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啊。
不是说昭王和那废太子是死敌么?
不是说清君侧就是个攻打齐国的借口么?
难不成昭王他老人家还真打算把死对头送回齐国当皇帝啊?疯了吧?
国君恍恍惚惚,失神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空洞的落在首领身上,满眼疑惑。
“咳。”首领轻咳一声,解释道:“我们大王素来有睡前打拳的习惯,您不必在意。”
可里头明晃晃的两个人影!
而且刚才昭王拉着那废太子进屋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虽然心知不对,但他人微言轻,到底没敢说出口,当即便顺着首领的话下了台阶,干笑道:“是我打扰了,烦请大人告知昭王,若是夜里饿了的话,御书房时刻备着吃食。”
“有劳您费心了。”
国君游魂一样离开,首领面无表情的继续守卫。
屋内,摆放着茶碗的桌子都已经被打成两半,地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茶水与瓷器碎片,两个人身上都带着伤,打的算是你来我往,谁也压不住谁。
卓长钰一脚踢在赢不染尚未愈合的胸口,赢不染反手一拳头砸在他腰间受伤的位置,二人脸色俱是一白,脚步踉跄后退。
赢不染捂住胸口,再一抬手掌心便有了鲜血,他咬牙:“下手挺狠。”
卓长钰身上穿的白衣服,都不必上手去试,低头便能看见腰间的殷红,他额角的血管跳了跳,十分诚心的夸道:“大王也不遑多让。”
子时,乌黎卫首领绷着一张脸,手中的托盘上稳稳放着两罐药和一捆绷带,面无表情的敲响了门。
隐约听见屋内传来两句争吵,随后卓长钰面带笑意的开了门,从首领手中端走了托盘,还温声道了句谢。
首领看着迅速合上的门干巴巴道:
“……不必。”
卓长钰端着托盘走到里间,只见赢不染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的只剩下条国库,此刻就那么大咧咧的盘腿坐在床榻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卓长钰。
那块状分明的腹肌,与饱满紧实的胸口就坦荡的露着,倒显得凝视之人别有用心了。
卓长钰脚下动作停了一瞬,随后如常走过去:“……大王好快的动作。”
“是你太慢了。”
赢不染从他手里拿过托盘,随手放到一边,随后伸手就奔着卓长钰的腰带去,卓长钰向后躲了下:“做什么?”
“怎么,你腰上是番茄汁不成?”赢不染将手伸长,一手勾住卓长钰的腰带将人拉过来,随后另一只手在上头点了点。
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
僵持没持续多长时间,卓长钰最终还是顶着赢不染的那要扒皮的目光宽衣解带,随着身上衣服一件件减少,赢不染的目光也渐渐变得玩味起来,目光在他腰间来回磨蹭。
赢不染评价道:“身段不错。”
卓长钰手下的动作一顿,僵了一瞬还是将最后一件上衣脱了下去,神色平静的将药盒递给赢不染:“有劳大王。”
赢不染将药盒握在手里,指尖在盒子上轻轻敲击,眸光轻飘飘的扫着卓长钰:“敢使唤孤,胆子不小。”
卓长钰弯腰解着腰间被鲜血浸透的纱布,闻言轻声一叹:“是我逾矩了。”随即作势要拿回药盒。
他才要动作,赢不染直接将手背后,“你也忒玩不起了些,孤又没说不愿意。”
赢不染顿了顿,又道:“你也得给孤上药。”
“任凭大王差遣。”
从前赢不染从未仔细看过卓长钰身上的伤,如今瞧了,上手摸了,才觉得触目惊心。
他自己也是一路摸爬滚打走到如今了,可看了卓长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还是觉得惊奇,这个人,居然在顶着这么多伤的情况下熬了过来,还能跟他打的有来有往。
不简单。
赢不染一个走神,手下的力道重了些,便听到卓长钰唇齿间溢出的一声闷哼。
很轻,却难以忽视。
赢不染眸光沉沉,却听到眼前人闷闷的笑出声来,胸腔都在颤,他抬眼看过去,只见那苍白的唇微微上扬,开合间吐出两个字:
“大王。”
赢不染起反应了。
又是溢出的笑声,卓长钰歪着头,轻声道:
“畜生啊。”
趁着赢不染失神,卓长钰的手也攀了上去,指尖狠狠插在他胸口处的伤,血肉搅动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赢不染浑身一颤,立刻闪身后退,栽倒在床榻上的时候视线也发生偏移。
呦。
他目光上移,盯着卓长钰那张永远云淡风轻的脸,呼吸都沉了几分,挑衅似得笑了声,嘲讽道:“我还以为你多有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