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颜展问。
坐在床上的人闻言愣了一下,自己也无法回答。明明都是自己的错,把颜展要送给别人的东西弄坏了。
沈舒衣说不出其他话,只一个劲地摇头,抹眼泪,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颜展见他这副失神的样子,想起这人每月一次的日子到了,估计是因着这个原因,才会露出这般少见的糊涂样。颜展突然觉得这是套话地好时机,除了两人床笫间的厮磨外,他很少能在沈舒衣这儿听到稍加温存的话。
沈舒衣平日虽未说过什么激烈言语,但总淡淡的,让颜展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时间长了,便觉得沈舒衣应该就是这般平淡如水的性子,对于他施加的一切,都能做到逆来顺受。
“为什么说对不起?你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颜展问。
“我……我把你的衣服弄皱了。”
面对男人的明知故问,沈舒衣回答地很勉强。
“不止吧。”颜展说。
“太傅见多识广,应该知道这并非中原样式。”
“是胡裙。”沈舒衣答:“殿下放心,臣心中清楚,殿下不论有什么,都与臣无关。”
“你怎么这么清楚啊?”颜展问:“万一与你有关呢?”
“哎,你乱动什么?”颜展赶忙俯身按住想走的沈舒衣,不过以他现在这情况,就算无人阻拦,自己也走不动几步。
颜展将额头与他靠得更近,眼神极具侵略性地盯着他,准备继续自己的套话。而他面前,这个因体质特殊已经被折磨得精神恍惚的男人,只能任由他扳着自己,待在颜展已经设好的陷阱中,被大网套牢。
“殿下想让臣说什么呢?”沈舒衣无奈地将自己所知全盘托出:“昨夜刚收了个舞姬,怎么还有闲心去吃臣的饭。”
“这件裙子,也是要送给他吧。听闻这位舞姬之前待在艳花楼,殿下之前常去那玩……也是为了见他吧。”
“你们两人既情投意合,臣没什么好说的。”沈舒衣吸了口气:“若是殿下嫌臣占着王妃的位置碍事,大可将臣休弃。”
“殿下不用担心臣会饿死街头给殿下蒙羞。”
沈舒衣抬头,颜展看到了他亮晶晶的双眸:“臣有手有脚,能照顾好自己。”
“还有女儿。”
颜展听了这番话觉得荒唐得想笑,他说:“太傅的想象力未免太好了点,既然你这么在意,本王就勉为其难给你解释一下吧。”
“那舞姬曾是我的俘虏,我好心饶了他一命,前几日听闻他被辗转到艳花楼,我就去看了他一眼,仅此。”
“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颜展说完,低头望着沈舒衣,说:“这样,太傅还要跟本王散了吗?”
也不知沈舒衣到底听进去了多少,颜展想,他怎么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会病傻了吧。
颜展连忙蹲下身,用自己的手碰了碰沈舒衣微微低垂的额头。
“好烫。”
接着又看看他身下,笑出声道:“沈舒衣你鞋袜都脱了还想走啊?”
颜展侧过身坐到沈舒衣身后,将人按到自己怀中,鼻下传来他头发丝的清香,下巴抵着他的脑袋,他今天头上只着一根浅紫色发带,颜展就将它轻轻抽下,三千发丝胡乱飘在颜展胸膛处,显得沈舒衣整个人毛茸茸的,十分凌乱。
颜展解开他的发带,手往下伸,又想解开沈舒衣穿在外面的袍子,颜展沉浸地做着这一切,直到被一双瘦至露骨的手按住。
“你在做什么。”沈舒衣似是累极了,说话难起波澜。
“……”颜展不答,阻止他的手并没有力量,他轻易就能将它甩下,继续自己的动作。
沈舒衣眼看着后面的人动作不停,急得侧过身,用自己所有的力量紧紧握住那只乱动的手,与之相对的,自己因为脱力,整个人都往那只手的方向歪斜。
“颜展,告诉我。”沈舒衣声音已接近沙哑,但他还是固执地问:“你要做什么。”
颜展知道,这不是他在疑问,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两人心知肚明,只是沈舒衣不愿罢了。
他从前明明都半推半就由着他,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