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这种地方,应该没有人会喜欢吧。
若不是为了锋利又温和的“神之子”,我也不会一度频繁地出入金井综合医院。
这或许是对我居心不良的报应?——双手被包裹在层层纱布里,局部麻醉还没过去,只有些许麻麻涨涨的感觉。
身边的大哥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我:“……你放心,父亲已经在跟那边交涉了,现在最重要是养好伤。”
他把我按捺不住想动动的胳膊放在被子下面掖了掖被角,又说到“一整天没进食,你想吃什么?我叫人送来。”
这幅作态真的无从挑剔。
我没回答他,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位“得体”的小姐,问题脱口而出:“那位大嫂呢?不关心未来的小舅子吗?”
大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有趣起来,他尽力恢复平常的语气,说道:“她有自己的事情。下次我会带上她。”
人啊,总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最优越的一面。对他所有的反应都心知肚明,我转移话题,让他亲自去给我带些吃食,心里却大肆嘲讽了一番。
等到大哥出去,我挣扎着摸起一边桌子上的手机,翻来通讯录拨出一个号码,放开外音。
短暂的候音过去,电话被接通。
“朝。”
那边响起二哥的声音。打断他一系列的问题,我说到:“父亲那边的态度是什么?”
另一边的声音略显踌躇,在我的沉默下还是告诉了我。
听完二哥的陈述,我迅速挂掉了电话,目光在包着纱布的手上和病房白色的布景上转了一圈,直接把手机扫落到地上。
手上的纱布并不刺眼,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家里的态度。
小林的身份跟军、方牵扯不清,由于白鸟家的电子产业,不得不倚靠军、方的支持,所以……
所以,我是可以被牺牲的。
我垂下头颅,被子上投出我的影子,略显蜷曲的发纠结成一团阴影。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滚出去。”现在我没心情看见别人。