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谢谢。”
小姑娘一双清亮的眸子带着真挚的柔情望着他,叫宋翳不由得有些害羞,他挠了挠头,尴尬笑道:“都多少年了,你欠你哥哥我的谢谢可多到说不完了,但是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呢,多对你好,是我应该的。”
“嗯。”小姑娘笑了两声,主动挽上他的胳膊,“今儿我叫他们去外面买汇宾楼的菜回来,哥哥你今儿陪我吃顿饭?”
“行。”宋翳笑着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
不似宋府那般祥和,猴子是被那姑娘家的下人拿棍子打出来的,不止她被打出来了,连带着他去托人找的那位媒婆也被人推搡着出来了。
“你们,欺人太甚!”猴子捂着屁股道。
那媒婆街坊四邻都叫她王婆子,嘴边一颗大痦子,一身艳红色的衣裳,还用手里的帕子朝猴子甩了甩,嘴里嘟囔着:“哎呀呀,这位您可消停点儿,虽然这事儿没成,可我好歹还受了点伤不是,钱可不能少给啊。”
“咦!你还受伤,你那一屁股坐地上了?有俺摔得厉害吗?”猴子撇嘴道。
猴子这么一说,王婆子可来劲儿了,感觉撸起袖子,指着胳膊上那道浅的不能再浅的一道印,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手上可是划了那门边一道印儿呢!”
猴子凑近一看,还真的是挺严重,满胳膊上都是小小的如针孔一般的疙瘩,吓得他退后一步,赶紧移开眼,“咦!你他娘滴讹人呢吧,这恶心死人了可!”
“你没看着这印儿吗?”王婆子又离得他近了点。
这可把猴子吓坏了,连滚带爬地恨不得离她五里地远,“咦,恁娘了个脚,恁赶紧离俺远点!”
说罢便站起身子跑路了,只留王婆子在后边嚷嚷着,“你还没给钱呢!你个挨千刀的!”
猴子直接上了个马车,跑回了水袖居,半道儿连停都不敢叫停,生怕那王婆子追上又叫他看那吓人的胳膊,乔孰月他们一见人儿回来了,赶紧上前问问情况,可猴子跑了这么久难免的口干舌燥,也不顾那茶是盏凉了不知多久的了,拿起来就喝下了肚里去。
乔孰月不解,想拦也没拦住,只得扶额道:“这茶都放了个两三天了,你这是?”
猴子一听,立马瞪大眼睛就要往外吐,可是他咽得太快了,只咳嗽两声,才惊诧道:“咳咳咳,啥?”
“我说这茶都放了两三天了,不听人说就拿起来直接喝,唉,你小心你的肚子吧。”乔孰月道。
猴子欲哭无泪道:“班主儿,恁咋不早说呢?”
“你喝的太急,我说了也没用啊。”
“得!俺说不过恁。”猴子摇了摇头。
乔孰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快说说那姑娘家怎么样了,离咱北平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都够来回了,我看也不算远啊。”
“班主儿恁可不知道,那王婆子……”猴子想起她那疙瘩溜秋的胳膊,顿时住了口,低头张开嘴巴就想吐。
恰巧乔孰月站在猴子的正前面,金三儿赶紧过来把乔孰月拉到一边儿,问道:“这是怎么了这是?”
“你…呕……”
猴子俯身干呕了一会儿,才缓缓直起身子,眼珠里都有了几条红血丝,金三儿看着这一幕皱紧眉头,“这会儿行了吧?你赶紧说吧。”
“王婆子她那胳膊真是…恶心人。”猴子道。
金三儿啧啧两声,道:“那怎么了?怎么个恶心法儿?”
猴子抽了抽嘴角,都不敢仔细回想,眼睛瞪得老大,“咦!她那胳膊上全是小疙瘩,叫人看着心里都发毛!”
“那也不至于提起来你就要吐吧?”金三儿十分不解。
“恁咋说嘞!”
猴子这可急了,赶紧说道:“咦!恁那是没看,恁要看了不知道得吐多少回呢!”
金三儿则是十分欠揍的摊开手,昂头道:“嗯,庆幸我没看,我还有双干净的眼珠子。”
“班主儿恁看她。”猴子扯着乔孰月的衣袖,一副告状的孩童模样。
金三儿挑眉瞪了乔孰月一眼,他赶紧摆手道:“这我可管不了,她不是咱水袖居的。”
“班主儿,恁咋这样呢!”猴子撇撇嘴。
乔孰月咽了咽口水,指了指金三儿,道:“我不这样…你看她这副模样是不是要揍我?”
猴子颤颤巍巍的侧过头,看着金三儿正撸起了袖子,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个方知,也随着她的动作一同撸起了袖子……
猴子回过头,弱弱道:“班主儿,要不咱俩跑吧,这俩咱打不过。”
“是不是咱水袖居来了贼你也这么说?”乔孰月抿唇笑道。
“不,不是,那绝对不是。”
芷裳看热闹不嫌事大,嗑着瓜子儿道:“班主儿你甭信他,来了贼他跑的最快。”
“咦,恁咋还火上浇油嘞!”猴子蹙眉道,然后趁人一个溜神儿就往后院儿跑。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的可把金三儿都给看愣了,反应过来后赶紧叫人,“哎哎哎!这货属猴的吧,小喜子!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