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回趟国,你就给我吃这个。”
白枫整个人面露难色,道:“医院附近倒是有你爱吃川渝风味的火锅,可那些没营养,而且你要忌口,我思来想去,才发现只有骨头汤才是最佳的选择。”
江潭旌捂着耳朵,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样子。
“等到回伦敦的时候,我给你带几个国内的厨师过去吧。”
江潭旌的确吃不惯英国的食物,但听到要带人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算了吧,带了人过去,史密斯阿姨会伤心的。”
他从小吃的一日三餐都是史密斯阿姨做的,虽无血缘,但也胜似亲人了。
白枫不再说带人的事。
在医院呆了半个多月,江潭旌实在是呆不住了,匆匆办理了出院手续。
临走时,他又回头看了看这个城市:
北皎。北皎。
转身便果断的上了那辆黑色迈巴赫,踏上了回英国的航班。
他又回到了那个他长大的家,史密斯女士依然在忙家务,见到江潭旌回来迫不及待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楼上的两间空着的主卧好像永远都在空着,长大以后马丁夫妇也不再规律的周六回来,好像很久才会回来一次,这个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空荡荡。
琴房的那把蓝色星空面板的电吉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墙壁上,二十只品格格格被细心的史密斯擦拭的一尘不染。
江潭旌抬起手臂,当他在摸到光滑发亮的琴板时,他突然止住了动作,诧然间,便没有了那种感觉,失去了当初的那股劲。
他轻轻的唱着《Youth》,只有他一个人唱的《Youth》,而那把吉他再也没有被拿起,仿佛永远被钉在了墙上,成了一幅别致的壁画。
江潭旌剪去了右手为了拨动琴弦而刻意留长的指甲,坐在钢琴前弹了一首久让石的《天空之城》。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停止社交,整日整日的坐在琴房,有时候会摆着一本空格的五线谱本,手里拿着笔,如果《月光》有情绪,那一定是激劲。
白枫察觉到了异样,江潭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那么爱笑,不那么爱说话,突如其来的反差让从小照顾他的史密斯都感到了措手不及。
那双来自欧洲与亚洲结合的棕色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富有活力与生机,与多年前偷跑出伦敦后去北皎当流浪歌手的雪花队长判若两人。
两年间,他变得沉默寡言,麻木的接受着现实的一切支配。
《月光》的现场演奏,让路易斯.马丁收获了不少来自全球各地的音乐迷的追捧,相继更是出版了《云海》一度成为了最为年轻的钢琴演奏家。
但据路易斯的音乐迷所描述,这位25岁的钢琴家经常消失,且从不以个人形象出现在大众视野,唯一一次出面的巴尔音塞克的国际性回忆录比赛都快要被音乐迷们翻烂了,长得极致俊美的美少年钢琴家默默的做着新曲,却不正面做任何回应。
当年月光出版后,他又消失了,最后在三年后出现在了巴尔音塞克的参赛席。
两年里江潭旌成熟了不少,帮着父亲谈了不少生意,白枫在国内经营的一些企业一股脑的全甩给了他哥,现在心甘情愿的要给江潭旌当秘书,每一个决策都帮着处世未深的江潭旌细细斟酌,有了白枫的知道的确好了不少。
“晚上有一个局,是林氏集团那边的合作,今晚去谈判,如果能顺利签了合同,成为正式合作伙伴对我们来说是锦上添花。”
白枫推了推眼镜,看了关于林氏集团的信息:“嗯,林氏集团在很多年前马丁先生就想与之合作,当时我们的公司影响力不大,林氏就一直没有表态,但是今晚我有点事,我就不陪你去了。”
“为什么?”
“白秘书需要个人时间,总裁,我看好你哦。”
江潭旌:“…………”
一年前:
“白叔叔,您逗我呢?您想聘请的职位是我的秘书??”
只要白枫开口,总裁的位子江潭旌都能拱手的让给他坐。
“小路易斯,你以后要管理这个公司了,白叔叔只是给你提供一些微薄的帮助,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职位。”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因为闲。”白枫道。
江潭旌:“…………”
白枫让江潭旌彻彻底底的体会到40岁的男人正是闯的年纪,自己17岁那年,白枫就不常在英国,南美北美东南亚到处溜达,回来的时候从拍卖行带回来一套帝王绿首饰送给了马丁夫人。
自己18岁那年收到了他送的一台迈巴赫。
江潭旌那年正在读高三,收到车钥匙的那一刻,人都呆滞了,不过到最后还是白枫在开,就是国内那台迈巴赫,白枫总能做出一些让江南生大为震惊不理解,但保持尊重的事情。
林氏集团的人把晚上的地点约在了xx酒店的顶楼,江潭旌进来的时候看到星空天花板,水晶烛台以及可以纵观全伦敦夜景的落地窗,他静静的沉默了。
当江潭旌在看到水晶烛台上摇曳着的赤红色的火焰的蜡烛后,顿时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谈合作就好好谈,不想谈就不谈,定个破情趣套房来羞辱乙方是怎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