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是什么东西,血池?温宴哥,我记得你不是有洁癖吗,居然也能伸下去手。”宋繁抖抖身子,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繁你又开玩笑,红木村是正经村子,这么大的鼎,要是血,得害多少人啊,不如你再仔细闻闻?”
宋繁回过头来,细细一想,也是这个理,都怪他最近电视剧看多,条件反射了。他抽抽鼻子,确实没有那股难闻的血腥味,除了祠堂理自带的腐朽潮湿的木头味,就是一抹莫名的甜香。
宋繁回想起浓稠鼓动的红色液体,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他突然想喝一口。
雾南虞跨过祠堂的门槛后,便没有再往里走,他低敛着睫毛,这里像冰窖一样,好冷,而且他总感觉,有好多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贪婪、觊觎、不怀好意。
“醉玉,你还在吗?”
没有回应,不安的预感从心头冉起,雾南虞伸出手,却扑了个空,他隐隐约约感觉祁醉玉好像有点生气,但比起求神,他更相信现代医学。
“醉玉,你生气了吗?”
“没有。”
熟悉的嗓音响起,雾南虞松了一口气,没有生气就好,只是祁醉玉不再像以前找话题接着聊下去,而雾南虞又不是多话的性子,气氛更安静了。
“快看,我也有小梅花了诶。”宋繁举起手背,放到白盛年眼前,欣喜地炫耀着:“诶?怎么是两朵。”
“红木村有传言称,一个人获得的梅花越多,就代表神越喜爱他。”温宴与他解释。
“真的吗?”
温宴转头向后扫了一眼,而这一幕恰好被宋繁瞧见,他会心地笑了笑,小跑过去,把雾南虞拽到温宴面前:“雾同学,我们都完事了,就差你了。”
指尖触碰到液体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迅速蔓延,雾南虞轻眨着眼睫,好凉,刺骨的凉,而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好像是活物,在他的指缝间小心翼翼地蹭过,带着一种黏腻且湿滑的触感,是鱼?
在旁边等着的宋繁好奇地环视四周,供桌中央摆着一尊雕像,用红布盖着,宋繁眯起眼睛,但就像隔了一层黑雾,看不到脸,也看不清身形。
绸缎般的液体包裹着手指,水里的小鱼越来越多,有一条贴着雾南虞的掌心游动,鱼尾擦过时,酥酥麻麻的,雾南虞有兴致地逗弄着,可随后其他的小鱼发了疯地攻击,水面炸开气泡,开始沸腾。
突然,刺痛从指尖炸开,“嘶……”雾南虞抽回手,侧腰却不小心撞上鼎角,如红宝石的圆润血珠悬在指尖,随后变成一朵鲜艳夺目的红梅。
“只有一朵吗?不过一朵也很好了。”宋繁口中安慰着雾南虞,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时,似是能看见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薄薄的衣服下,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片片殷红的梅花像是在宣告那抹不可告人的占有欲般,在雪肤上疯狂绽放。
……
从祠堂回来后,温宴百般邀请终于把雾南虞请走,但他完全没有邀请祁醉玉的意思。
虽然雾南虞承诺会在睡觉前回来,但祁醉玉很伤心,这是哥哥第一次没有陪他睡觉,算了,哥哥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潮水般的黑暗从墙角渗出,缓缓笼罩了整个房间,贱人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祁醉玉冷笑一声,睁开眼睛,他的瞳孔猛缩。
还是那个池子,还是那个莲花圆台,这里是神的诞生之地,不容被外人窥视涉足,当然,一旦踏入这里,永远也无法逃离。
黑暗凝成的数只触手裹挟着半跪在圆台上的美人,触手的每个吸盘里,都长着细密的小齿,还有灵巧温热的舌,它们舔过每一寸光洁青涩的皮肤,又留下数不清密密麻麻的齿痕,衣服完好无损,只是触手吐出的粘液将衬衫浸湿,还有一根柔软的前端,正在香甜的唇舌间缠绞。
“住手。”
“怎么,心疼了?我们的新娘都爬上别人的床了,只是小小的惩罚他一下,你在心疼什么?”触手故意添了力气,在不断的咕叽咕叽的水声下,是细小而动听的呜咽。
未凝成人形的黑影出现在雾南虞面前,他学着祁醉玉的模样捏出手,抬起雾南虞汗涔涔,布满情潮的脸,毫不怜惜地揉捏着:“瞧瞧我们的新娘,这张脸多漂亮啊,你不想做点什么吗,他记不起来的。”
祁醉玉额头间青筋直跳,他上次就不该喂哥哥那一片心脏,居然被肮脏的东西找到了机会,他清楚这里是梦境,在这的不是哥哥本人,但这里是神诞之地,灵体会失智,甚至影响现实。
那个脏东西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祁醉玉深吸一口气,这里不是他的地盘。
“他不是你的新娘。”
“怎么会呢?”黑影抹掉雾南虞浓睫上的硕大泪珠,嗓音亲昵:“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他是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