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和殿下只寒暄了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走到回廊,我遇到了等候多时的二姐,二姐直言道:
“九公主长得确实温婉动人,但皇家的水太深,你需小心为上。”
我明白二姐的担心,但婚事…避无可避
脑袋一沉,我入梦,梦到殿下扶上我的脸。
那梦里,我们不知日月星辰为何物,仿佛这小小的屋子就是我们的一方小天地,可以隔绝任何事物。
轻点朱唇怜连息,翻手覆云汗点点
一束梨花压海棠,落红润物耳边响
蛮夷上下出入通,通道繁动引洪流
点点红姿染红花,轻点花瓣香自开
一觉醒来,梦真实的让我还有些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我拍拍那不太好使的脑袋,起身一看身上的衣物并没有任何改动,完好无损。
我呼出一口气,不知是庆喜还是遗憾,遗憾梦,不是真的。
“殿下?”
“我要干嘛?我要制止这场荒唐!”我怒吼着,面目狰狞着,“那叶锡祠绝非良配!他可是殿下的兄长!他们有血缘关系!而且那叶锡祠与……”
“啪!”
仿佛知道我接下来会说些掉脑袋的话般,我脸上的愤怒被四嫂一巴掌打散。
“殿下在陛下眼里就是个工具!他不会不顾殿下所感,也不惧史书议论!”
四嫂恨不得指着我的鼻子骂:“他都不惧史书上再给他添一笔‘佳话’,怎还会惧你?”
“这和离是哪个懦夫提的那这个懦弱最没资格!去管九公主的事,她就是死,也和懦夫没关系!”
我被她最后一句话给呛到,毕竟这个懦夫确实没有资格。
这个懦夫到死都没有告诉她真相,在屋外守了一夜,听了一夜琴瑟和鸣。
是领导阶级的荒唐造就了这个荒唐的时代,也只能是他们造就的。这些我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局势我也看的比谁都清楚。
可就是我的这一步失误,我的自以为是,我的懦夫!
陛下让他亲生女儿嫁给了他的兄弟之子,与殿下有着血缘关系的堂哥!那个小妾、外室可以站下两院子的世子殿下!
可是,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好不容易给我爱的人争取来的“自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撕碎。
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殿下嫁给他人?我……做不到……
我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面露狰狞之色,全然不顾一切地疯狂。
“你特么为什么要害她?大爷的事出在我头上!你为什么要算在她头上!”
“嘛的有本事怎么不来报复我?欺负她算什么?柿子挑软的捏!?”
她已经够惨的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这辈子注定就是个悲剧,从头到尾,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为殿下思虑。
我应该庆幸当时周围环境无人,否则我是个疯子的消息一定会传到所有人耳中。
包括陛下、父亲、哥哥姐姐,还有殿下……
来人是四哥,他的神色严肃而沉稳:“就算皇室无可以凭本事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就我们现在给他们打下来的江山,这个国,只要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些不过是用来牵制、巩固中央集权的权利。”
我明白他说的这些是什么,可我希望我这回能愚钝,愚钝到谁也叫不醒我。
可惜,我自己十分清醒,也十分清楚。
接下来几个月里我称病在家养病,外面的人都在说养病是假,避人不出是真。
这些闲言碎语我当时并不知道,因为我是真的病重了。
我的意识浑浑噩噩,仿佛我是水波荡漾间的一块小小的浮木。
一个浪花打过来,浮木便被冲入水里
“后世之人会在史书上看到,103之中的101个祖宗,也是第
叶允鸿,在辈分上来算,
我双膝跪着,头贴在地面:“殿下,对不起。”
殿下沉默不语,我知道她在看着我,她或许在心里偷偷骂我吧,骂我是个懦夫,骂我自以为是。
殿下的婚礼我到底还是出席了,但不如说是出席,我更愿意称之为偷窃者。
四哥的话让我明白,就算我做不到也得做到。殿下的话让我清楚地知道,当事人都没反应,我还有这么大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