,恍惚间竟比糖糕还要甜三分。
喧闹声中,忽有清亮的铜铃声由远及近。醉梦红耳尖一动,转头望向院门,只见母亲林秀琪挎着竹篮盈盈而入,月白色襦裙绣着淡雅的玉兰花纹,发间斜簪的银步摇随着步伐轻晃。父亲醉合德抱着几卷书跟在身后,藏青色长衫沾着些许墨渍,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又带着几分无奈。
“又在胡闹!”林秀琪放下竹篮,从里面取出几包新茶,“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动静,西市的人怕都知道醉府热闹了。”她话音刚落,醉梦甜已凑过去,橙衣蹭着母亲的衣角:“娘,五姐要拿云锦做新衣裳,可好看了!”
醉梦红慌忙将绣绷藏在身后,耳尖烧得通红。冯广坪见状,上前帮林秀琪搬过竹椅,笑道:“伯母,红儿的针法越发精巧,连孔雀羽线都能驾驭了。”他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醉梦红身上,见她垂眸绞着裙带,尾巴不安分地扫来扫去,心中满是温柔。
醉合德将书卷放在石桌上,推了推眼镜:“做衣裳是好事,不过莫要耽搁了正事。”他看向醉梦兰,“兰丫头,昨日教你的《诗经》可背熟了?”醉梦兰吐了吐舌头,鼠耳微微颤动:“爹爹,我正想找南宫公子请教呢!”
一旁的南宫润连忙作揖,月白长衫上的竹叶暗纹随着动作轻摆:“伯父放心,晚生定当尽心。”他话音未落,醉梦紫已摇着狐狸尾巴凑过来,紫裙上的银线闪烁:“爹爹,不如明日听戏时,也考考我们?”
院中的气氛越发热闹。醉梦艾蹲在地上捡胡萝卜,兔耳随着动作一耸一耸;醉梦熙握着软剑,正缠着觅风比划新学的招式;醉梦泠则晃着湿漉漉的鱼尾巴,拉着觅两哥哥说着湖里的趣事。醉梦红悄悄退到廊下,展开绣绷继续未完的图案。
冯广坪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递来一杯新泡的茉莉花茶。茶香氤氲中,醉梦红抬头看他,见他深灰布衫上沾着自己的发丝,突然想起初见时他笨拙递花的模样,耳尖又开始发烫。“别绣太久。”冯广坪轻声说,“明日陪你去布庄挑孔雀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