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江潭旌又翻出一个巨大的快递盒子,江潭旌拿着小刀,一点一点的把它拆开,里面的物品逐渐显露出来,是一把贝斯:“霰汀,你的。”
那是一把斑马最新款的贝斯,他抚摸着光滑平整的琴板,绚丽夺目的铬红颜色极为耀眼,却并没有那么高兴。
“我那把贝斯还能弹,把这把退了吧。”
因为这个品牌的乐器少说都要2000打底,着实没必要,林霰汀除了发挥一个贝斯手的作用,有时候在乐队里还掌管着一个节奏吉他的位子。
江潭旌就很得意到:“已经拆封,概不退换,你那把贝斯调音器炫钮坏了,换旋钮还不如直接换把新贝斯。”
林霰汀没说话,连着给裴玉的的礼物也没顾得上看,抱着怀中的新琴却没有丝毫愉悦之意。
等到所有人都收到了礼物,林霰汀突然问:“你的呢?”
江潭旌被他突如其来又没头没尾的一问,人都一怔:“什么?”
林霰汀把刚才的问题说的全面了一点:“你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的礼物,你自己的呢?”
江潭旌像是早有预料似的,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杯冰淇淋,举到他跟前:“大圣代!没你们的份,我今天吃独食都估计有意见!”
江潭旌一边吃,又一边想到了什么似的:“哦对了,冰箱里还有一份冰淇淋,夙十七如果回来的话你们别忘了给他,那是给他准备的。”
其他人确权当听不见。
夙十七是在这个出租房里的“租户”,客厅一个小小的位置有一张床,那是他的位置,但他不玩摇滚,月月付给江潭旌一部分房租,就为有个地方住。
但他很少回来,平时在一家发廊里上班,江潭旌见到过那种发廊,布置通体粉色,里面的人形形色色,打着发廊的名义,干着些不为人知的生意,挣着来路不明的钱财。
夙十七一回来就满身烟酒气并附带着香水味的璇旎,平时黄赌毒全碰,还是个0,吸粉子,瘾也不小,没钱了,就到发廊里住两天,兜里就能多出厚厚的一沓票子。
其他人看不起夙十七,觉得这个人肮脏烂透了,更不理解为什么江潭旌竟然会让他住在这几天。
夙十七回来除了江潭旌就没人理他,他天生长得就一副祸国殃民的女人样,如果是个女人,那一定是个顶顶的美女。
长大后的他化妆,走起路来也左扭右拐的,妩媚又做作。
他住在这里,等到夜深了人静的时候,再从他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化妆品里精准的翻出注射器和粉子。
夙十七的左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数不清的针孔,每扎一次便让他整个人□□,有回打药的时候倒叫江潭旌撞了个正着。
夙十七人正舒服着,江潭旌半夜起夜,放完水后却没回卧室,刚好看到正在办事的夙十七。
江潭旌困意顿时消去大半,对着夙十七没好气道:“几个人,舍得这么大剂量?”
夙十七人在凡间,魂在云端,毒品带来的快感几乎要让他语无伦次:“今天六个呢,江哥,你这个点不去休息吗?”
江潭旌刚醒,一身的床气,带着鼻音坐在了他的身旁,回答了他:“做噩梦。”
江潭旌一伸手指,食指与中指间就已经被递过来了一只细细的大麻,这种大麻用烟盒一根一根装着,比烟要细很多。
火柴划过火柴盒恶磷片,一团火焰由然而生将大麻点燃,缕缕升起的白雾遮尽了他美俊的面容。
“这个劲小,但多了也会有瘾,江哥,以后你也别碰了。”
江潭旌抬起那双阴厉的眸子看向夙十七“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有闲功夫关心起我来了?”
夙十七早习惯江潭旌的脾气,他强笑着却压制不住无尽的苦涩:“我…怕我以后说不了了。”
江潭旌吐出一团白烟,不耐烦的嘶了一声:“要死了?说的真晦气!”
只听夙十七淡淡道:“我得了HIV。”
江潭旌并没有过多的震惊,早晚的事,只是撇了他一眼:“套子一带,眼一闭,谁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罢,他又吸了一大口大麻,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没有人看到的地方默默的被攥紧。
待到大麻燃尽,江潭旌准备离开时,在暗中却无端被夙十七扼住了手腕:
“江哥,过几天我就搬走了,就是死了也不脏了你的地。”
江潭旌头也不回,冷冷道:“随你。”
“江哥!”夙十七喊了一声。
江潭旌很明显的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甩脱了夙十七的手,带着警示意味:“大半夜的你嚷嚷什么?他们在休息!”
夙十七的眼眶却已经晶莹:“我真的很喜欢你,求你疼我一回吧。”
他就是一个千人压万人c的贱货。
夙十七以为江潭旌又要走,祈求道:“别走!”
“我去拿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