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断潮难耐地喘息一下,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薄唇吐出:“你要等我,我会超越他。”
话一说出口,就把所有自欺欺人击得粉碎。他若真有那么敬重师尊,又怎么会气得发疯,打砸泄愤。因为自骄懈怠多年未破的境界,短短几天就突破了,他为的是什么?
他只是比应哀雪晚出生了几百年,他一点也不差,凭什么要让。
“我会比他更强。”
男人盯着她娇嫩红润的唇瓣,脑子里都是狂暴的欲.望,想要狠狠吸舔、嘬吻,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肆意舔舐搜刮,所有津液都吞吃入腹。
如果她生气想躲,就强硬扣住她的下颌,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任他舔咬,迷蒙的眼睛溢出不能承受的泪花,他也会一点点,用舌头卷走,咽下。
“大师兄,你怎么了……”侵略性的视线让谢春慈感受到恐惧,她下意识后退,却被男人圈紧腰肢和肩膀。
殷断潮喉结上下滚动,阖上双目隐藏贪欲,随后松开手,给她留出安心的距离,轻声安抚道:“没事,吓到你了,是师兄不对。”
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超越应哀雪,让她知道谁才是最好的选择。
雪花折射出细碎银光,漫山遍野星星点点,人行过时飘雪触之即溶,消散得太快仿若未曾出现过世间。
她生辰这天,由景越做主,落霜峰的师兄妹四人放下所有芥蒂聚在一起,夜色攒青,明月高悬如昼,轩窗四敞,灵木长桌摆满美酒佳肴。
风动锦绣绛纱,螭首香炉漾起薄薄一层祥云香雾,银光闪烁,珠翠琳琅,华贵宫殿邈若仙境。
几人皆收缀得荣华烨然,添辉清规。二师兄景越白衣飘若流风回雪,凤目邪气散去三分,为谢春慈倒了一杯酒,瓷杯移至她面前,笑道:“此酒名为红尘醉,天下闻名,师妹尝尝。”
她从未饮过酒,低头小心地闻了闻酒气就有些晕乎乎的,浅抿一口,口腔内清冽甘甜,唇齿生香,没一会喉咙和食管就火辣辣地烧灼起来。
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面颊瞬间浮起红晕,“这酒,挺好喝的。”
刚入口感觉有点像果汁,甜甜的,后劲就略有些涩,玄妙,玄妙,这就是大人的世界。
她豪气道:“再来!”
轩辕澈制止:“红尘醉酒劲太大,师妹不宜多饮,换茶水吧。”
谢春慈道:“我已经是大人了,有什么不能喝的,给我上酒,我要最好的酒。”
轩辕澈拦着不让再喝,她就不依不饶,抓着他的袖子嗷嗷叫:“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这个样子,才一杯就喝醉了,哪敢纵容她再喝。况且红尘醉不是一般的酒,若是醉得狠了,甚至一年半载才能清醒。
景越也没料到她完全没喝过酒,酒量几乎为零,早知道这杯红尘醉应该留到最后。
她攀在轩辕澈身上,酒劲上来了,愈演愈烈,头昏脑胀,拽他的衣物,扯他的领子,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就是一个劲地动来动去。
“你是谁?”突然眯了眯眼,捏着三师兄的脸说:“有点眼熟,你是……老师?我作业写了,就在,就在书包里。”
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轩辕澈的脸被她捏来捏去,她挨得极近,说话时嘴唇开开合合,酒气和香气在鼻尖氤氲。
他抿紧唇角:“师妹,你,喝醉了。”
喝醉了?她没醉啊,她很清醒。
谢春慈被他点醒,再次叫嚷:“酒呢?我的酒呢?”
“我的酒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我的酒,叫……红尘醉,好喝。”掀起他的眼皮,揉捏他的鼻子、耳朵,还要扒开嘴巴往里面瞧一瞧。
“安分点。”殷断潮黑着脸上前将她强行抱起来,像网一样禁锢住,任由四肢再扑腾也掀不起风浪。
谢春慈还在哭喊着要酒,怎么也安抚不住,实在没办法,轩辕澈只得道:“我之前酿了两坛桃花酒,还剩一些,我去拿来给师妹喝吧。”
只是闲来无事酿的,有花果香,没什么酒气,给她饮用正合适。
她一听,果然又嚷嚷着要喝桃花酒,非要跟着去。
于是众人撇下宴席,跟着轩辕澈取酒。
轩辕澈的屋舍摆设整齐,瓷瓶里插了一枝红梅,薄纱隔开区分卧室与书房,其中一整面墙都是书籍,桌案上还摊着纸墨,各种毛笔有数十支,一看便知主人是个风雅之人。
他去取酒,叮嘱谢春慈坐在椅子上等候。门窗未关,清风入室,惨白月光照射飘动的薄纱,莫名营造出一丝凄凉的鬼魅感。
铛——
细小清脆的声音传入耳朵。
谢春慈习惯性去摸脖子上装着莘凌骨灰的吊坠,第一次摸了个空。
酒意瞬间醒了一半。
定睛一看,熟悉的小珠子骨碌碌滚进层层薄纱中,畅通无阻进入三师兄的寝居室。
谢春慈松了口气,没丢就行。
“师妹,怎么了?”景越问。
“我的东西掉了,去捡一下。”她掀开轻柔的纱布,就见透亮的珠子转着圈,缓缓滚到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