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签契?听起来好可怕,不像什么正经事。”宋繁越说越害怕:“万一有什么邪术,再取我寿命,又或是夺舍?”他打了个哆嗦,“咦……想想就胆颤。”
“小繁,我都说了让你少看点电视剧,脑袋都看坏了,现在是科学年代,哪有什么乱七八糟怪力鬼神的事情,说是滴血签契,其实就是把你的愿望写到纸上,你愿意署名就署名。”和赵村长一起来的温宴无奈地笑了笑,给他解释:“有的人为了诚心,也方便神明找人,就再滴上自己的血。”
“差不多就是他说的这样。”赵村长陪在雾南虞身旁,轻声细语道:“小雾身体不好,一会我带小雾去祠堂后面,单独签契。”说完他又扫了祁醉玉一眼。
雾南虞听出他的嗓子哑哑的:“赵村长,你感冒了吗?感觉你的声音不太好。”
“不太好?怎么可能?”赵村长大惊失色,难道自己换皮被他听出来了?他夹着嗓子:“我好的很啊。”他好个蛋,天都没亮现去剥的皮,“都是被柴火熏的,昨天晚饭做的柴火鸡,老好吃了。对了,小雾你被赐花了吧,瞧我这破嘴,谁不赐花你也得有啊。”
赵村长自顾自说了一大堆,突然感觉有点尴尬,他又讪讪地笑了两声:“哈哈。”
……
祠堂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很多,昨日赐花的血池早已干涸,赵村长安顿好他们二人:“小雾,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给你拿纸拿笔,马上回来。”
赵村长乐呵呵地哼歌走到祠堂后的偏房,从窗后的小匣子里拿出纸笔,他可没有安别的心思,尽管今年的游客质量很好,但红鱼就是红鱼,唯一的红鱼,偏心点怎么了。
“赵村长,可以给我一份吗,我也想在这里写。”突如其来的嗓音,吓了赵村长一跳,这小子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你个小子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赵村长摸摸自己的小心脏:“拿去拿去。”
赵村长站在一旁等着,最后都是要收上来,明天去问神的,但这小子能不能快点写啊,一个字要描那么半天?赵村长好奇地瞥过一眼,十分钟过去了,他才写完两个字!再瞧瞧写的是什么:“婚契?!”
“小伙子,你长的这么帅,还有你追不到的人啊。”爱情嘛,他懂的,赵村长也是过来人,只是……“诶?你拿走干什么?”
“滴血签契啊。”
赵村长不解,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和谁啊?”
祁醉玉扯唇浅笑:“和我的小虞啊。”
赵村长用他不太灵活的脑袋思考着,小虞?哪个女生的名字吗,也挺像的。但祁醉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他故意展开婚契:“是我的哥哥,雾南虞哦。”
“……?”赵村长呆滞的双眼转动,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没有接受过来,谁是雾南虞,但哥哥?兄弟?赵村长顿时瞪大眼睛,眼珠子“咣当”掉到了地上,一阵阴风从破旧的窗缝挤进来,祁醉玉都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不行!你们是兄弟,不能结婚的,神明是不会同意的!”
祁醉玉无视他:“你说嫁衣做什么样子的好看?”
“我求求你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但在我们红木村,两个男的是不能在一起的,更别提兄弟了!不行的,别提问神,但凡被神明听到一点点,我都会死的!”赵村长老泪横流,扑上前想抢婚契,却被祁醉玉一脚踹飞。
趴在地上的赵村长终于想起来雾南虞是谁了,他被吓的浑身颤抖,爬起来又想起自己打不过,只好很没骨气地跪下,给祁醉玉磕着响头:“真的不行啊,他是献给神的,是我们几十年来等待的红鱼,神明一定会喜欢他的,我们村子的延续繁荣就靠他了。”
祁醉玉不爽地掀起眼皮,语气轻飘飘:“我说,你有点吵哦。”
“去死好不好。”
……
雾南虞靠在祠堂的柱子上,安静地等着,但祁醉玉和赵村长离开不久,他感觉到一抹奇怪的视线,有人在看自己。
他歪头对着视线来源:“你好?我在这里打扰到你了吗。”
实际上,祠堂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座雕像稳坐于供桌上,而随着雾南虞的目光,雕像顶着的红盖头诡异地掉落。这细微的声响恰好吸引了雾南虞的注意,什么东西掉了?被风吹的吧,要不要过去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