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幸好有闻不予在我才保住性命。”
她瞥见一旁冷掉的醒酒汤,端起小碗,“这汤味道如何啊?我现在都有些饿了呢。”
闻不予答:“一般。”
“扶绫!”段悯之的声音从院子外头传进来,听步伐,她是跑着来的。
闻不予瞥了吉音一眼,“你该走了。”
吉音不语,飞身离开。
扶绫叹了口气,感叹段悯之来的真是时候。
吉音真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那日分明是她连累闻不予受伤。他那话一出口,闻不予能开心才怪。
段悯之回去后眯了一会,起床后没事干就跑过来找扶绫玩。
她没想到闻不予还在这,进门后放慢了些步伐。
段悯之朝着闻不予打了声招呼,“闻公子。”
“酒醒了?”扶绫品着凉透了的醒酒汤,味道还算可以。
段悯之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酒品不好,醉酒后就爱吵吵闹闹,大喊大叫的,更何况今日还有个林天骄在。
角抵时虽铺了软垫,可段悯之身上还是有些酸痛,她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揉揉酸痛的地方。
虽说有个闻不予在,也不妨碍段悯之叽叽喳喳。
她说起与林天骄比过角抵后的感受,那嘴巴一开一合的,愣是叫扶绫插不了话。
日渐西沉,扶绫起身把躺椅往阳光下挪挪。
“我觉得我还挺有天赋的。”段悯之扬起下巴,“林天骄学了十几年的武了,还不是叫我一招摔翻了吗?我多花几年功夫,肯定能赶上她。”
她还挺自信。
扶绫点头迎合道:“我也觉得。只是你要真想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发展,肯定得下不少苦工,怕是没什么时间供你吃喝玩乐了。”
“哎呀,我肯定知道啊。”
“肯定得花时间将我从前缺下的那些课程给补回来的。”
段悯之跟着扶绫挪了挪椅子,“你是不是那种学武也特别有天赋的人?”
她将脸凑近扶绫,表情严肃又认真。“我二叔才在清溪村住了多久,你就能将轻霜剑法练得那么好。”
“有没有什么秘诀?”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来的?”扶绫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铺垫这么久,就为了问这一句话。
扶绫说:“哪有什么天才,都是小时候被师父逼着学的,不学就罚。”
她朝闻不予指了指,“闻大公子也是一样,不学就要挨揍,不想挨揍就得往死里学,往死里练。”
这揍闻不予的肯定是鹤至韵了。
“闻不予小时候没少挨揍。”
“你呢?”
“我?比他少点吧。”扶绫撇撇嘴,“我师父爱打手板。”
闻不予最不爱提起小时候学艺的那些事,他冷着脸坐在一边。
云怜看桌上茶壶里没热水,端着茶壶就出去了。
段悯之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在她还接下星火移那一掌之前,她过的日子和扶绫他们差不多。
小孩子嘛,不愿意吃苦,学武又累,少不了被打骂的。
只是后来她和二哥身体都不好,就再没见过父亲母亲对自己急言令色了。
“我听说你最近跟着那群孩子一起练的?”
段悯之他们这一代中有人早早成婚,如今孩子已经到了可以开始练武的年纪了。
她想学武,恰好赶上了段宗庆忙的时候,没什么时间手把手叫她,只能将段悯之交给家里的其他叔伯兄弟。
段家人向来一视同仁,除开私下会单独辅导自家孩子以外,所有人待遇都一样。
以段悯之的水平,自然就要跟着年纪最小的那一帮孩子一块学习了。
她倒是不在意这些,还想着自己年长一些,学的比孩子们快,过段时间就能将这波同窗换掉。
扶绫非常欣赏段悯之这种心态,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你有这般决心,他日定能成大事。”
段悯之对这夸奖十分受用,只有一样不解,“我要成什么大事?”
“呃?”扶绫挠挠头,“你眼下不是想打败林天骄吗?”
“对哦。”
说到林天骄,扶绫有些疑问。
这两人关系不好,见面就互怼,但程度又不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她很好奇,在段悯之心里,究竟是如何看待林天骄其人的。
段悯之挠挠鼻子,“我和她关系不好的主要原因在我,若不是我当年嘴贱,我俩现在应该还是好朋友呢。”
“所以,我见她时总会有些心虚。”
“但她总是嘲笑我学不了武,我又气她。”
扶绫有些懂了,就是小女孩的别扭心态。
她看林天骄的态度,估计心里想的和段悯之差不多吧。
扶绫问:“你没想过和林天骄缓和关系?”
段悯之说:“想过,但是见面她就嘲讽我,我就不想了。”
扶绫被她这种天真可爱的样子给逗笑了,双手背在脑后,问闻不予:“要是换成你我,你会怎么办?”
闻不予坐在这这么久,终于喝上了一口热茶。
他答:“没有这种可能。”
“我没那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