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音像是偷窥被发现一样,马上撇脸躲了一眼。明明大家都在看,她看着就好像不太合理一样,怎么能一下被他逮到?
楚宵临勾唇一笑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去擂台中央。
这时御景的一个弟子好奇问向周序音道:“周姑娘也参赛吗?”
周序音摇摇头,“我没报名。”
又一个弟子稍加靠近搭讪道:“周姑娘这么温柔漂亮,上台打打杀杀的确实有些不合适,看着就行!”
周序音颔首不语。
薛赫言听到这些言谈往后张望过来,向着唐言祎道:“唐公子,不管管你的师弟们么?都要坐到我鹭羽的席位来了。”
唐言祎赶紧回头眼神示意他们坐回原处,“打起精神,准备上场。”
这两人无语地互看了一眼,低声埋怨道:“司师姐挨隔壁的那么近怎么不说……”
司悦含此刻正是坐在薛赫言一旁,两个人各自靠着边缘线,所以挨得很近,周序音位于后方只是默默地看他俩的背影,“……”
她看着心里难受,便将视线投去了别的地方,穿过御景一席人,依稀可见苏巧云跟冯逸竹在打打闹闹,如果可以她想去到那边,而不是呆坐此处看薛赫言跟别的女子培养感情。
这时旁边的御景一席传来些若隐若现的谈话,“……昨晚听说了吗?有人见到薛少庄主夜会佳人,两个人还亲吻呢!”
“我倒是看到薛少庄主跟司师姐在散步!”
“那女子的模样瞧见没?是司师姐吗?是的吧!你瞧他俩今天坐一起呢!”
“据说那姑娘穿着淡色的衣裳,因为背光,没看得清。”
几个弟子看向前方的司悦含,像是笃定了,“淡黄色!司师姐一直喜欢穿的颜色!”
周序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粉色霓裳,原来入夜之后这么瞧不清吗?
不过还好,没有关于她乱七八糟的传言就行,她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出什么绯闻,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前排的薛赫言似乎听到了这些谈论,回头看了下周序音,周序音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眼神直直地盯着他,令他好不心动,“……”
见她无聊,薛赫言指指对面的苏巧云那里,眼神示意她可以走动。
周序音收到指示便起身颔首,然后穿过御景的人群去了苏巧云那里。
司悦含见薛赫言回头,跟着回望一眼,“怎么了?”
薛赫言道:“我让表妹去苏巧云那里了,她一人可能有些坐不住。”
司悦含道:“她没有武功,看这些确实无聊。”
“刚刚你说,谢新朝是确认不参赛了?”
“是,今早才得知的,师父也同意了。师弟他虽然退了烧,但还是有些虚弱。”
那薛赫言就放心了,看来他人生最后一届的武林大会即将毫无悬念地落幕了。
就在此时,司坦祥报着下一名上场的选手,正是谢新朝。
薛赫言看向御景这边,全场都看着,但谢新朝迟迟没有出现,直到司坦祥报了三次名字也无人出场时,终于宣道:“御景山庄谢新朝!弃权!”
他报过名,所以不能再除去,只能等着宣判弃赛。
人潮之中显然传来诸多非议声,“谢新朝弃赛了?”
“听说他病了,好像跟关老有关!”
苏巧云显然没事先得到这个消息,尤为震惊道:“新朝哥哥不打了?那还有什么可看的?”
冯逸竹皱眉道:“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周序音看着身前楚宵临的身影道:“谢新朝没有参赛,你会不会遗憾?”
楚宵临回头,“我不遗憾,遗憾的可能是赶来观战的这些武林人士。”
那样就好,否则周序音劝了他退赛也会有心理负担,以为他会辜负楚宵临的期待。毕竟楚宵临为他准备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在天下人面前赢下薛赫言的。
为了安抚大家的躁动,司坦祥又宣告道:“此次我御景山庄的谢新朝由于身体不适无法抵达武林大会现场,我在这里替他向诸位武林同道赔个不是。不过我也要在此替他转告鹭羽山庄的薛少庄主,等两个月后他身体恢复,意与你约战昭明神宫!比赛通判由昭明神宫少宫主兰章成见证!”
此言一出,台下更是轰动如雷——
“昭明神宫?!它坐落在哪儿啊?!”
“还兰章成见证,我们若是前往观战,还回得来吗?不会就地埋骨做它昭明神宫的地基吧!”
“这摆明了是想大干一场,这武林大会的擂台完全不够啊!”
楚宵临勾唇一笑,“难怪要约在昭明神宫,那儿荒凉得很,什么人也没有,他们可以放手一搏。”
周序音也道:“大家对昭明神宫都避之不及,谢新朝是为了大家的安危考虑,若是他二人大战伤着无辜的围观人员就不妙了,所以见证的只需兰章成一人即可。”
冯逸竹道:“那兰章成做这个通判,岂不是可以坐地起价?他办什么事都要钱,还狮子大开口,毫无顾忌。”
苏巧云道:“没事儿,让薛赫言花钱,他有的是钱。”
周序音莞尔。
此时台下的薛赫言也有些震惊,薛景何那边更是转头看了过来,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此处,他便起身道:“……两个月后?那自然没问题,望他先把伤养好吧!”
他坐下后又喃喃自语道:“……便宜了兰章成。”
司悦含不解,“为何说便宜了他?”
薛赫言解释道:“既便宜他看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又便宜他赚一个通判见证的钱……他不会漫天要价吧?这可是你师弟开的口啊。”
司悦含闻言窘迫,也不知该不该指责谢新朝,“谢师弟他——”
“不过这样也好,兰章成此人从来保持中立,相信能做到绝对公平。”
既如此,司悦含不再多说。
另一边的苏巧云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去观战呀?我还没去过昭明神宫呢!感觉那儿好神秘呀!”
“你不要命啦!谁来保护你?要是兰章成对你起了杀心,饶是你新朝哥哥也保护不了你!”
楚宵临问周序音,“你会去吗?”
周序音摇摇头,她那会儿还不知身在何处,哪有心情去观战,只希望他们两个不要真的斗个你死我活就行。
她不想去,可司悦含有些想去,“两个月后……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薛赫言心想着两个月后说不定都各奔东西了,自然不会带她,但如今碍于父命诚意还得表现足够,“可以,你想去便去。大不了送些钱去昭明神宫,叫兰章成给你找一个安全的观战席位。”
司悦含微微颔首,“谢谢。”
薛赫言将视线投去周序音那边,见楚宵临频频回头与她说话,周序音又时而微笑,他不禁醋意上涌,有些不爽,此刻司坦祥正好宣到他的名字,该轮到他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