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赫言拉着周序音走到一处弄堂,把她按到墙上,眸色沉沉地问道:“他亲你哪儿了?”
周序音犹豫不决:“是……”
薛赫言都不必她说,钳住她的下颌道:“是这儿吗?”
周序音知晓他在生气,但也如实告知道:“嗯……不过只是碰了一下,轻轻——”
不等她多做解释,薛赫言已痛吻上来,径直撬开她的贝齿与之唇舌交缠,周序音此刻只想缓解他的怒火,便尽量张开了檀口任其吮舔,薛赫言感知她的回应慢慢松开控她的双手将她抱住,上下来回地抚摸着她,“……”
他吻得强势,摸得色情,周序音很快便支撑不住要瘫软下来,等这漫长的一吻结束,分离的双唇还拉出一道细细的银丝,羞得她脸颊烧红,“……”
余光之间瞥见有人路过,周序音刚要推开薛赫言,可他却再接再厉吻上来,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将她吻得昏天黑地,直到身旁响起几声尖叫,“……那不是、薛赫言?”
等来人提灯靠近,薛赫言才抱着周序音看过来道:“滚。”
周序音还以为到此结束,结果他又不由分说地三度吻来,好似怎么也吻不够一样,“阿音……你是我的。”
周序音投降了,微微颔首承认,希望他能放过自己,否则今日连灵魂都要被他吸走了。
薛赫言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夜幕降临,薛赫言送周序音回到为鹭羽安排的院子,随后离开道:“你先睡,我稍后再回来。”
周序音喊住他道:“你要去见司悦含?”
薛赫言并不解释,转移话题道:“你若沐浴后睡不着,便等我。”
周序音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让她不要管他,“那我可以去找楚公子吗?”
薛赫言显然吃醋,“你头一回来御景山庄,还是不要胡乱走动得好。”
周序音只得放弃挽留,“……那我等你,表哥。”
周序音本意并不想去见任何人,只想跟薛赫言再温存几日,才说了句气话望他留下。
等她沐浴完毕,听到敲门的声音,还以为是薛赫言提前回来了,便兴冲冲地喊了声“表哥”拢着中衣就要去开门。可来人没有应声,她走到门口顿住,忽然有些害怕道:“……谁啊?”
门外传来的是薛景何的声音,“乖女儿,我看赫言正在跟司姑娘散步,怕你一人寂寞,过来陪陪你。”
周序音一下汗毛竖起,好在她一早拴上了门,没让他能直接闯入,但她不知他竟如此嚣张,在御景的地盘也敢乱来。
“我在沐浴呢……舅舅,你过一炷香再来吧。”
可薛景何比她要狡猾,根本赖在外间没走,直接坐下喝茶等她出浴。
周序音等了许久,正当举目无亲之际,院门那边传来弟子的通报声,“庄主,有人找。”
薛景何终于起身,周序音本以为得以解放,只听他道:“在房里等着,爹爹马上回来。”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都消磨不了他那颗躁动的心了,周序音也不坐等,开窗看了看来人,见是司坦祥她有些绝望,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完全可以趁此时机翻窗走人。
等人进了正厅那边,薛景何看到司坦祥就关上了房门,周序音正要离去,却听隔壁道:“这里就我们两个,薛庄主就实话实说吧!关老是不是你们找兰章成打伤的?”
周序音一怔,靠回窗边,继续偷听,“我们?……如何证明啊?你们去昭明神宫问过没?如何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呢?”
司坦祥略有气愤道:“这昭明神宫具体在哪个位置我们都不清楚,如何去问?兰章成拿钱办事也极少透露买家信息,这行规你比我更清楚!我是有分家的意向,可绝无杀人的想法!他好歹也是你我二人的师兄,你怎么下得去手?”
薛景何依旧答非所问,“是明光教干的,那奸细你们不是擒住了么?”
可司坦祥道:“楚宵临说,那一掌力道是很强,能打出此掌法的唯有兰章成跟魏鹤岭。我们已经让人发信去昭明神宫跟明光教的据点问了,魏鹤岭在闭关,而彼时的兰章成,不在昭明神宫,在外面。”
薛景何却大言不惭道:“你们探子的消息可靠么?现在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吗?人都已经这样了,我刚才也看到了,躺那儿动也不能动的,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尽快自立门户吧!”
