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怎么还瞎了,怕不是染上了什么脏病吧?来让我检查检查。”
说着就当真上手去拽她的袖口。
啪--
清脆的一巴掌甩出,酒鬼的酒也解了大半,不可置信地捂脸盯着她,
“你这小娼妇,打小性子就烈,被卖到窑子里还不老实。让你瞧瞧大爷的厉害。”
如系听他从腰间解下了酒袋钱袋撂到青砖地面哐啷一声,然后就撩起了衣袍。
他走来走去,呼来喝去,不得片刻安静,如系竟一时辨不出他的方向。
酒鬼突然站定,预料中的疼痛却没落到她身上,有人挡在她身前替她生受了这一脚。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酒鬼口中更是不干不净,“哟,你是这小娼妇的姘头吧?你知不知道她…”
啪--
又是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侧,酒鬼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清瘦还带着几分病气的少年,嘲道,
“怎么地,你也是个烈性子?”
话毕背上又结实挨了一脚,等他回头看到身后的三个面带愠怒的人时,酒才彻底醒了。
“我看看。”
唐莲上前轻按他的腰腹,翟阙疼得不自觉地嘶了声,瞧着他脸色不大好,又赶忙止住。
唐莲扶他起来问道,“怎么两人都出来了,现下城里乱得很。”
“我想着月黑风高的,慈恩也睡了,她一个姑娘家,还是与她同去吧,结果刚追来这里就看到了这个无赖。”
他回头一瞧,那个无赖已经趴在了地上,看不清是自己昏过去还是被人打昏了。
几人看着面色都有些憔悴,翟阙怕他们再做些出格的事,忙叫唤着累了要回去。
一回去,唐莲就马不停蹄地去后院烧了热水,给他端来,又小心翼翼地给他褪去外裳和中衣,翟阙这才看清自己的右侧腰腹青紫了一片,他低头不敢看唐莲的脸色,只故作轻松道,
“嘿,怎么紫了,我都没感觉到。”
唐莲没说什么,从怀中取出个油纸的包裹,摊开是几味药材,翟阙就皱了眉,
“苦得很。”
他伸手自己在唐莲身上摸来摸去,果不其然又被他搜到一个小包裹,隔着油纸都是一阵酸甜香。
他还没打开就被唐莲眼疾手快夺了去,“先吃药。”
翟阙头枕在床头等得发困,唐莲才将一碗熬得发黑的中药端了过来,看着人喝完,翟阙还没来得及叫苦,唐莲已经将油纸中的山楂丸塞到他口中,他就只顾着咂摸酸甜了。
折腾了一日,他这一觉睡得沉,竟未发觉身旁的人在他睡着后就起身离开,也不知道次日崇州城内传得沸沸扬扬,像是死于意外曝尸荒野的醉鬼是他枕边人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