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问您在二十日晚修改阵法是为了什么？”

“给卡希尔添堵而已，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那您是修改了阵法的那些地方呢？抱歉，因为我不是很懂这些，所以有些想知道。”

“……修改了阵法目的地，还增加了原地禁锢五分钟的功能。”

“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吗，您还真是厉害啊！要知道现在阵法相关内容大多已经失传，就连学院院长都不敢轻易更改它。”

“呵，民间失传罢了，王室的藏书超乎你们的想象。”德尼尔不咸不淡地说道。这些书他在小时候就全看完了，甚至还自己组合了几个给父亲看过。

萨特和尤里不太习惯安静下来的三王子，自他们调查开始见到的德尼尔都是狂躁、歇斯底里的，和传闻中的一样，他们甚至觉得他满脑子都是邪恶的想法也是应该的。

奥托没见过之前的德尼尔也不感兴趣，传闻只是传闻，谁都可以进行添油加醋。他的眼睛随着问话越来越亮，他接过阿多尼斯递来的纸张问：“请问您改过的阵法，是这样的吗？”

白纸上蓝色的阵法缓缓转动着，黯淡的颜色显示它的能量不足，无法运行。

看见纸上的阵法，他这才露出诧异的神色，他是不太相信那句“这是我的助手临摹的学院现在的法阵”，但还是强撑着回答：“不，这个虽然看起来和我改的阵法相似，但完全不一样，它是个单向通行阵，一旦触发就不得返回，而且在此基础上还保留了禁锢的功能。”

他把纸直接拍在萨特脸上，嘴里是萨特熟悉的嘲讽语气，“这个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了吗，警员？”

萨特没有给出确切答案，只是公事公办地说：“我们会去查证的，殿下。”

“还有什么好查的，之前他和我说的难道都是假的？凯亚做的好事难道是假的？”

“暂时还不能确定事情是否另有隐情，留影石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现在不是问话时间，没有国王私印隐形地压在头上，新仇旧仇涌上心头，德尼尔直接扑过去恨不得撕烂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你这条，凯亚养的贱狗！”德尼尔面目狰狞地被尤里拦腰抱住，嘴里不停咒骂着。

“殿下慎言，警部为人民服务，并不忠于任何人”萨特义正言辞地反驳德尼尔，不认可警部和二王子间的关系。

“好了德尼尔殿下，冷静下来，比起这条狗的归属还是您的清白更重要不是吗？”奥托竖着手指在德尼尔眼前晃了晃，“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隐形的压力再次降下让德尼尔平静下来，他咬牙切齿地瞪着萨特，说真的要是眼神能实体化，萨特早就千疮百孔了。

“你问。”他靠着骑士的铠甲，比起之前放松了很多。

“那么殿下，在您看来当时您改变阵法的行为算是什么呢？”

“这个和第一个有多大区别吗，只是添堵而已。”

“不不不殿下，不是为什么要求做，而是您做的这些对于您来说算什么呢？”

“……”

“…………”

“这只是个小小的报复，一个恶作剧罢了。”

萨特和尤里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堪称儿戏的理由，他们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眼神冒犯到德尼尔。

“问完了吧，我可没做什么，那个阵法你们自己要查就自己申请去王室图书馆好了。反正不管怎样，父亲看了就能清楚那不是我做的，我可是清白的！”

“您当然是清白的，殿下。”奥托向德尼尔行了一礼后就直接离开，全然没有之前的尊敬，萨特和尤里不得不暂时留下安抚因为奥托的改变而恼怒的三王子殿下。

你当然是清白的，德尼尔，但你并不无辜，你还在逃避。你甚至已经隐隐猜出了幕后之人是谁，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但你只会逃避。

奥托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双手搭在手杖上假装老爷爷，和阿多尼斯消磨着时间。

接下来还需要去见另一位殿下，希望萨特和尤里能快点哄完人出来带路。

阿多尼斯无奈地将画有阵法的纸撕开，给奥托当作假胡子，存在感飘忽不定的他此时胸前的口袋微微鼓起，那里面窝着西西莉和被她缠绕的小小的留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