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乐北的眼泪、质问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昨晚和今早……是我不对。”鹿鸣悠的声音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自毁般的残忍和深深的疲惫,她终于抬起眼,看向泪流满面、眼中充满被抛弃感和巨大困惑的南乐北,眼神里是刻意筑起的、绝望的冰墙。
“是我越界了。乐乐,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好吗?你还年轻,未来还很长。”她艰难地说完。
“鹿鸣悠!”南乐北第一次直呼了鹿鸣悠的全名,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颤抖。“在你眼里,我对你的喜欢……就这么见不得光?就这么让你觉得有负担?需要在我家人面前急急忙忙地把我推开?!”*
鹿鸣悠的沉默让她眼泪汹涌:“好!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不再看鹿鸣悠惨白的脸,猛地转身,冲进卧室,一把抓起自己的背包,将原本几件衣物粗暴地塞进去。
她甚至没有再看一眼那个她画了一下午的小狗蛋糕,没有再看那些她精心挑选的彩灯和气球。她拉上背包拉链,肩膀微微颤抖,背对着鹿鸣悠,声音冰冷而清晰,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说完,她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冲向玄关,用力拉开门,身影决绝地消失在门外。
“砰!”
沉重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公寓里回荡,震得鹿鸣悠浑身一颤,仿佛灵魂都被震出了躯壳。
温暖的光线,闪烁的彩灯,食物的香气,小狗蛋糕……所有南乐北带来的鲜活气息,都在瞬间凝固、冰冷。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鹿鸣悠一个人,站在这一片被遗弃的“生日惊喜”之中。
她僵硬地、缓缓地转过身,目光空洞地扫过这一切。最终,定格在茶几上那个孤零零的蛋糕上。那只用巧克力酱画的小狗,依旧憨态可掬,眼睛的位置似乎沾上了一点水渍,不知是融化的奶油,还是……南乐北刚才滴落的泪水。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女孩身上淡淡的、阳光般的味道,混合着泪水的咸涩和被误解的委屈。
巨大的、迟来的痛楚终于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瞬间击溃了鹿鸣悠强撑的冰冷外壳。她双腿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一直强忍的泪水汹涌而出,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试图压抑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呜咽,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彩灯的光芒在她模糊的泪眼中扭曲、跳跃,像破碎的星辰。精心准备的生日,最终变成了埋葬心动的坟墓。
她亲手推开了那束唯一照亮她的光,用最伤人的方式。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冷漠地勾勒着几何轮廓,将公寓内无声的崩溃彻底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