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谢洪没了!真的没了!”
“谁能不知道,许家人昨日就来了,今儿一早就下葬了。”
“我看着了,抬棺的路过我家门前那条路,被我家娃儿看到了,呸!真够晦气的。”
“你算好的了,我与谢家隔了只几米远该如何是好?”
“那岂不是往后与那个灾星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谢洪那家伙不知当初怎么想得,娶个灾星回家,害了自己没命也就罢了,这下可害苦了咱们村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受着呗!难不成让村长将人赶出村?”
“哎!你可算说到点子上了!咱们去找村长,把灾星赶出去。”
“对!留着他对咱们村不利,合该赶出去!”
“走,找村长去。”
一伙人结伴浩浩荡荡去了村长家门口,那阵仗将开门的村长儿媳吓一跳,还以为她那惹是生非的丈夫又在外惹事让人找上门了呢!
众人围着闻讯赶来的村长你一言我一语把想法道了出来。
村长听后陷入沉思。
谢洪这位男妻是个灾星,这事他是知晓的。
可人家自来了村里后没闹过一次事,他连赶人走的由头都没有。
若是直接把人赶出村,对方反手去县衙告他一状,他这个村长可就在县令那挂上不好的名声了。
他小儿子在县衙做差役,自己届时可不能连累了他。
村长有自己的私心,断然是不会当面与这些村民说。
可村民这会儿正是上头的时候,堵在他家门口嚷嚷着要村长给个答复。
村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村民先打发走,至于祝明悦,他肯定是要找个合理的由头将人赶走的。
殊不知他这一做法,竟是给村民的怒火加了一把柴,就此烧得更旺了,“火势”迅速蔓延整个村庄。
枉你还是一村之长,竟为了留住一个灾星罔顾整个村中人的性命!
汪德子就是在这个时候从人群中站出来,愤愤道:“有人不愿做这个恶人,咱们就算是为了家中老小的性命也得做,不但要做,还要做得彻底!仅仅将人赶走可不够。”
王德子此人,别看平平无奇,家中却大有来头。其父乃是这十里八乡颇有些名气的相士,往上三代更了不得,出过青云观的火居道士。
只是后来青云观没落了,王德子家也没落了,但后代凭着一身祖传的本事,仍深受尊敬。
众人见他都发话了,更是深信不疑。
有人问道:“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做。”
“把那人赶得远远的?”
王德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抚了抚稀疏的胡子:“非也!”
随后慢悠悠解释:“你们而今也看到了,谢洪短短半个月不到便被克死,可见灾星威力之大。其实咱们也早已沾染到了。”
此话一出,犹如一颗石头被扔进平静的湖面,瞬时间激起千层波浪。
有人当即哭出声来:“我就说,我家小子最近出门玩耍回来,总是磕着碰着,原是如此。”
王德子点点头:“现在还只是磕着碰着,如果灾力不除,可就不是这么轻巧了。”
“对,德子说得在理!那个灾星刚到村时,我家那位只是偶有两声咳嗽,现在情况越发严重了。”
“那可咋办呀?我还不想死啊!”
“诸位先别着急,”王德子见气氛烘托至此,出言安抚道:“我自有法子应对。”
“只是,这法子伤人心力,恐怕……”
“你尽管出力,我出钱便是,只要把命保住钱都是小事。”
不知是谁在人堆里高声应和。
紧随其后便又有不少人跟着应和,直言可以出钱。
“都是同村,我必不会坑骗你们,一家一百文,保你们无后顾之忧。”
……
王德子这天收钱收到手软,心里更是美上了天。
他早就说了,他爹老实本分举着布幡四处给人看相除了赢点名声可赚不到什么大钱。
还得是他聪明,随便一忽悠,就有大把傻子主动给他送钱。
但他也不是做事不顾尾的人,收了钱他自是要给个交代。
他所谓的法子就是一把火烧了谢家,火能驱邪驱灾,不论是人是鬼,一把火都能烧的干干净净。
除此之外,祝明悦作为罪恶之源,则当被困置于火架上,周围堆砌柴火,从卯时初烧到午时中,不论人最后是否还活着,灾力也都不复存在了。
众人交了钱,对此自是深信不疑,当即围住了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