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挥着拐子给予沢田纲吉最后一击的云雀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转头看向我,借助这个空隙,我看到窗台上站着眼熟的小婴儿,将一枚狱寺隼人随身携带的炸药扔向云雀恭弥。
“啊,小心炸弹!”
随手把手里的香蕉牛奶也扔到一边,我向着云雀恭弥的方向扑过去,成功将人扑倒在地,穿过他的肘窝我撑着手抬起身子 ,偏头看向刚刚还热热闹闹的窗台上,发现那个小婴儿已经撑起一把巨大的绿色降落伞带着三个人跳下窗台。
“……”
身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若隐若现的热源靠近我的躯干,我看见身下的云雀恭弥也撑着身子坐起,毛茸茸的脑袋若有似无擦在我的颈肩,顺着我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
“是个值得咬杀的对象呢,那个小婴儿。”
保持着这份暧昧的姿态没有动作,我只是将眼珠子向下调转过去,俯视他燃烧着战意和怒火的双眸。
“你看起来,倒是并不怎么生气,反而很开心的样子嘛。”
“那个小婴儿,真想和他打一架。”
想到之前在天台上和reborn那场点到为止的对战,我不满地撇撇嘴,小声念叨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才想和他再打一场呢。”
“哇哦,”云雀恭弥将头更向上探了些,径直将毛茸茸的头发蹭到我下巴上,挑衅似的看着我。“原来你已经提前偷跑了吗?”
“当然。羡慕吗?”
挑衅似的,我将看向窗台的脑袋偏转方向,轻而慢地用鼻尖挑开他的刘海,蹭上他的额头,他刚刚因为轻微运动而沁出的薄汗和我的肌肤融在一起,我慢条斯理地回复他的挑衅。
“羡慕啊,羡慕得想要现在,就在这里,将你咬杀。”
几乎只是一瞬的空隙,他从披着的外套内抽出双拐,和他相处多年早已雀语十级的我怎么看不出那早就酝酿好的战意,早在那耀眼的寒光闪过之前我就单脚蹬地,向后闪去。
他一如往常旋风般提起双拐向我袭来,嘴角是酣畅的笑意,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抽出双拐或长刀和他对战,这一次,我采用更加平实质朴的方式,提拳而上。
“你终于又开始挥舞你的拳头了,抛却那些对你来说只是累赘的东西。”
“嘛。遇到了一个虽然很鬼畜,但是还算不错的优秀教师呢。”
用拳头带起的风涡促使云雀恭弥袭来的拐子改变方向,不管是拳头还是双拐,归根结底都是超近距离的作战武器,但,论起距离,果然还是拳头更胜一筹。
趁云雀恭弥的拐子向外倾斜的机会,我钻进他身前架起的拐子和他躯干之间的空隙中,感受他一瞬僵硬的动作,暗自扯住他肩头的领子,狠狠向后甩去。
过肩摔!
他的身体腾空的一瞬间,我看见他倒置过来的脸,刘海因重力而垂下,那隐藏在碎发中的瞳孔微缩愈加兴奋地在此刻分明地显现,发丝在空气中飞扬,好像电影中被拉出慢镜头,我看见他令我难以移开视线的闪亮亮的眼神和随着这一大动作被甩飞出去的晶亮的几滴汗珠。
云雀恭弥,纯粹的战斗狂,爱也好恨也好,一切都在肉、体的碰撞与疼痛的交换中滋长,我本应该和他一般有着纯粹的追求,但太多的责任找上了我,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做到向他那般将一切都甩飞出去,只是单纯地、纯粹地、去践行我的快乐了。
所以,哪怕只是站在他身边,看着他那副高傲而闪耀的纯粹也好。
他的腹部发力,整个人迅速从毫无防备被甩飞的姿态折叠成一只卷着腹部蓄势待发的飞鱼,双手向前上方伸出,扣住了我的脖子。
因为他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的怔楞,我也被他带倒在地下,这下是互不相欠的美人计了,我被他揽住脖子和他头对着头靠在一起重重摔在地面上,脖子被狠狠勒住的我感到难以呼吸,挤压的眼皮溢出生理性的泪水,顺着面颊淌到他的手臂上。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放松了。
温热的手的触感攀上我的脸皮,食指顺着凹陷的眼窝钻进我的眼角,仰面朝天的他侧过头,放松而专注地只是在进行抚摸我眼角的这个动作,像是舔舐同类毛发的野兽。
面朝地板的我也将脑袋偏向他的方向,一言不发地放任这一行为。
有什么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在我们之间流淌着,直到我们躺着的这片地板似乎有些发凉了,我才开口打断道:
“那个,我带了红豆面包和香蕉牛奶来哦?”
“我不吃那种垃圾。”
“……行,那你到时候就干看着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