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纾也的手指瞬间僵住。
他喝了?他真喝了?!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他怎么敢?他怎么可以这样平静?他那引以为傲的尊严呢?!
凌淼彻底瘫在沙发里,放弃挣扎:完了,这戏码她看不懂了。
三人形成诡异的默契:Leo倒酒,傅纾也递酒,谢臾年喝酒。
气氛紧绷得几乎凝固。
傅纾也死死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中挖出一丝屈辱或隐忍。可他只是垂眸,沉默着,像自虐般一杯接一杯灌下她递来的酒。
Leo还在倒,傅纾也却不再递。她沉下脸,声音冰冷:“你以前,酒量没这么好。”
她似乎没了兴致,沉下脸转身将谢臾年晾在一边。
有人按捺不住,端着酒杯凑近谢臾年,脸上堆满暧昧的笑:“帅哥面生啊?怎么称呼?来,敬你一杯。”
傅纾也没回头,一个凌厉的眼刀却精准甩向凌淼。
凌淼头皮发麻,无声哀嚎:姑奶奶,你的人你自己管啊!
傅纾也咬着后槽牙,硬是不吭声。她倒要看看,谢臾年这副“顺从”的面具,在别人的撩拨下能戴多久?
那女人见谢臾年不动,又往前贴了贴,距离愈发暧昧。
突然,傅纾也感觉大衣衣角被轻轻拽了一下。力道很轻,带着一种隐秘的、近乎依赖的牵扯。
她浑身一僵。
紧接着,谢臾年清冽的声音响起,语调客气,内容却带着极强的排他性:“抱歉。我只喝傅总的酒。”
女人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转向傅纾也,强笑道:“傅小姐,这位是您朋友?”
傅纾也缓缓转头,唇角勾起一抹艳极冷极的弧度:“怎么?刚才没听清?”
凌淼赶紧跳出来救场:“哎呀!误会误会,这位是谢臾年谢学长,我们A大的传奇人物!”
名字一出,包厢瞬间响起压抑的惊呼和私语。
见过谢臾年的人不多,但听过他名字的人绝对不少。
有的是因为他当年在A大的名声,更多人是因为他的名字和傅纾也捆绑在一起。
谢臾年置若罔闻,目光沉沉锁住傅纾也:“傅总,走不走?”
傅纾也仰头看他,醉眼竟透出几分无辜。
谢臾年作势转身。
几乎是同时,傅纾也猛地伸出手,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她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回头对凌淼做了个“善后”的手势。
凌淼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包厢门在身后合拢,瞬间隔绝了所有喧嚣与窥探的目光。
走廊柔和的光线下,傅纾也的手还紧紧抓着谢臾年的手腕,指尖冰凉。
她侧头,带着残留的醉意和未消的怒气,声音低哑地问:“你…怎么会来?”
谢臾年看了眼包厢门,结合她刚才的话,心下明了,并非傅纾也叫他。
“碰巧路过。”
“路过?”傅纾也声调拔高,“是淼淼叫你来的吧?”
“傅总既然知道,何必多此一问。”
他冷漠的语气彻底点燃了傅纾也心底那根引线,她蛮横将人用力一推,把未及防备的谢臾年重重推至包厢墙壁上。
墙边恰有一张保洁未收的矮凳,谢臾年跌坐其上,瞬间比她矮了一大截。
傅纾也五指狠狠攥住他后脑勺的发根,恶狠狠道:“谢总监还是这么有奉献精神,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在深更半夜把你叫出来接人。”
……又发酒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