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都看着一山洞的小泥球不明所以,猜测道:“这些也是烟花?”
鱼戏舟终于回应了他,“不是,是我做的宝贝,我要送给你们。”
安伯都一直觉得鱼戏舟很傻,现在他不得不怀疑鱼戏舟是不是疯了,竟然把这些泥巴当宝贝。
为了不伤鱼戏舟的心,安伯都委婉道:“小鱼,你是不是还在梦游啊?”
鱼戏舟摇摇头,只往竹篓里装泥球。
安伯都叹了一声,认命地蹲下来想要帮他,还没碰到就被鱼戏舟阻止。
“你不能碰。”
安伯都又不懂了。
送给他们的礼物,他们却不能碰?
看出他的疑惑,鱼戏舟直接抓出一个泥球,在手里掂了掂,用力扔了出去。
砰——!
外面发出一声巨响,安伯都瞳孔猛地一缩,他下意识跑出去。
一出去就看见了庞大粉色的烟雾,本来平坦洞口,现在出现了一个可以埋下十几人的大坑。
“你不能碰的,会受伤,”鱼戏舟解释了句,继续装。
安伯都慢慢回神,震惊地看着鱼戏舟。
鱼戏舟到底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安伯都疯狂地咽口水,看见平坦的大坑,心里只觉得恐惧,干巴巴道:“这些……这些都是你的宝贝?”
鱼戏舟平静地点头,“我很早就想送给你们,但一直没能做出来。”
他敢送,他们也不敢要啊。
一个不小心没炸死敌人不说,反而先把自己炸死了。
“鱼戏舟啊鱼戏舟,你究竟是何许人也?”安伯都惊叹道,这世间竟然会有这种人才。
鱼戏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听不懂。
“我们能用这个救唐学长她们。”
安伯都一想也是,“那我们赶紧回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躲在暗处的雁醉看得目瞪口呆,将这一幕认真记下。
他就说主子怎么可能会让来保护一个有些呆傻,毫无能力的普通人,原来不是没有能力,而是这份才能太可怕了。
那不起眼的小泥球就像鱼戏舟本人一样,但实则能发挥极大的威力。
若是能放入军队,主子将永无后顾之忧,定能荡平周国,一统天下。
雁醉美滋滋写完以后,就把这个内容和鱼戏舟写完的信放进了竹筒里,挂在冠鹰的身上。
他吹了一声,冠鹰就飞走了。
安伯都绘声绘色地说小泥球如何将地面炸出一个大坑的事情,脸上全是兴奋。
众人压根不信,尤其是知道这是鱼戏舟送给他们的礼物以后,他们看着桌面上的小泥球表示深深怀疑。
这很明显,就是一堆泥巴…吧?
裴玄已没心情和他们闹了,深吸一口气,“你们两个再去睡一下吧。”
安伯都气的跳脚,“你信我,是真的!真的!”
鱼戏舟知道他们不信,准备扔出去,下一秒就被安伯都好好按住了。
“别别别,要是扔在这里,屋子都要毁掉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真的。
鱼戏舟小声说,“这个能救人。”
柳妙手眼中一动,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鱼戏舟大半夜出去。
“你们信我,它是我想送给你们的宝贝。”
鱼戏舟的脸非常认真,绝没有任何开玩笑,他是认真地在告诉他们。
鱼戏舟从不骗人,他向来真诚,这小泥球也许是真的呢?
“去试试,”柳妙手往外面走,“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不想放弃。”
裴玄已颔首,“没错,我们走!”
白桦书院寂寥宁静,雁绥君看完了信,神情淡淡把信点燃了,“陛下身子不大好了,写封信给思无道,他游玩够了。”
雁臣点头,“是,公子。”
信在眼前烧成了灰烬,雁绥君想到鱼戏舟,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来信了。
“左观言如何?”
一个影位单膝下跪在雁绥君面前,“左观言未死,他去了益州,见了白相赋,并送了一个盒子,属下已经查过,那盒子里面装着的是青龙印。”
雁绥君平静地听着,时不时摩挲腰间的粉鱼,一脸的漫不经心,“这消息不能让孤一人知晓,传出去吧。”
影统恭敬点头,“是。”
又继续处理完其他事务,天就亮了。
雁绥君又是一夜未睡。
众人抵达大山的时候,严陶然早已带着一群人在山底了,郡守也带了一队人来。
“勇闯肯定不成,山中陷阱数不胜数,益州不少守卫都是死在了上面,”郡守严肃道。
严陶然冷冷道:“我明白,所以我想让诸位在周边搜寻一下其他入口。”
郡守叹了一口气,“这周边我们都搜过了,没有用的。”
“那三个学生,只怕是九死一生,若要救下他们,不知道还要搭上多少条性命。”
忽地背后传来一声严肃凌厉的声音,“郡守大人的意思是不愿意救了吗!?”
两人回头看去,就看见了五个气冲冲的学子。
郡守被这么一说,脸上也挂不住,气道:“本官哪里是不想救他们,单说这几个月都不知道赔了多少将士的命进去,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被掳走,本官心里也恨啊,可本官不能不顾及益州的其他百姓啊!”
裴玄已皱眉,“是学生无礼了。”
严陶然眉间紧锁,语气十分严肃,“你们怎么来了?”
鱼戏舟开口,“这个东西,可以把山炸了,”他脱下背篓,露出里面可爱圆润的小泥球。
严陶然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平静的俊脸上出现了带着怒气的裂痕。
“你们拿泥巴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