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烨赶紧接过了他手中的茶壶,他可舍不得裴兰卿这么劳动,一手揽着他的身子:“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你好好歇着吗?”
裴兰卿的目光在锦衣小公子与萧临烨之间流转,面上仍是温和的笑意:“我这不是怕你太忙,过来搭把手,没给你添乱吧?”
萧临烨暗道不好,怕还是让太傅看出了端倪,可心中又有隐隐说不出的欣喜,再不顾有旁人在场,轻轻地揽住了裴兰卿的腰,毫不掩饰地缱绻亲近:“怎么会给我添乱,我是怕累着你。”
那锦衣小公子见他二人这般模样,当即有些不满地看着裴兰卿,声音也有些拔高刺耳:“你又是什么人?”
还不等裴兰卿开口,萧临烨便替他说道:“回小公子的话,这是我家夫人。”
“夫人?”锦衣小公子虽然早就猜测他们两人的关系,可如今听着萧临烨这般坦然地说出口,他还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萧临烨却与裴兰卿并肩站着,手也不从裴兰卿的腰间松开,对小公子点了点头,又说了一遍:“是,这是我夫人。”
锦衣小公子看看他,又看看裴兰卿,顿时放下脸色来,重重地哼了一声,跋扈地撂下一句“这茶我不喝了!”转身就带着身后的汉子们走了。
萧临烨看着这小公子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感叹终于送走了这么个麻烦,却不料听到身边的裴兰卿说道:“怎么,烨儿可是舍不得那娇娇的小公子了?”
萧临烨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低头看着怀里的裴兰卿:“确实是舍不得,不过不是舍不得那小公子,而是——”
“而是什么?”裴兰卿素来温和心宽,可大约是因着孕期思绪紊乱的缘故,明知不关萧临烨的事,却也难得来了几分性子,微微仰头看着萧临烨。
萧临烨揽在裴兰卿腰间又收紧了些,笑着低头吻上了他的唇,像是要尝尝里面的滋味:“是舍不得太傅这难得一见的饮醋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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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小公子怒气冲冲地上了马车,一路上沉着脸,谁都不敢跟他搭话。
直到马车进了那渡州郡守府中,他才甩开身后的那些汉子,快步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却不料正巧碰到了身为渡州郡守的父亲吕举闻。
吕举闻看着自己这被老太太惯坏了的儿子,哪哪都不顺眼,忍不住开口训斥道:“站住!你这是又去哪里厮混了!”
锦衣小公子吕为宝根本不把他父亲放在眼里,随口就撒谎说道:“我去给老太太买城南的点心了,这会正要给她老人家送去呢。”
吕举闻看着吕为宝双手空空,哪里有什么点心,顿时更生气了:“混账东西!你张口就知道说瞎话!”
“我看你是又出去寻摸男人了吧!我前日不是说过,最近御驾随时可能来渡州,让你安分几日,那一院子的男人还不够你看吗!”
吕为宝本就因为萧临烨的事恼火,这会被吕举闻戳破心思,当即顶起嘴来:“不够就是不够,我乐意寻新的又怎么样!”
“那皇帝不管我找不找男人,可一定想管您老人家贪了多少钱。”
吕举闻险些被气得仰到过去,但又记挂着前头的正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从自己面前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