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之收了情绪,凉哼一声,又矜贵大声挑剔起来:“这么烫,要我怎么吃啊!”
这回对夭之的娇气,之于羡居然笑了一下,起身走过来:“想要我给你吹凉?”
连夭之都愣了愣,这一愣就是后面的想与之于羡和睦相处。
之于羡浑若无当夜的事似的,夭之却有了事,某一日终于忍不住,又爬到了之于羡的床上。
薄衾当中,之于羡见是主动送上门来的,也没有拒绝,很自然的主动进攻权在他手上。不过这回他待夭之温柔了许多,会拨弄亲吻夭之。
夭之被弄得七荤八素,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如此一个多月,夭之彻底从懵懵懂懂喜欢娇花弱草,变成了喜欢参天大树,并在这个状态再也扭不回去。
不过这一日,之于羡告诉他自己要走了,往胤国去,因为之于羡这日遇到了队从胤国来的行商,其中有人说与之于羡手中画像上的人是同乡,说出的一些信息也与之于羡了解的都对上了,是可以信的——那人告诉之于羡,牛正匡八年前就回了胤国青州丽阳郡的老家,目下还在老家。
之于羡知道这么久居然都找错了方向,迫不及待想往胤国,不过他还是来与夭之说了一声。
之于羡急着走,夭之却如晴天霹雳。几句话后,夭之恼怒挥了之于羡一拳。当然,之于羡接住了。
之于羡的眼神是无情的,放开了夭之的手,转身就走。
夭之想到他们之间种种,恼羞成怒中跳过去自后扼住之于羡的脖子,纠缠当中,从之于羡脖子上一把夺下了个的金玉坠。那是之于羡每每欢好都绕到背后面不给他看的东西,他还为此物不得看,与之于羡冷过一回。
躲到一旁,摊开手掌看了看金玉坠,并没什么稀奇,就是上面用邕文錾刻了三个字——赢诸羡。
赢诸羡,诸羡,之于羡……
他真正的名字叫赢诸羡?夭之这样想着,因念到一个“赢”字,脑袋又灵光闪了一下∶
普天之下,三国之中,唯一家姓赢,如同息国的皇室复姓“那氏”,胤国的皇室姓“风”。
只是近几百年来由于某些原由,息国的“那氏”复姓省去了后一个字,胤国的“风”姓前面多加了一个“南”字,单单邕国的赢姓是没变动过的。
而赢诸羡这名,夭之仔细咂摸,似乎也是听过的。
邕国的明梨皇后原先是息国人,不知怎么与邕皇相识,得邕皇以国礼明媒聘娶,册封为后。
据闻邕皇后宫中只有明梨皇后一人,而明梨皇后则为邕皇诞下了一子一女。
男孩自出生之日起就被邕皇立为太子,姓赢名诸羡;女为桡婴公主,未有赢诸羡之时,甚至可以说在明梨皇后出嫁之日,就与息国的太子定下了婚事。
彼时还没有太子,但息皇的意思是,以后不论谁为太子,但凡要嗣承他的大统,娶妻必然是娶明梨皇后之女。
这是息皇也即夭之亲爹的一份执念,是以也在息国的皇子公主之间流传开,每个人自幼的时候就听闻桡婴公主之名,听了桡婴公主自然也就听了桡婴公主唯一的亲哥哥之名。
夭之耳濡目染,当然从小就听过赢诸羡。
他震惊地盯着赢诸羡,看着赢诸羡从手中拿走金玉坠,想了许多,慢慢镇定下来问∶“你把我当作什么?”
赢诸羡轻笑了一声:“你腿早好了,一直不肯离开,难道还是赖上了我不成?”
夭之心仿佛被戳了一锥子,从没有如此绞痛,想了一遍得出结论:“呵呵,不要脸的娈宠?”
抬起脸,盯着赢诸羡,怒火喷发:“你这样对我,就想完了!”
他怒焰在燃烧。赢诸羡挑眉,与夭之对视,终究还是露了一抹笑,不过笑没有多说少温度:“我们是你情我愿,彼此并不亏欠什么,你这是在闹什么那翊夭,不要让我笑话。”
赢诸羡的声音是温和的。
“笑话?”夭之痛苦的问他,“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丝……在你看来,就是玩闹了一场么?我就像个娈宠,高兴了兴致了就来,反正是送上口的,腻了不用了就弃,反正也不在你心里。”
夭之坚毅起来,狠狠盯着赢诸羡:“可我不干,其它的我就不说,第一回你为何不拒绝我,为何要发生?因为有了第一回才有了后面,你休想完了。我这一辈子是认定你了,就你一人,休想摆脱!”
赢诸羡笑了一下:“你若想我,以后可来邕国找我,至于第一回,我当时想的是,人总得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不要说什么你当时没想到、冲动,只要你做的事你就得担着。翊夭,你这回长大了点吧,再说那事,不也是你先挑起来的么?”
这日,赢诸羡还是走了,消失了不见了形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