司坦祥拍桌道:“那细作根本没偷到两仪心经,魏鹤岭他没得手还会再来,你到时候要不要当场对峙?”
薛景何无所谓道:“跟我对峙什么?我又不会四象神功,你找兰章成对峙去。”
司坦祥最后问一句,“你确定……不是你们买凶杀人?”
薛景何郑重其事道:“不会,不可能,绝对没有。”
周序音却回想起来那会儿兰章成受了伤来她院子说过的一些话,他说他打伤了一个精神恍惚之人,看来此事确实是兰章成所为,而花钱指使他的,唯有鹭羽山庄。
周序音听到推门声,知晓司坦祥就要离开,便急忙翻窗,好在此时门口又传来一声,“少庄主!”
司坦祥跟薛赫言打了个照面,“悦含回房了?”
薛赫言颔首,继而走来就看到站在窗边衣着单薄的周序音,心中一下揪紧,随后迎上从周序音卧房外室走出来的薛景何,“……父亲。”
薛景何道:“方才跟司坦祥说了些事,你表妹在隔壁,你跟她说一下出去不要胡说八道。”
“放心,表妹她从不会如此。”
薛景何跨离门槛之后,薛赫言马上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等一推门,周序音已经扑到他身前,“……!”
薛赫言感受到她的紧张,握拳俯身小声道:“……父亲又要为难你?”
周序音点点头,不过还好,一切都没发生。
薛赫言陪司悦含走了一小段就觉得不行,那院子都是鹭羽的人,门口还有弟子守着,周序音独自一人正有可趁之机,他想了想还是马上将司悦含打发了匆匆赶了回来。
松开怀抱后,周序音主动说道:“……陪我,表哥。”
薛赫言点头应下,“别怕,我陪你入睡。”
就这样安然无恙地渡过了一晚,两个人洗漱完毕走出房时,果然遭到了薛景何的白眼,“在御景的地盘就不能收敛些?万一叫人看了去,如何跟司家交代。”
薛赫言将周序音护在身后道:“父亲,司家那边我会处理好,您不必操心。”
薛景何见他不听劝也不再多说,出门前只警告道:“再搞砸了有你受的,可不止一顿鞭子那么简单了!”
周序音心头一紧,可薛赫言回头宽慰她道:“没事。”
武林大会的擂台设在御景山庄往东一两里地的一片平湖与森林间,鹭羽一行人抵达时,那儿已人山人海,哪怕气温有些低,都感觉要被这汹涌的热情给吞没了。
周序音还是头一回来这么多人的场合,并且都是行走江湖之辈,直觉这辈子遇到的武林人士都未必有今天的多。
他们一行不过七八人,却引来全场的目光,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行注目礼之际也交头接耳道:“那便是鹭羽的大小姐周序音吧!”
“鹭羽这回三人出战,也不知薛赫言能不能再夺回第一。”
周序音稍加看过两眼,平淡的表情上略带一些好奇,直到看见了万家的三人,有些惊喜,便颔首示意了下,笑颜灿烂的万星辰奔放大喊道:“周姑娘!又见面了!”
薛赫言当做没听到,路熠澄恬淡一笑,万正云则是微微颔首。
最终他们走到了东道主御景山庄一席的东侧入座,周序音坐下之前瞧了几眼,关景鸣没出席很正常,但谢新朝也不在,可能是身体还没好。御景的人脸色普遍都不太好,主持的是司坦祥,见人员到齐,他先抬手示意喧哗停止,随后中气十足地宣布道:“此次武林大会我御景掌门关老身体不适,无法到场,大赛便由我司某主持!此次大会诚邀了两位武林泰斗来到现场做个通判,比赛结果众议之,以示公平!这两位便是大邕城城主肖映良后人楚宵临!”
四下的武林人士一听此名皆是欢呼雀跃,毕竟大邕城的人甚少来见证中原武林的赛事。
“还有便是鹭羽山庄庄主薛景何!”
台下又是一阵喧嚣,人声鼎沸,位于东道主左侧席位的苏巧云捂住耳朵问向身前的楚宵临道:“前辈,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些恭维?”
楚宵临回头用扇挡住使声音更加明晰,“所以我以前都不怎么来。”
楚宵临刚说完话,就察觉到一丝与众不同的目光便侧向另一边,与周序音的注视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