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雾南虞怔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破的,一觉醒来就这样了,嘴唇好疼,浑身也好累,酸酸痛痛的,早知道就赖在床上不出来了。
他小幅度地咬了下唇,麻丝丝的痛感传来:“不知道,可能山里虫子多,被虫子咬的吧。”
祁醉玉沉默,眼眸里却酝酿着复杂的神色,他盯着雾南虞微微发肿的红润唇珠,像是在回味着什么,不明所以地舔了舔唇角:“哪里来的坏虫子。”
“今天是赐花,明天是问神,后天是……不对不对,后天是问神,这祭祀流程还挺复杂。”宋繁挽着白盛年的胳膊,掰手指算着日子:“一下旷了这么多课,是不是不太好啊。”他口里说着不太好,但脸上逗趣的笑意更甚。
余光间,宋繁留意到在自己前面的雾南虞,后颈处一小块红痕很明显,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痕迹。
宋繁本该收回视线,再在心里吐槽两句,但那块齿痕像有魔力般,他从没发现这瞎子这么白,感觉肉感很好,软软的,香香的,搞得他也想上去咬一口。
……?
宋繁打了个冷颤,惊的回神,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们两个撞号了吧,他立即把这种想法摒弃,虽然瞎子长的不错,是个美人,但两个零是没有未来的。
“你们是来赐花的吗?”
熟悉的嗓音自前方响起,宋繁抬头,捕捉到那位穿着西装的身影后顿时瞪大眼睛:“温宴哥?”
“我是过来找知远的,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好不容易查到在这,谁成想我刚到他就走了,臭小子真能折腾人。”
宋繁点点头,一猜他就是来找齐知远的,温宴是大了他四届的学长,大学刚毕业就进了齐氏药业,齐知远他爸直接给提拔到领导层,因为这事,外界都传温宴是私生子,齐知远可没少骂他狗腿子,但齐知远骂归他骂,温宴和自己倒没什么深仇大恨,盛年哥哥还和他有合作呢。
“你不用赶去找知远?”
距离红木村召开飨宴还有7天,今早早饭时,赵村长来通知他们,用十分虔诚的语气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接近神,所以今天要赐花,明天要问神……乱七八糟神叨叨的。
“这里的活动挺有意思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就去凑了个热闹,反正查到知远在这后,山下也叫人等着了,你要去试试吗?就连我都被赐花了呢。”
赐花,据赵村长淌着哈喇子口齿不清的解释,就是神初步相中你了,就会在你的皮肤表面出现一朵红梅。
宋繁跃跃欲试,刚开口说出两个字,面前一阵风刮过。
“二位同学,等等。”
雾南虞以为他是在找祁醉玉,直到人在他面前停下,浓郁的香水味钻入鼻腔,自己的手被牵起。
“小同学,你有男朋友吗?”
温宴的嗓音不大不小,恰好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气氛有些沉寂,就连宋繁也没想到会有这发展,他斜着眼睛望向祁醉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但后者的面无表情,甚至……眉目间带些得逞的笑意?
雾南虞的表情有一刹那的空白,随后是疑惑与诧异,许是眼盲带给他的不便,让他对这种突然出现又极其冒昧的人,很警惕。
“你问这个做什么?”
雾南虞的语气里疏离与防备都未隐藏,而温宴知道自己失礼,却依旧没放下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迎着那双浅色的眸子,在雾南虞清瘦的手背上留下轻轻一吻。
“抱歉,是我冒昧了。”
冰凉的触感自手背传来,雾南虞呆站在原地,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下意识地舔了下唇角。
“我注意到同学你的眼睛不太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在新闻上听过我的名字,我是齐氏医院的医生,可以让我帮你检查一下眼睛吗?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问题,我刚从国外回来,习惯一时没改过来,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让宋繁和盛年在旁边陪着。晚上如何?你们三个来我这,顺便还可以解决一顿晚饭。”
“不用了吧。”
没等雾南虞拒绝,从身后跑来的宋繁挤开祁醉玉,搂住了他的胳膊,他语气惊喜:“晚饭?看来今天有口福了,不过温宴哥你终于舍得下厨了?瞎子……哦不对,雾同学我和你说,温宴哥的医术你就放心吧,从来没有他治不好的人。”
手心里的热意在逐渐散去,尤其雾南虞顺着宋繁的话点头之后,祁醉玉的神色终于变了,他的神色变得冰冷残忍,毫无温度。
……
这是宋繁第一次来到祠堂里面,其实他早就想进来看看的,只是前些日子都被锁起来了,祠堂内部的空间很大,白帐从房梁悬垂到地面,随着穿堂风齐齐飘动,也很暗,唯一的光源是四角燃起的长明烛,阴森的可怕。
在祠堂中央,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鼎,宋繁好奇地投去视线,却被吓得缩回白盛年身边。
鼎里面,暗红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