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没锁。
"林心?"
客厅里一片昏暗,只有卧室门缝下透出一线光亮。沈云走过去,推开门的瞬间,他的呼吸一滞——
林心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她的书桌上摊开着素描本,画的是沈云的侧脸,但纸张被水渍晕开,线条模糊成一片。
"……你怎么来了?"林心的声音沙哑,勉强撑起身子。
沈云没回答,只是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他低声说,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水杯和没拆封的药盒,"没人照顾你?"
林心笑了笑,眼神有些涣散:"习惯了。"
沈云的胸口发闷。他转身去厨房烧水,翻找退烧药,动作熟练得像是回到照顾沈川的夜晚。
"沈云。"林心突然叫住他,"你弟弟……还好吗?"
他的手指顿了顿。
"……他生气了。"
"因为我?"
沈云没回答,只是把药和水递给她。林心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冰凉得像雨。
沈云最终转身跑向公交站。
雨水打湿了他的睫毛,他不停地给沈川打电话,但对方始终不接。直到第五次,电话突然接通了——
"哥。"沈川的声音异常平静,"我在天台。"
沈云的心脏猛地一沉。
学校的顶楼天台,铁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沈川坐在栏杆边缘,两条腿悬在空中晃荡,手里攥着那盒荷兰水彩。
"阿川!"沈云冲过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下来!"
沈川没反抗,任由哥哥把他拉下来,但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
"你去找她了,对吗?"
“阿川,你到底怎么了…”沈云呼吸一窒。
沈川突然笑了,把水彩盒塞进他手里:"送你的,生日快乐。"
盒子里,颜料管被挤得扭曲变形,像是被人狠狠捏过。
"……为什么在天台?"沈云的声音发颤。
沈川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轻声说:"我想试试……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更自由。"
沈云的血液瞬间凝固。
“阿川为什么要这样想?”
他猛地抱住沈川,力道大得几乎让弟弟喘不过气。沈川僵硬了一秒,随后像崩溃般抓住哥哥的衣襟,眼泪浸湿了沈云的肩膀。
“之前沁回笙跟你呆在一起的时候,我特别害怕她会抢走你,而现在…又出现了林心,我真的好怕她也会抢走哥哥…呜呜 ,求你不要丢下我…”
雨声淹没了呜咽。
“不是的,阿川,你永远都是哥哥最重要的人,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你,你相信我一次好吗?”沈云松开了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川是何时对他有这么严重的依赖,甚至害怕我会离开他,到底是为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云越来越烦躁了。
他将太阳项链重新戴在沈川的脖子上,“以后不可以再摘下,知道了吗?”沈川点点头。
沈云的内心萌发出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