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转
傍晚时分,温曲儿将煮好的红烧肉,提到林大婶院子门口。
门一打开,林大婶一眼瞧见腩肉,眼中喜色一闪而过,开口言道:“曲儿丫头,你来便是,怎还带东西。”
温曲儿巧笑嫣然,双手将篮子递过去,笑语盈盈:“大婶,这是我新做的红烧腩肉,特意给你们尝尝。”
林大婶瞧着那篮子,面上不禁浮现出忧虑:“曲儿啊,你不必如此破费,大婶知晓你与玄染日子过得也颇为拮据。”
温曲儿赶忙连连摆手,一脸诚挚:“大婶,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意罢了。”
林大婶见状,无奈轻叹一气,满是感慨:“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心善。”
说着,林大婶伸手接过篮子,语气和蔼:“曲儿呀,快进来坐坐吧,大婶正好问问你,那摆摊的事儿进展得如何?”
温曲儿款步走进屋里,笑言道:“大婶,摆摊之事还算顺遂。”
听她这般说,林大婶又道:“你常需那般早早便去摆摊,着实辛苦。”
言罢,她细细打量起温曲儿来,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丫头前两三年与自家关系不甚和睦,自己也未曾仔细瞧过,如今已然长大,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真真应了那句女大十八变。
念及此,林大婶面上不禁浮现忧色,心下盘算着让林小弟前去帮衬。温曲儿有所顾虑,林小弟平日需操持田间农活。林大婶见状,宽慰道家中农务不算繁重,且温曲儿每三日才摆一次摊,并无大碍。
温曲儿心中思量着,自己摆摊的生意向来不错,只是独自一人实在背负不了太多货物。
若有林小弟帮忙背负,便能多准备些货物售卖。再者,又想到林佑和林桃红的纠缠,多个伴在旁总归是好的。
但她坚持要付给林小弟工钱,林大婶几番推辞无果,最终只得应允。自那以后,每逢摆摊之日,温曲儿便与林小弟一同前往镇上。
镇上南边处
周老夫子的府邸中,弥漫着独属于文人雅士的静谧景致。
苏玄染安然静坐在书房内挥毫泼墨。他身姿挺秀,神情专注,右手轻拈毛笔,笔触起落轻盈,富有神韵。
在院子里头,周老夫子正与他的老友李老在一方古朴的石桌前对弈。
周老夫子神色沉稳,气定神闲,专注凝视着棋盘,每一步落子皆经过深思熟虑,沉稳之风展露无遗。
李老却是如坐针毡,嘴里不停嘀咕着:“哎呀,老周哟,你这步棋走得可不明智呀!
周老夫子闻言,仅是侧过头来,向李老投去一个既无奈又包容的眼神,那眼神似嗔还笑。
他面色依旧平静无波,只是眉头微皱,似对李老的咋呼有些许无奈,但又因早已对其脾性习以为常,故而并未多言,依旧专注在棋盘上。
遥想当年,他们曾是儿时的至交好友,携手踏入朝堂为官。如今告老还乡,又重回幼时镇上。
李老这爱与周老夫子拌嘴的脾性,却始终如一,未曾有半分改变。周老夫子性情沉稳内敛,并不怎么理会他这咋呼吵闹劲。
李老目光自棋盘上抽离,转向正专注书写的苏玄染。
李老微眯起双眸,细细打量片刻,微微颔首。对着周老夫子说道:“老周哟,你这弟子着实出彩。依我之见,以他这般水平,前去应试,想必是毫无悬念吧?”
周老夫子也将目光投向苏玄染,眼中满溢着欣慰,点头应道:“今年便有意让他前去应试。玄染早已取得童生资格,只是家中突遭变故,故而耽搁至今尚未踏入考场。”
说罢,他捋了捋胡须,接着道:“玄染资质聪慧,天赋极高,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李老听了,不禁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瞧他运笔如飞,神情专注,定是胸有成竹。老周啊,你当真是教导有方,能收得如此弟子,实乃你的福气!”
周老夫子呵呵一笑,满含谦逊道:“哪里哪里,不过是玄染自身勤勉奋进罢了。
苏家院子内,夜色朦胧
苏玄染端坐于窗前之畔,灯光倾洒在他清冷白皙的面庞上,泛出浅浅光泽。清瘦的身形,若劲竹,自有坚韧之韵。指尖毛笔轻转,全神贯注书写着,仿若这世间喧嚣皆与他无关。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请进。”苏玄染清浅音色传出。
“苏玄染。”温曲儿款步而来,声音里满是欢快,清脆唤了一声。行至他身后的书桌旁,悠然落座。她慵懒轻倚靠着茶桌,与苏玄染背对背而坐。
良久,温曲儿启唇,语调欢快,满是喜悦之情:“苏玄染,今日摆摊收获颇丰,比往日多卖出一倍。多亏小弟帮忙,往后糕点便能多做些储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