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就像停滞了一样,鱼戏舟拿起小泥球,在手里掂了掂,随后扔向大山。
轰——!!
一声巨响爆发,因为爆炸碰到了机关陷阱,还有几块巨石滚下来,但只落在了山底的水池内,重重地砸起了一个水花。
这是之前郡守的人挖出来的池子,专门对付这些巨石,虽然也也没什么用,但聊胜于无。
水滴飞溅,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波及。
郡守眼睛瞬间放光,难以置信看着竹篓中平平无奇的小泥球,“这是…这是何物?”
严陶然冷着脸擦掉脸上的水滴,没有想象之中的开心,脸色反而愈发难看。
他的目光随意掠过众人,不经意在鱼戏舟身上停留了几秒,眉头狠狠皱起。
严陶然神情严肃,冰冷的语气中带着斥责“这东西还不能用,夫子们研究过了,若是使用,必将会让人染上不治之症,你们拿回去销毁,不得再拿出来。”
鱼戏舟不明白,他还想说话,就被严陶然狠狠瞪了一眼。
“还不快回去!”
郡守心有戚戚,捂住了鼻子,不让那些气体进入自己的鼻子里,原来是有毒,可得小心点。
柳妙手大声道:“严监管!这东西……”
严陶然的眉间皱起一座大山,不耐烦地打断,“够了!都给我滚回去!”
“这是怎么了?”一道令人沐浴春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是许探雪,曲凌也在他身边,他们身后还有不少身穿铁甲,手持长矛和虎头盾的将士。
白相赋和温云青就站在中间。
严陶然握紧拳头,暗中给了个眼神给裴玄已,“把那东西拿走。”
裴玄已从他的眼中看懂了不同寻常,马上背起竹篓,看向众人,颇为稳重颔首“我们先走。”
他暗暗皱起眉头,严陶然行为太过反常,明显是想赶走他们。
其中或许有隐情,但即便有隐情,哪里比得上他们同窗的性命呢。
柳妙手诧然,他已经见识过这小泥球的威力,只要有了这些,拿下一座山都不成话下,可为什么严监管阻拦,现在裴玄已也要走。
他皱起眉头,“为何?”
沈玉阙和安伯都面面相觑,都没明白。
鱼戏舟心中焦急,想过去解释这东西没有毒,“严监管……”
严陶然眼底眯起,大声呵斥。
“闭嘴!立刻滚回去!给我思过!”
五人同时虾住了,鱼戏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大吼,人都吓呆住了。
他们不得不离去,柳妙手心不甘情不愿,想要留下,直接被裴玄已拖走了。
路过曲凌和许探雪的时候,五人都行了礼。
“你们来这干什么?怎么还背着泥巴?”
他们正想回答,严陶然就走到了他们身边,不给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
“这几个孩子疯魔了,心高以为能救人,研究的小玩意反而害人。”
许探雪起了好奇,“什么玩意儿?”
严陶然垂眸,“不过几缕烟有毒的烟雾罢了。”
鱼戏舟气的鼓起脸,他不允许别人这么说他的宝贝,想反驳,就被严陶然按住了肩膀。
严陶然用的力气很大,压得他骨头都痛,鱼戏舟呲牙咧嘴,也就没空反驳了。
烟雾还未散去,往前看去,确实能隐隐看见几缕粉色。
严陶然斜睨了他们一眼,手从鱼戏舟的肩膀离开,“还不快回去?”
裴玄已垂眸,“是。”
五人离开,临走时,白相赋随意扫了眼鱼戏舟,觉得眼生的很。
“那人是谁?”
温云青握着折扇笑了笑,“回殿下,是那个戴面具的。”
白相赋嗓音淡淡,带着一股不屑,“原来也不过是一张平庸至极的脸。”
温云青微微眯了眯眼,附和颔首,“殿下说的是。”但他心里想的却是,这张平庸的脸却能以万两黄金作赌。
那盘赌局是他一手操控,他不过是说了句带着面具,令人好奇,猜测是个美人,便有无数权贵为了这句无稽之谈,投入银两。
他从来不懂权贵,也不愿懂,温云青望着白相赋的背影,轻轻嗤笑一声。
不过是,登天梯罢了。
回去的时候,五个人都很沉默。
柳妙手想去救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严陶然要赶他们走,“为何?我真的不明白,那群山匪当街抢人,可见其性凶恶残暴,唐姑娘她们在山上待的越久就越不安全,我们明明能救他们的,到底是为何?”
他情绪激动,眼睛猩红,“如果…如果当时我能拦住就好了。”
沈玉阙倒了一杯茶,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能怪你,那晚情况太乱了,别担心,冷静下来。”
柳妙手崩溃地撑住桌面,“我冷静不了…我没法冷静……她们如果出事,可怎么是好?”
鱼戏舟眼中也有些茫然,完全弄不懂情况,“我的宝贝都是没毒的……”
安伯都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齿道:“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偷偷地炸!”
沈玉阙附和,“没错,严监管在山的东面,我们就去山的西面。”
裴玄已还在想刚刚严陶然的不对劲,但现在情况紧急,何况他一直的选择都是以同窗的性命。
他毫不犹豫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
一打开门,茶行遇带着几位教谕朝他们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