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仁峻今年七岁,明年八岁,在现代正是上小学一年级的年纪,在这个朝代也是一样,男娃年纪若是再大些,也不适合再进学了。
庄仁峻敲了敲房门,说道:“娘,您在屋里吗?峻儿想找您说说话。”
“门没锁,你进来吧。”
钱氏见小儿子进来坐定后,收起手上的针线活,打趣着问道:“峻儿今儿这么早放牛回来,有什么悄悄话想跟娘说呀。”
庄仁峻开门见山道:“娘,我想读书。”
钱氏一听,眼睛瞬间瞪大,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庄仁峻坚定的重复道:“娘,我想读书。”
“哎哟,你等一下,我找你爹过来。”说完,不等庄仁峻反应,下炕穿靯,出去找他爹去了。
不肖一刻功夫,爹娘返回房间,坐在炕上,钱氏开口道:“峻儿,你将你刚刚的话,再给你爹说一遍。”
“爹、娘,我想读书。”
庄山跟钱氏一样的反应,以后自己听错了,看了看庄仁峻,再看向钱氏,用眼神询问钱氏,见钱氏点了点头,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读书可不是学徒,对于农人家庭,不,就是对于普通地主家庭,那也无异于点天灯,能将家底掏空、烧穿,甚至负债累累。
庄山稳了稳心神,笑着问道:“峻儿,可是在外面听到了些什么?”
“在村头大树底下,我听大爷爷他们说起董老秀才,说他很厉害,说他每年会在四邻八乡招收学生。”
“那你告诉爹,你为什么想读书?”
“峻儿自小身体不好,既不能像哥哥们一样务农,也不能学得一技之长。峻儿也想做个有用的人,也想为家里出份力,不想一辈子靠爹娘、兄弟照顾。”
庄仁峻说到这里,见爹娘的脸色凝重起来,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峻儿若是有读书天分,自是想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若是没有读书天分,儿也不强求,只求多识得些字,到镇上寻个账房学徒或抄书活计,以后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庄山与钱氏对视一眼,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小儿子已经考虑了这么多,庄山心里堵了一会,站起身来,摸了摸庄仁峻的发顶,说道:“这件事情,爹娘知道了,我们先合计合计,你先回屋歇会。”
庄仁峻站起身,作了一揖“谢谢爹,谢谢娘,儿子让您们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