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然都是应的。
白潋也没有和他们说方子的事,毕竟伏棂给她说过,这事要保密。他们既然答应了沈念出了事将方子抵给她,那就要真正郑重地对待这方子,绝不能外传。
她说是伏棂想雇他们专门采那果子,这山上的果子估摸着摘一个月能全部摘完。
所以伏棂出五百文钱一个人。但其实这钱呢,是伏棂和白潋一起出的。不过伏棂想着白潋不能一下有那么多钱,起码在别人看来,不能像是有一笔横财的样子,就提醒她不要说出去。
伏棂见过那么多,心里想的眼睛看的也比白潋多一点,
见伏棂大方,这两人自然是满口答应。但伏棂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烂果坏果不能多。
两人对伏棂的好感自然是节节攀升了。
白潋见安排好这些事情,正打算走,想了想又对王丫道,“丫,我明后天要去河沿镇一趟,把构棘那药给卖了。你有空帮我盯着点地里,等回来了,我再把钱分你们。”
王丫摸了摸脑袋,嘿了一声让她别放在心上,“看你说得多大事一样。不过你一个人去够不够?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地里可以让张铁帮忙看看。”
她有点不放心白潋带着那么重的东西赶路。
“就是张铁这小子得帮孙小娘呢。”王丫促狭一笑,“我看他那模样,就是家里那关难过了。”
白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过这都是张铁自己的心思,到时候看他怎么做就好了。
想到王丫刚刚问自己的,白潋摇了摇头,“你还是在家吧,这路远,王婶担心你呢。我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
“好吧,你当心着点。”王丫不放心嘱咐道。
“成。对了,这几天怎么没见到翠儿?”白潋想起来王丫她表妹翠儿,就问道。
“翠儿啊,这个点估计在缠着伏夫子。”王丫听了,很是羡慕的说,小孩就是好,时间多。伏棂人也好,不像陈夫子那样唠唠叨叨,说话也一阵见血公正,脾气还温柔。听说小孩子们都喜欢她。
白潋听她讲着讲着谈到伏棂身上去了,也乐得听。
听到大家都尊重伏棂,喜欢伏棂,她自己也高兴,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那可不?知道我们伏夫子的厉害了吧。哼哼。”
王丫见到她这副模样,哈哈大笑,给了她一脚。
等两人告了别,白潋回家收好了构棘药材。
翌日,白潋依旧起了个大早,揣着伏棂给的买牛车的钱,背着处理好的构棘往乌镇去。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等白潋到了乌镇,天也彻底亮了。
白潋到了车行,细细打量,终于发现了辆柏木牛车,拉车的黄牛膘肥体壮,一看就是好牛。
“车架木料是好,牛也不错,我就要这个了。”
卖家原本笑眯的眼立刻瞪大,“姑娘好眼光,这牛少说还能拉七年!您要诚心买,六两银子?”
白潋掏出银子在掌心拍得脆响,“五两,再送套新绳。您要不卖,前头其他车行还等着我。”
讨价还价好一阵子,白潋最后以五两二百一十文的价钱买了下来。
白潋赶着牛车,从早到晚,才到了河沿镇。河沿镇靠着大河。
河面总看得见船,运货的、载人的,来回穿梭。
码头上许多麻袋和人,搬运工喊口号。
这地方连空气里有河水味。
河上有人划竹筏卖鱼虾,竹篓里螃蟹乱爬。
白潋进了镇子,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吆喝声此起彼伏。
她向路人打听药铺位置,来到“济生堂”门前,只见门脸挂着木质招牌。
白潋把牛车拴在街边的石桩上,整了整衣襟,背着构棘药材跨进门槛。
药铺里弥漫着草药混合的气味,柜台后的老药师正低头称药。
白潋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开口,“掌柜的,我这有处理好的构棘,您给掌掌眼,收不收?”
老药师抬起头,仔细翻看,又捻起几片构棘叶搓了搓、闻了闻,才点点头,“成色不错。”
他将药材搬上秤,秤砣一压,报出数,“二十七斤整,按市价,每斤十四文钱,共三百七十八文。”
白潋又是一番讲价,给讲到了每斤十五文,一共卖了四百零五文。
她收好钱走出药铺,肚子 “咕噜” 叫了一声,才想起天不亮就出门,到现在水米未进。
牵着牛车,顺着街道走,瞧见个卖炊饼的摊子,花一文钱买了个两大饼,伴着酱咬着饼,几口就吞了下去。
填饱肚子后,她晃悠到河边,一艘大船靠了岸,船商正吆喝货物。
她还没坐过船,上去走了几步,觉得还挺好玩,然后一眼瞥见有个角落里装着褐色颗粒的小布袋,看着像种子。
“这是什么的种子?” 白潋指着里面的东西问。
船商长得不像本国人,他咧嘴笑道,“从我们波斯运来的,叫波棱,种出来的菜嫩,炒着吃煮汤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