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无聊地坐在石凳上数着周围灌木的叶子,地上是雪花般的纸碎。
他和阿多尼斯把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扮演了一遍,可怜的纸张早就撑不住了,但哪怕是这样调查部的两人还是没出来。
纸:谢谢啊!
奥托是能理解那些德尼尔的心情啦,估计和他以前遇到过的贵族没什么两样。
把面子和自尊挂钩,明明是靠着长辈的庇荫才能让人不敢不尊重的人,被人无视仿佛是从没有想过的事,一旦发生了不符合自己规矩的事就大吵大闹起来。
说真的,他都快看腻了。
在数到第一千四十六片叶子时,萨特和尤里总算从屋里出来了,两人都有些狼狈,但是萨特脸上的抓痕更为醒目。
“好了出发,下一个目的地。”奥托精神抖擞地站起来让二人带路。
萨特幽怨地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问他:“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问你什么都会回答吗?太好了,所以你会告诉我你是谁的狗?”奥托惊讶又欣喜地看着他。
萨特瞬间收起脸上的表情,他认真地把之前对德尼尔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警部为人民服务,并不忠于任何人。如果你在这样毫无根据地乱说的话,我会以诽谤罪逮捕你。”
“哦,知道你是好好警员萨特了。”奥托耸了下肩,表示你说归你说,信不信随我。
尤里连忙走过来过来打圆场,“我们在消息散播的第一时间就控制住了凯亚殿下,暂时还没有进行审查。”
“凯亚殿下的住处在这个方向,请跟我来。”
尤里领着他们来到二王子凯亚·以南的住处,周围大部分是骑士在把守,只有零星几个警部。
他把令牌交给看守检查后,带着奥托他们进入了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只是暂时监禁,凯亚的情况要比德尼尔好很多,也许和性格有一定的关系。
凯亚热情大方又有能力,他能靠在小酒馆的柜台上和陌生人风趣幽默地说着近日趣闻,也能端坐在高处看着熟人为了利益斗个你死我活。
他们进来时,凯亚就坐在书桌旁,脚下跪着一个被绳索紧紧捆住并被布团堵上嘴的人。奥托昨晚看过二王子的人际关系图,他认出了这个人是跟随在凯亚身边的一个贵族,一个新晋贵族家里的嫡系继承人——科里安。
一个忠心但并不聪明的人。
“我已经查清楚了,派人暗杀卡希尔是这个蠢货干的。”凯亚嫌恶地踢了一脚跪在他脚边试图贴近他的科里安。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他吧,正好也让我听听。”他单手撑着头懒懒地开口,一点也不像个被监禁的人。
萨特和尤里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退了一步将舞台交给侦探和他的助手。
这让凯亚高看了二人一眼,他是有听说过有个侦探进了学院,能进来倒还算有些本事,如果他现在不是嫌疑人的话他肯定会去结交一番。
但他现在的境况说不定还是拜他所赐。
奥托将科里安脸上的眼罩取下,检查了一下他现在的情况。科里安脸上有大面积的青紫的瘀伤,眼神涣散眼球微微上翻,口水顺着用来堵住嘴的布团无意识地溢出流下,身体僵硬又不停颤抖,绳索在他身上磨出了不少伤痕。
很明显的挨打痕迹,人已经意识不清了,最重要的是他已经保持这个被捆绑的状态不止一天。
“阿多尼斯。”奥托喊着他的万能小助手。
阿多尼斯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箱,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了一小管粉绿色的液体,粗暴又嫌弃地把科里安嘴里的湿布团扔掉,灌入液体。
科里安面色好转,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虽然灌入的液体无法缓解捆绑导致的僵硬,但科里安整个人已经舒缓下来了。
“再过会就能醒过来。”阿多尼斯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