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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重生之拯救暗恋对象计划 > 第1章 陈书澈

第1章 陈书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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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临近小道的一侧安置了路灯,庄牧野借着昏暗灯光,一眼便看到了隐匿在凉亭飞檐阴影里的魏明慎。

那人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透着股麻木,不知看了这边多久。

凉亭的角落里,烟蒂散了一地,猩红光斑快要把地烫出一块窟窿。

“你不是承诺你会把他照顾的很好吗?”庄牧野冲上前将人抡向凉亭的柱子上,冲鼻烟草味围绕在两人周身。

“庄牧野,松手。”魏明慎哑着嗓音,鬼知道他吸了多少烟。一个平日里打扮的光鲜亮丽的社会精英,现如今衣服皱巴,胡渣冒出。

他抬手用力扯开庄牧野的手,垂眼间看到了戴在庄牧野腕骨处的朱砂串,手里动作顿住。

那是一年前他和陈书澈游玩经过寺庙时,陈书澈买来的手串。

与其说是买,倒不如说是他跪在佛前挑了半日香火,拜了佛求来的,陈书澈那时还说,心诚则灵,凡事有诚信,便不难做成。

“谁教你这么对长辈的?”话刚说出口,魏明慎就后悔了,他言语所指的皆只能是那一人。

“你也配说这样的话。”庄牧野眼圈发红的质问魏明慎。

庄牧野想不通,事情的走向为何会进入这样一个鱼死网破的境地。

他暗恋陈书澈三年,这个秘密,庄牧野谁也没告诉。

嘴巴不说的事情,眼睛会悄然流露出来。周围的好友都看出了端倪,他哥甚至强行要求他从陈书澈家里搬出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①

唯独陈书澈看不出来。

在知道陈书澈和魏明慎在一起时,他偷跑出来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模样,那一瞬间庄牧野就向现实妥协了。

他那些荒唐的情感在此刻彻底战败。

他以为陈书澈会比现在过得更好,可现实却是在庄牧野22岁生日的第二天,他接到了陈书澈死亡的消息。

他那时才知道,陈书澈连家属都没有。他的父母在他三岁离异,把陈书澈丢给爷爷养着,后来爷爷在他考上高中那年去世。他用家里攒下的积蓄和贫困生补贴勉强念完了高中。

在得知被A大录取并拿下省状元后,采访记者找到陈书澈。那时他正在辅导班里兼职助教,给初二的孩子答疑数学。

他独自一个人在江城打拼,前些年又和研究团队捣鼓出一款CRISPR-电化学双模态病原体检测芯片,芯片安装在便携生物传感器中,可以实现在30分钟内精准检测出患者体内传染病的种类。②

他们申请到了专利,赚了不少钱。

陈书澈用这笔钱在房价一路飙升的江城市中心安了家,拿下恒滨府一套156平的江景房。

房子视野宽敞,站在窗前便可以将滨江水域尽收眼底。

财富事业双收。尽管如此,陈书澈还是逢年过节哪也不去,只蜗居在家里,仿佛屋外热闹的氛围与他毫无关系。

直到庄牧野到来,冷清的家里才算有些人味。

检查陈书澈尸体的法医告诉他,陈书澈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口。监控录像里那道跌撞的身影刺得庄牧野眼眶发疼。

总将白衬衫熨得妥帖的人,领口却撕开狰狞的豁口,脸颊红肿。庄牧野猜到了些什么,却实在不敢承认。

“你前几天跟书澈哥在争吵什么?”他狠狠的盯着魏明慎,语气笃定般的狠硬。

眼前的人身子僵硬,显然想到一些难堪的事情。

“那晚我喝多了,对阿澈说了难听的话。”魏明慎的喉结在阴影里滚动,他偏过头苍白地解释着,“没控制住,打了他一巴掌......”

魏明慎说的很委婉,但庄牧野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脸色登时煞白,遏制不住怒意地攥紧拳头抡向魏明慎。

庄牧野眼底一片猩红:“魏明慎,你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你的真心都被狗吃了吗?把感情当成什么廉价低贱的东西了?”

“你把书澈哥当成什么了?你取得名利路上的垫脚石吗?”

陈书澈对于感情格外看重。两情相悦的感情,如果对方退缩一点,陈书澈会自我怀疑却又固执地再向前走一百步。

他会觉得是自己不好,会不断陷入反刍思维中,直到被扎得鲜血淋漓,才甘愿放手,然后蜷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愿再出来。

“你明知道我对他的心思,也承诺不会辜负他。你既然那么会伪装,怎么不装一辈子?

“你之前不是还向别人抱怨,说书澈哥这段时间每两个星期都会出去一趟。”

庄牧野性格明朗爽快,跟什么人都能聊得来,他的朋友圈广,自然有些话也能传到他耳中。

他不止一次地听到朋友提起魏明慎在线下见面吐槽陈书澈,说看家的狗都没这么爱往外跑。

庄牧野那时听到还不信,魏明慎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那人出来说话欠揍些,但人品还是算得上君子的。

直到他某天有事去找魏明慎,在他办公室门口亲耳听到这些话从魏明慎嘴里吐出。人有钱有权了,果真是会变的。

那天庄牧野带伤回来,陈书澈心疼坏了。他扯着从路边摊买来的红领巾,谎称是活雷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陈书澈他生病了,医生说他有严重的焦虑症和空心病,他家里床头柜的止痛片和安眠药空了三瓶。他没告诉任何人,但你之前和他住在一起难道就真的没发现一点异样吗?”

所以陈书澈这也是你在知道我的心意后,把我赶出家门的原因吗?你不想让我看到你发病,不想让我看到你的难堪。

三年相处下来,我还是不值得信任吗?

“你真当他是感冒?”

魏明慎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心里有个可怖的声音循环往复地问他:真的没发现吗?

他把全部身心都给了他的事业,工作上的压力让他深夜归家时都沉着脸,毫无精力去注意陈书澈的反应,甚至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唯有一晚,那夜陈书澈蜷在飘窗,月光洒下与脸上泛着久病的青白混在一起。他那时大发一通脾气,骂陈书澈半夜不睡觉是不是有病。

陈书澈没等到他那句迟到的晚安,他们也没能迈过在一起的第七年惊蛰的雷声。

“呵。”庄牧野喉头发紧,他轻笑了一声,浑身卸力疲惫地靠在柱子旁,闭了闭眼。再度睁眼后,眼地的恨意消散,只剩下猩红的哀痛。

“魏哥。”檐角漏下的雨丝被疾风吹的斜打在庄牧野身上。他眼里起了一层雾,过往种种在他脑海里浮现。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十四岁被我哥领着参加你们同学聚餐那年,那时书澈哥在,你也在。”

“到二十二岁我离开家,八年零七个月。这么长的时间,铁杵都该磨成针了吧。”

“但我还是没能看清你。”

“我......”魏明慎开口想辩解,但话音刚开口,就被惊雷劈得支离破碎。

满城骤雨,倾盆而下,无情地冲刷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似要把所有恩怨情仇都浇灭,化作天地间一片苍青的雾霭。

天光亮,风吹散,便皆化为虚无。

“咚——”

钟声悠悠响起,将跪在拜垫上的庄牧野从涣散的意识中拉回现实,他身上萦绕着寺庙淡淡的檀香,整个人憔悴不已。

庄牧野记不清自己在这里跪拜了多久,他盯着手腕上故人求来的佛珠,对着佛像再次久久叩首。

我佛慈悲,只求再见一面。

在他意识彻底消散前,庄牧野听到一声低沉而悠远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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